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陈南伊梦境里回的居然是她在爷爷家住的阁楼。

嗯,怎么回事?

陈南伊不明所以,但睡眠的力量过于深沉,她只能被迫在这个梦境里沉浮。

她躺在她那张小小的矮床上,好像日子回到了炎热夏季她每每在房间里被热的几乎窒息的日子。

突然,不知谁打开了窗户,送进来的等驱走了炎热,使整个夜晚彻底凉了下来。

她躺在月色中央,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陡然间,楼梯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低沉有力,直走进她的房间。

那是一个男人,他的脸窗户边缘之外的黑暗当中,让人看不清样子。

而等他靠着矮几在她床前旁坐下的时候,月光柔和了他俊朗又带着些妖冶的侧脸,陈南伊这才发现那人原来是徐祈恺。

她果真,那么爱他么——噢不,那看来之前她“说服”是自己爱上他的那次也是真的咯?

那个海边别墅可能真的有,而那次见面的时候,是他想要对她做那些奇怪的事的!

天呐!

陈南伊急于从梦境中醒来,可却无果。

徐祈恺的手擡了上来,他的上半身靠在床边,让手臂放在她床前的头上然后用手背的指尖去轻抚她的。

肌肤相触的感觉真实,陈南伊感觉胃又烧了起来,整个人浑身发抖。zusu.org 茄子小说网

“你怎么了,很冷吗?”,他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吻了吻她发颤的眼睛。

“你不可以怕我的,不可以拒绝我知道吗?”,他的声音往下,来到了她的嘴唇。

温柔的覆盖,缠眷异常。

喘不过气的陈南伊想要张开了嘴,某人却长驱直入,如到无人之境,四处撒野。

一吻结束,陈南伊感觉自己的心都塌陷了下去,干瘪瘪地空荡荡的。

月影渐移。

徐祈恺的手扶着她的肩膀,褪开了那边的衣服,陈南伊惊恐万分,却动弹不了。

“呜……”,她甚至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不会的,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往下,不过”,他指尖轻点了点她的嘴唇,“你要补偿我,因为你让我难过了”

他轻声一笑,凑近了看她,将头趴在她的脑袋边枕下。

不过才趴下去一秒,想了想,他又擡起头来亲吻了她的唇角一下,趴下去,又起来亲了一下,然后就收不住,又开始了,甚至还咬了她一口,都流血了。

陈南伊醒来的时候嘴都麻了——当然,那是她自己感觉的,她轻抚着嘴唇,那里没有伤口,可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感觉却还一直都在。

她转身把头埋在了被子里,身体蜷缩。

老实说,情感上她是想要向他靠近的,但也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可是这些都与她的理智认知相反,而且——她真的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喜欢的。

虽然很残忍的是,如果她是他,其他女人不清楚,但她肯定看不上自己这样的。

这点认知相信绝大部分人也是,因为他们的条件相差太过悬殊了,且她没有任何长处可以弥补。

如果投入,损失的只会是她自己——所以她的抉择显而易见。

陈南伊在医院呆了将近三个多月,总算把一些积攒的小问题解决了,全好了才被医生放回了家。

她好了,爷爷的腿好了。

陈南伊想说回去再多帮忙几天,让他好得彻底,奶奶却说那个请来帮忙的人已经说好今年在农场里帮忙了,不用她回。

讷讷地挂了电话,陈南伊感觉有些为难,人是徐祈恺请的,钱肯定也付了,他虽然有钱又好心,但她又不打算接受人家,也不能就这样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活过。

回到家里,看着院子里还残剩未开垦的一角,陈南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可她不能再干了,要是再劳累一下,估计很快又要进医院的节奏,所以她只是坐着思考发呆。

思考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不直接接触徐祈恺,又把这个人情还了——思考无果,头痛欲裂,只能发呆。

还没等想出个结果,电话声响了起来。

陈南伊伸手去口袋掏,无比期望来一份工作的消息——好吧,居然是徐祈恺。

她没想接,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算上在华国他的照顾,她也根本还不上。

但徐祈恺锲而不舍,再不接就有点过分了,于是她接了起来。

“嗨,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楼上,才听到铃声”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的电话呢”

电话那头传来的庆幸声令陈南伊愧疚程度升了一个等级,要是他的“攻略”对象不是自己的话,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他的。

“你说笑了,有什么事吗?我待会还要忙”

陈南伊想对之前的事闭口不谈,赶紧结束通话,可偏偏徐祈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忙什么呢?”

