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问道:“我们要跳入江中离开大船吗?”谭正君道:“他们又不敢靠近码头,只有我们跳入江中了”。叶无心道:“我们那身官差衣服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谭正君道:“我在跳进水之前,把衣服藏在灌木从里,到了那里,就能找出来”。叶无心道:“还是你心细”。
两人在花船拐回来的时候,算好方位,跳进水里,游到岸边。两人上了岸,谭正君找到衣服,二人换下。谭正君取出易容器具,把两人一番描画,这才走回彭镇方所在的馆驿。
彭镇方见他们回来,问道:“秦铺头,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叶无心反问道:“彭大人,出去的铺头们都回来了吗?”彭镇方说道:“他们基本都回来了,我把他们带回来的信息汇总一遍,这附近有一百多名金银匠失踪”。
叶无心问道:“这些匠人失踪了多长时间了”,彭镇方说道:“最少也有四个月了”,叶无心说道:“就怕这些匠人都已不在人世了”。彭镇方问道:“何以见得?”
叶无心说道:“这些西夏人行事秘密,自然不会留着这些匠人”,彭镇方说道:“我们是衙门里的官差,绝不能让这些匠人受害”。叶无心说道:“这些金砂已经化成金锭,那些匠人已经无用了,我们在大江里看到一艘花船,那是他们所雇,随时想运走金锭”。
彭镇方说道:“我赶紧传信何腾蛟,让他跟着花船,只要他们装上金锭,我们就动手”。叶无心说道:“我们必须等他们把金锭全部装好以后,再动手,绝不能打草惊蛇”。
彭镇方问道:“那花船在哪里?”叶无心答道:“现在就在大江里,不过我们官差和何腾蛟的黄河槽帮里,难免有奸细,万一走漏风声,就不好办了”。
彭镇方说道:“你是怕西夏人把这些金锭挖坑深埋,过些日子,他们再把金锭运出去”。叶无心说道:“他们也不敢把金锭长留此地,他们那么大动静,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到时候官差把那地方一围,就算找不到金锭,他们也不敢动了。他们必然会趁着现在别人都不知道金锭在哪里,把金锭运走”。
彭镇方说道:“我们还是紧跟着花船,到时候再想办法”。谭正君道:“彭大人,只要我们跟着花船,我相信,必会能找到金锭”。彭镇方笑道:“只要能找到金锭,定会对你们两个重赏”。二人急忙向彭镇方致谢。彭镇方说道:“何腾蛟他们已经过来了,让我们去江边”。
谭正君说道:“彭大人,我们的人还是换成平常船夫的装束,绝不能再穿官差的服饰”,彭镇方说道:“你们说得有道理”。赶紧吩咐众人换上平常人的装束。
众人换好衣服之后,以为彭镇方要出发。彭镇方说道:“大家回去睡觉,等到今夜子时,我们再去江边”。叶无心暗想,这个彭镇方果是狡诈,让众官差半夜出发,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叶无心睡到半夜,谭正君轻轻摇醒他,说道:“秦铺头,醒醒,彭大人下令出发了”。叶无心赶紧爬起身,谭正君又说道:“彭大人让我们单独走,到江边汇合”。叶无心跟着谭正君出了驿站,低声问道:“赵铺头,我们去跟踪花船,不知道鳄鱼帮还会不会出现?”
谭正君说道:“这些金锭太诱人,不止鳄鱼帮,只要知道的人都会出现”。叶无心自语道:“不知道陆北华伤势如何?”谭正君说道:“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找到金锭,陆姑娘绝对安然无恙,你想一想,李复宗既然敢给你他的玉佩,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治好陆姑娘的伤”。
叶无心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谭正君说道:“我们跟着彭镇方,看看西夏人如何对待他们”。叶无心答应一声,谭正君说道:“我是教主派来协助你,大主意还得你来定”。叶无心说道:“我只求陆姑娘能够安然无恙”。两人说着话,渐近江岸,谭正君道:“我们不要说话了,彭镇方就在前面”。
叶无心抬头看去,只见彭镇方一伙人站在岸边,见他们过来,彭镇方道:“何帮主马上就到,大家伙准备上船。”
过了一会,从江中划来几条小船,只听到有人压低嗓子喊道:“岸上的是不是彭镇方彭大人”,彭镇方听出是何腾蛟的声音,说道:“何帮主,我们在这里”,何腾蛟说道:“大船靠不过来,你们先上小船”,彭镇方答应一声,小船靠岸,众人跳上小船。
