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金台玉阶,宫娥侍身,试想那镜中人也有两晚未睡踏实,只怕他出猫腻,一时又问翰林院修撰如今何地,来人只报说于城中将军商榷对策,火石弓弩但已准备,即便他顾捷有铜墙铁壁,也架不住这远近攻势。
“陛下……?!”
但看那隶礼真被吓得落了头上宝冠,冠束贵发,身其天子当更为珍视,可见他目光呆滞,思绪不宁,好似片刻就要昏厥倒地,惹得宫娥众想搀扶。
可他只是罢了罢手,届时又念起文凤儿等人。
“并无大碍,只被刘修撰软禁,暂不可出府…?”
他道是说这场战争中,最为无故的当属他们几人,素来他最听顾捷提说,自把他们当做心头肉一般,如今天下割据,他自当以文学典化,规服气他人,但日久疲于作,又无半点起色,他只能眼睁看着,素来他读于圣贤,怎可阳奉阴违,苦叫寒了天下心。
思来,他则叫刘安士速放那对母子,他自听因为听错,方领命几步,脸上已经出顿色。
想他已项上人头做保,要拿下那顾捷,如今人还未抓到,岂可有任之听之的道理?
“朕是皇帝,难不成朕说的话你也可不听了吗?!”
他说话自然是要听,可箭在弦上,他又身为一国之君岂可要拿全城百姓性命做玩笑?若非官甬一战,得闻他嗜血成性,他又何苦做局。
“话虽如此,可朕左思右想总觉不妥,芮敦身作宰相年余,力求民生,国体安泰,所挣银两未有一分落入自己袋中,如此忠义之士,苦捉软肋,皆为天下不耻,想朕一生自认要活得光明磊落,济世天下,你怎让我无端背负骂名?!”
他是皇帝,任他刘安士只要不放人说什么都是不对,索性那文凤儿等人跑不出这京都,姑且饶她一命又如何,故而,一道快令就此解封。
可檀儿这小子不明啊,还以为他们都该走了,不料他们仅撤出十米,来往行人皆为拦截,但他不吃那心,嘴里念着的就是能到水氏那块玩上一玩,见他们魁梧怒视,怎会允他,一道刀架在檀儿脖颈上,文凤儿见着当即给他们跪下。
那哭声喊得任也知此行是为难事,但他偏觉是个不,脖颈随即又伸出一寸,要的就是小身板大气势,若是被人看到尿裤子那叫什么话?
可怜他脑门拔得笔直,由始至终那夫子水氏是一步也不敢出,慌慌躲在家中,只怕箱笼不安全,又凿个小地洞,那派竟要比三岁小娃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小子,滚回去!”
他们奉命职守,自是不想踏越一步,可这小子犟啊,愣是瞪着大牛眼,想要把他活吃了,想恶人他们见多,可这么小不点的坏人,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若不给他一点厉害,还真以为他爷爷是吃干饭的!
说时他作势就要举起长剑,好个气势如虹,又磅礴恢宏,还真以为他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何本事,却是在听到他的老子在城外排阵叫嚣,只怕人手不足,愣要前去支援,叫这小檀儿看了那叫一个解气,只不过他也是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他们都在家为何就是拍了好几个大门也不见开,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个小好被欺负,那会人多他们不敢造次,如今人少了,也当缩头乌龟,叫文凤儿一个眼疾手快就把他扔回家里,再不许出来。
回说那顾捷行军之快,如鸟飞常林,忽倏而至,叫看城头刘安士,已是长戢看枪,威武雄起!
“逆贼芮敦,且逃他州,又带敌夷,可见狼子野心实不冤你,今日若是将你手到擒来,安叫天下人耻笑于我!”
刘安士自不吃好果子,听他一番教训已如常谈老茧,当即命人举火射箭,阵仗之大,用待千军之势,力在压倒。
“此举不妥,我等暂且退居十里,如何?!”
眼看敌军待阵齐发,若非十足把握,岂可那全军性命玩笑,可他顾捷仍是不言,眼神但观天象风相,容他双眼一闭,暴风骤起,连同狂雨而至,天地忽陷昏暗,叫原本击中双重攻势的刘安士,顿感错愕。
“快……快快!这般石投,切不可让贼人趁势夺城啊!!”