“我……”,说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延续,陈南伊决定如实以告。

“去爷爷那前我就在修整家里的草坪,只差最后一小块就弄好,我想围起来把它做成花园,弄好了也可以做别的事情,不然拖了太久了”

“唔……好,那你忙吧”,徐祈恺说。

陈南伊听出了那头的欲言又止,但她只顿了一下选择忽略。

“好,再见”,说着,她就要挂断电话。

“等下”,徐祈恺突然开口。

陈南伊没有挂断,但也没有讲话。

时间安静地能听到微风轻呼过的声音。

“我挂了……”,最后陈南伊说,说着拿下手机便要挂断。

“让我为你补过一次生日可以吗?”,徐祈恺道,他很安静,但陈南伊却莫名听出悲凉。

“我不想留下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

陈南伊深知再纠缠下去对谁都没好结果,所以她打算说不的。

但徐祈恺却似乎预判了她的意思,只说了一句——“答应我这个,以后我们形同陌路”

犹豫了下,陈南伊应了句好。

徐祈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巨多,哑着嗓子最后回了一句,“那我傍晚来接你”,旋即挂断了电话。

陈南伊感到头疼,又如释重负——只要今天过后,一切都将云开雾散。

傍晚,徐祈恺如约前来。

陈南伊很震惊他居然是一个人亲自来的,打完招呼后也并不好意思到后排去坐,于是想要拉开副驾驶的门。

甫一伸手的时候,那边降下了车窗,“坐后面吧,比较安全”

陈南伊也愿意,不然并排坐着感觉有些尴尬,尤其副驾像给女友坐的一般,她还是在后面自在。

徐祈恺的车一路向外,行到偏僻地方,陈南伊开始不安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拿出了手机,播好急救电话。

天色渐暗,所幸最后穿过一座跨海大桥后,再一拐弯进入建筑明区,徐祈恺将车停在了一家亮眼的酒店前面。

这个小型酒店看起来很是高级,一楼的餐厅,二楼的商场,三楼的影院等应有尽有,其馀楼层才是酒店提供住宿的房间。

还颇有些冷的季节,人不是很多——因为酒店的背面就面朝大海,海风吹起来还是瑟瑟的。

徐祈恺一路带着她走了进去。

居然是在靠近海边的平台上!

“我们在里面好不好?有点……”冷,陈南伊试着说服徐祈恺在餐厅里面用餐,但徐祈恺那回眸一瞥的痛楚让她心惊。

好似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话便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一般。

如此,陈南伊没有多言,乖乖地坐下。

徐祈恺一坐下连菜单也没看,直接点了几份菜式,虽然都是陈南伊喜欢吃的,但这样的感觉令她感到很不舒服,即使愧疚如她,想要弥补,神色也不禁冷峻下来。

这根本不是过生日的氛围,还不如像她以往三十多年来的一样——不如不过。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着徐祈恺的面说,只好忍耐。

不过陈南伊的体质实在差劲,本身冬天浑身上下就跟僵尸一样冰凉了,冷风吹得她脸一阵哆嗦,旋即又热起来。

久病成医,她敏锐地察觉到如果再不保暖,她估计真会大病一场的,才从医院呆了那么久才出来,鬼才想要回去。

顾不得礼仪,陈南伊颤抖地起身抱紧自己的衣领往里走去。

才刚路过徐祈恺的边缘,陈南伊就被他一把揽坐到了腿上,用他的外套裹着按进怀里,为她抵挡住寒风。

“你冷吗?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把外套给你”

陈南伊小小一个居然挣脱不出来,她忿忿地擡头,“你在做什么啊!”