叶无心和谭正君也跳上小船,小船在水里划了有半里远,看到大船停在那里,大船放下绳梯,众人上了大船。何腾蛟对彭镇方说道:“彭大人,这次我们黄河槽帮的弟兄们全部出动,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彭镇方说道:“事成之后,自然重赏”,何腾蛟说道:“彭大人,我和弟兄们说了,事成之后彭大人会分一半金子给我们。”彭镇方说道:“那是自然,只要你们出全力,我会给你们一多半”。何腾蛟说道:“那就感谢大人了。”
何腾蛟吩咐开船,叶无心低声对彭镇方说道:“彭大人,若是我们这样跟着花船,西夏人必然会警觉”,彭镇方道:“秦铺头,你说我们如何才可以不让西夏人知道”。
叶无心说道:“我们不如在运河里找个码头藏好,反正花船要从大江到运河,只要他们到了运河,自然是装了金锭。”彭镇方点点头,让何腾蛟调转船头,到运河里停泊,何腾蛟有些怀疑,彭镇方说道:“我们还是守株待兔,比较稳妥”。
何腾蛟命大船驶进运河,找了个码头,安顿下来。彭镇方道:“我们在这里等着,你让手下人严密监视”,何腾蛟点点头。
谭正君说道:“秦铺头,我们这样在运河里等,万一金锭被别人夺去,我们咋办?”叶无心说道:“现在是要西夏人把金锭运出来,至于被谁抢去,我们再想办法抢回来”。
众人在码头上等了三天,何腾蛟对彭镇方说道:“彭大人,果然不出你所料,花船进入运河了”,彭镇方一听大喜,说道:“这几天果然没有白等,大家伙打好精神,我们要大干一场。”
何腾蛟说道:“彭大人,事成之后,别忘了你的承诺”。彭镇方说道:“你就放心吧!”现在我们要同心协力,把金锭抢过来。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来报,说道花船来了。果然,听到一阵鼓乐之声,叶无心看到那艘花船徐徐而来。叶无心低声对谭正君说道:“秦铺头,这花船的速度为何比在大江里慢的多”,谭正君说道:“这个简单,花船现在是满载,自然要慢”。叶无心说道:“你和教主联系了没有,这船里若是金锭,我们如何能运出去?”
谭正君说道:“若是金锭,那就好办,运河里有无数白衣教的船只,自然会有办法”。何腾蛟大声说道:“弟兄们,逼住那艘花船”。船夫们一声喊,大船猛的向花船靠了过去。
众官差和黄河槽帮的帮众都上了甲板,看到离花船越来越近。彭镇方大喝一声:“大家伙上”,众人手里拿着挠钩,钩住花船的船舷,众人顺势跳到船上,船上的伶官和姑娘们吓得哇哇大叫。
彭镇方掏出腰牌,大喝道:“我是大理寺的铺头,你们这艘大船上藏着反贼”,彭镇方大喝一声:“给我搜”,说罢,有人跳入船舱,叶无心和谭正君也跳入船舱,船舱里码着整整齐齐的木箱,几个官差打开木箱,里面是黄澄澄的金块。一个官差拿着金块跑到彭镇方面前,说道:“彭大人,船舱里都是金子”。
谭正君拿起金块,放在手里掂了掂,对叶无心说道:“秦铺头,我们赶紧走”,叶无心见她说话语气不对,知道有事,赶紧跟着她走上甲板。
叶无心说道:“赵铺头,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金子得到的太容易了,不符合西夏人的性格”,谭正君说道:“这些金块都是假的”,叶无心听了大吃一惊,问道:“你如何知道”,谭正君说道:“这些金块掂在手里,比真金要轻的多”。
叶无心说道:“我们要不要告诉彭镇方”,谭正君说道:“不必告诉他,这说不定是除掉他的好机会”。接着又对叶无心说道:“我们到船舷旁等着,静观其变”。
彭镇方和何腾蛟见金子到手,喜不自胜。何腾蛟说道:“彭大人,金子到手,我们黄河槽帮可是出了大力,现在我们就把金子分了吧”。彭镇方笑道:“何帮主,知道你出力不小,但这批金子属于大宋朝廷,我们如何敢分!”
听到彭镇方如此一说,何腾蛟大惊,见彭镇方要独吞这批金子,何腾蛟怒道:“彭大人,咱们可是早就商量好的,这批金子你可不能独吞”。彭镇方笑道:“何帮主,你们黄河槽帮的恶行还少吗,随便找一件,就是灭了你们黄河槽帮的罪名”。
何腾蛟说道:“彭大人,这些年你吃了我们黄河槽帮多少东西,如今你翻脸不认人,你在衙门里厉害,可是你在这大运河里,你就是浑身是本事,也施展不开”。
彭镇方笑道:“何帮主,你觉得你的帮众还会听你的吗,我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你们看看这个,”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摞纸,说道:“黄河槽帮的兄弟们,你们的家乡住址,家里人口都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们这些官差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大理寺就算捉不到你们,就怕你们的家人也难脱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