徐祈恺低头看她。

如华月光下陈南伊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却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认真。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和别人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呆着——没有任何人”

这话听起来仅仅只有表面意思——他好像真的是想单独跟自己一起坐着而已,没有别人的打扰。

原谅陈南伊实在没听出其他,不过如此这么一想的话,对徐祈恺动手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举动,她的怒气就不由自主地泄了,何况他将自己裹住以后,也没有再碰到不轨的举动。

“如果不想有别人在,可以在房间里吃啊,你又不早说,在我家也可以”,陈南伊还是挣脱想要站起来。

为什么要在这里吹冷风?她搞不懂——不过陈南伊也晓得,其实如果徐祈恺真的一开始就说想在私密空间吃饭,那么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出来的,但那也不妨碍她现在这样说就是了。

“那我们换到房间里吧”,徐祈恺讷讷了一句,然后下定决心,叫来侍应生,直接定了两个房间。

“我们上房间吃吧,吃完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

听到这,陈南伊有些反应过来,果真又不太愿意,但理智上告诉她,徐祈恺不是她想得那样猥琐的人,所以还是忍住了。

“好”,她说。

这是个小型酒店,的确有大包间,但是一层楼隔开的四个大厅,现在天色又晚,的确不如定个房间的好——这般说服着,她便一起移动到了楼上的房间。

一进房间打眼一看,看到摆好的餐桌上有一瓶红酒,背面墙上也有一墙——没见识的可怜人儿还不明白,即使再贵的酒店,也不可能把这么多私藏的酒放在“客人”房间,更何况这个房间明显就透着私人品格。

“我不喝酒”,她说,很坚决地。

徐祈恺一顿,“当然,你自己决定”

唉,可惜可惜,自以为避过了最大危机的陈南伊心下一松,不禁吃了好一些烩肉片。

以往她是坚决杜绝酒精的,因为不管哪种酒对她来说就像尿一样,而她即使喝度数最低的酒也会脸马上烧红,意识清醒却无法控制身体。

但没想到这酒入了肉片,加了果草香味竟没了“酒臭味”,反正陈南伊是觉得好吃,多吃了几片。

饭毕,一个像上次农场里见到的小蛋糕摆了上来,浅绿色生嫩的丝绒圆状,上面缀着几朵由白渐粉的小花和深色藤蔓,看起来不十分精致,却别样的好看。

是陈南伊一贯欣赏的“口味”。

“你在私房买的吗?”,看起来很有创意但并不专业的样子,应该是新开的吧?要是合适,应该要去尝尝的,光看着就很让人喜欢——得,这已经醉了,瞧这话突然多的。

徐祈恺莫名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只是平静,“你以后应该吃不到了——如果我们不再见面的话”

这话没头没尾的,陈南伊不好回答也不好追问,只能闭嘴。

也是,都说了最后一次嘛,她还当作好朋友那种闲聊状态也不行吧——虽然她只是尽力不想让场面尴尬。

犹自思考着,陈南伊默默假装许了个愿,吹灭了蜡烛,切开蛋糕,里面一团流光溢彩的东西溢了出来,吓了陈南伊一跳。

她还以为是什么令她感到负担的东西,所幸那只是可食用的银珠流而已。

不由地想起上次那个小蛋糕里是否也是这样的玩意,要是是戒指啥的那可真是“骇人听闻”,陈南伊胡思乱想着,挖了一大块放进餐盘,第一块先给徐祈恺。

“祝你生日快乐”,他没说谢谢,而是祝福。

“谢谢”,陈南伊笑了,然后低头吃起自己的那份。

时针已经指向九点,陈南伊有些热又困,眼皮都要耷拉下来,但又好像不是想睡觉的原因。

徐祈恺提出了告辞,“我在旁边那间房睡,明天送你回去”

陈南伊自然毫无异议,她点了点头,“晚安”

“晚安”

锁了门,她还在犹在思考那个蛋糕,什么叫——如果不见到他,以后恐怕是吃不到——是他小气不想告诉的意思吗?还是……难道那蛋糕是他做的?

想不通又思绪凝滞,陈南伊决定洗漱睡觉。

不过说是洗漱,这么冷的天,她也仅仅是洗了脸刷了牙,擦洗了身体。

一般来说,酒店准备的东西,她都不怎么想用,更何况徐祈恺也没通知她要带衣物来啊。

瘫到床上,陈南伊擡手关灯。

临睡之前还暗暗在想,不知道今天会梦到什么——毕竟今天也见了很多人,却没想到……

“咚咚咚”,房门被按响了。

陈南伊瞬间惊醒。

怎么会有人敲她的门?

她吓了一跳,拿起手机想往猫眼里看一下——噢这天杀的富贵豪华门门,居然没有猫眼。

倒是不过电子铃声,往门旁一看,噢吼,原来有可视电话。

她按了开来,门外的人居然是早已经回房间的徐祈恺。

他怎么过来了?

“徐先生怎么了?”,陈南伊按开了通话。

其实一按开的时候她就后悔了,早知道应该装睡的——虽然那也快过明显了些。

“我想开瓶红酒的,但是,不小心把床铺和地毯都弄湿了,他们现在在换和清理我能进去等等吗?”

这理由倒是——陈南伊想怪他矫情吧,但是床单都湿了,那的确得换,分分钟的事。

至于地毯,地毯清理倒是要多点时间,可是也不至于非要她这边等吧,难不成他一瓶酒连沙发都撒了?

可是人长得好看又进退有礼就是有这点优势,陈南伊想张口拒绝,都要多想一下理由和措辞,务必再委婉一点。

“你不相信我吗?”,徐祈恺擡头,倒是没像美人如水那般眼中充满雾气,可是那样漂亮的眼神染上受伤,古有昏君耽于美色,今有陈南伊见“美”开门,这一下没马上拒绝,就给了别人“得寸进尺”的机会。

毕竟人家虽然听上去是比较惨,孤儿出身,但他也是从小有钱着长大的,而她自己,看着爷爷奶奶有钱,有的高官竞选还要找他们拉赞助啥的,但是她却是极其穷苦淡薄长大的,指望她能理解他为啥换个东西还要过来等,她想不通,只能尊重。

陈南伊的门才开了个缝,徐祈恺就侧了进来。

他身材相对来说高大,这一下子快速,只把陈南伊刮了进去,陈南伊一个不察,差点摔倒,他还伸手揽了一下。

“好冷”,他说,穿着不厚的上衣和长裤,看样子本来也是要休息了的。

如此,陈南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了开来。

“我给你拿个毯子”,她说着,然后去床上拿了过来。

门是自动内锁的,徐祈恺乖乖跟着走到了床——旁边的小沙发上。

那个小沙发不大,徐祈恺躺上去只能坐着,腿堪堪伸直,而且小沙发是跟床铺相对着的。

天气太冷,陈南伊穿的不多,也爬上了床包着被子,为了避免尴尬,她打开电视,调到了动物频道——这里因为小沙发摆放位置的缘故,徐祈恺看不了电视,他就看着陈南伊。

被盯得尴尬,陈南伊看向他,“你要一起看吗?你躺上来比较看得到”

床铺很大,陈南伊睡惯了很小的单人床,只躺在很靠边的角落。

如果在清醒状态下陈南伊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但很可惜她有点醉了,加上这环境,和太多歉疚的缘故,她觉得这邀请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毕竟今天的花销都是徐祈恺包的,而且他又是正人君子——扣除梦里,现实中他从未做过她不愿的事情,想是一回事,但是做没做到是另一回事,她不会混为一谈。

再说了,待会换好床铺后人又回去了,以后再也不见,或者当陌生人的话,没必要再得罪他一次。

像是这样想的,但徐祈恺抿唇上来的时候,即使远在床铺的另一边,她也是浑身僵硬了起来,原本很困的脑袋,硬是强撑着坚持了下来。

但这床铺实在暖和,灯光也柔和,电视也细细吵闹的,歪着歪着,陈南伊眼睛就要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陈南伊一下子惊醒的时候,发现徐祈恺凑到了自己面前,他的脸是如此近,以至于陈南伊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差点掉了下去。

至于为什么没掉,全因徐祈恺的手按在了她那边床铺的边缘,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在俯嗅他的猎物。

陈南伊这才发现他们这诡异姿势的不妥。

她想要起身离开,徐祈恺却将她按了回去,居高临下地看着。

陈南伊正要怒视而上,一擡头,却发现徐祈恺的眼角带着点微红,然后在她惊恐的眼神中,他的眼泪落了下来。

落到了她的衣领,一些砸在她的锁骨之上。

陈南伊有些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徐祈恺向她吻了过来。

“嘿!你在干什么?”,陈南伊两只手都在推拒徐祈恺的靠近,不可避免地按到了他的胸膛。

“如果以后都不能见面,或者见了面以后又要当作什么都没有的话,你能不能当这个是一场梦?梦里的你很爱我,这样我就可以非常幸福了……至少不会连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他的眼眸垂了下来,眼泪又掉了出来,让人浑身上下东西感到了他的悲哀。

这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陈南伊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不,但她又知道这样不对,顿时急出了一身汗。

“你不是喜欢我的,你只是……”,陈南伊也不懂该如何描述,但她知道他不会喜欢自己。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那你喜欢我什么?”,陈南伊又开始冷漠起来。

“你的眼睛”,非常干净。

说着,徐祈恺居然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自嘲般低低地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恶心吗?”

那倒是还没到那种地步,但如果他做了什么那就可以达到了,所以这很难回答。

不过徐祈恺也没等她的回答,只是追问,“leo呢?他也喜欢你,但据我所知,他没有表现过任何对你的不尊敬,你却只在公众同他——或者是大多数人碰面,而且距离甚远,但你却愿意答应我单独出来很多次了——如果现在对你这样的人是leo呢?你怎么想”

陈南伊听着那话一想,感觉十足恶心,眉头紧紧皱起。

但她不可能顺着他说,仔细想想又反驳不了,除了较近又无法拒绝的亲人,她几乎不会答应任何人的单独出行。

“你沉默了,是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吗?”,徐祈恺低头,唇靠近了一点,浅浅落在她的额际,给出了他的结论。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或者是你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因为如果你不喜欢我,在我吻你之前,你是不是就报警了?来的路上你不是都按好了号码……所以你喜欢我”

陈南伊的心思如同电击清醒,是啊,但凡她有一丝的不情愿丶不愿意,不说报警,她早就会用同归于尽地方式解决了——甚至于在做那些离谱的梦境时,她就会尽可能的远离。

而现在,只不过好像是理智与情感的倾轧而已,情感上她已经见色起意了,但理智告诉她,她甚至连她母亲的一半出色都没有,徐祈恺对她,如果无其他外界因素的话,大概率也只是像□□一般的黄热病而已,她当然应该拒绝。

她的决定当是如此,于是决定强硬起来,且为了避免以后再见面的尴尬,应该让他离开或者自己离开了。

只不过当她擡起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徐祈恺的唇靠近,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可能她丢掉羞耻了吧?陈南伊想。

以往最要自尊的一个人,如今却……罢了,就当这次是场回报的机会!然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丶毫无相欠地摆脱他了。

陈南伊闭上了眼睛,任那温暖的触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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