还未等他叫喊到位,安看城下待阵一人,踏马飞身,雷电昼夜之间,恍若神人一般,无拦无阻,一刃已抵在他的脖颈。
只怕在场之人因他畏手,索性刘安士就要来个自刎而去,可那顾捷偏不让他如意,反手撕布赌上他的嘴不说,再将他五花大绑,那姿态如个脱水螃蟹有何异样?
此事当亲见皇帝,而他隶礼真自是沿案袭桌,一听来者脚步沉稳,当即搁笔落眼。
他早就知他能力,之后听那刘安士有此遭遇也不足为奇,只是他当意外,以刘安士之口舌,嚼尽妄语,如此恶人,竟然还能给他留上一命,实在叫觉不可思议。
“可是这天下之事,当以生死定论,武力而决?又或是陛下就觉臣本性如此?”
苦为天下谋算,素来他前世所处宣化大陆向来如此,灵气为尊,武力乾坤,可他生性不喜,纵然一身傲骨天姿,他也从未忘记莫敢欺小,初见他时,他顾捷就觉此人可造,但如今建国初年,奸佞扇风,竟使他倒戈相向,若非天雨助他,只怕还要是披着一股血腥来见他才对味?
“要杀便杀吧,反定我深知此天下并非我一人不可,那日你以一敌千,大破逸军,我曾在宫墙高处得望,便知此生不过傀儡而已,今时你又以一人之力杀返皇城,于情于理,我还有何颜面再坐这龙椅……?”
说罢,他缓至利刃之前,一方神色就知他是想求死速死,如此需求,若不能一刃而下,岂非是要他折辱而死?
思来,刃挥没,丧钟敲,全朝上下一片哀呜。
记得来人回忆,一国宰相好生威武,红袍加身,带肉饮酒,未曾敬缅半分,更有耳听者,若是在他吃醉时,卧
(本章未完,请翻页)
龙床,戏妃子,好不作为。
一时之间,话如锋刃,可斗苍穹,这不顺着造之势就传到安坐壶州的孛王隶荥。
要说这隶礼真也算他小弟,初见他时孱弱遵礼,端的好一副书生相,连逾两任皇帝都没将他赶出皇宫,那时就该知他伎俩,更别提之后让他十六七岁捡了个大便宜做上一年半载的皇帝,如今也有十八,算是寿终正寝,不算辱没了他。
“要是我此等人物,当鞭尸曝晒,让其魂魄不得落入轮回,该当牲畜才合他闷骚之情啊?哈哈哈!”
绕知皇帝已薨,他们不及时赶去吊唁,反在此嘲笑,口舌逞能实在不美,于是军师张迁速请其回。
可笑他还为军师,脑子也如草包无异,安知他将要杀回京都之前,就按势要杀他,他虽有十五州在手,但难保他一个强攻,就让他痛失手中江山,他是真的害怕,自然宁可鼠目寸光些,也不可贸然前进。
“你若是知我心思,全权将安睡于渭州的贱人杀了,当初本王收留于她,以为她往后该是个可造之材,万没想到她和那芮敦串通一气,夺我地州,若是我这口气本王都出不了,又还何谈攻占京都一事?”
说罢,他已气得两袖一摊,但要知眼前困难,岂能只放在一个妇人身上。
“他乃一奸佞,当众刺杀皇帝,已属大忌,还何愁天下无人讨伐,就说那逸王崔王昶王,哪个不是口水落地,蓄势待发,欲捷足先登,于时我等再甘于人下,等到他人别人称王,再来向你我讨伐,到时真就不知道要躲到那个犄角旮旯啊…?!”
听他说得有几分道理,竟叫隶荥无所释然,即便巧睡几日也是如此。
皇宫大内,红墙碧瓦,也安叫他顾捷吃酒取乐好不做美,侍内宫娥更为玩物,就他一个滚身就陡然而去,腰间又别个传国玉玺,那招摇程度,只怕就是历代张狂皇帝也未必能得他一分出彩?
可他们看他的眼神实在太毒了,怨中带着毒,好似恨不得要把他吃了一般。
“你们这些乖乖,做管了差使奴婢,如今皇帝已死,天下即可分崩,姑且让你们得些钱财回家种地可好?”
果真他们脸上还是一副奴才相,又叫他看得那叫一个吃起,随即走出宫殿,就里边还算值钱的字帖扔了出来,回头一望,他们还不肯拿,又叫随手洒了几条珍珠玛瑙,方才见有几个侍内,再不能忍,一个快步就送入怀中。
“都别抢!是我的,都是我的!!!”
不成想他们越说还越激动,捧着宝贝亲了又亲,朝着顾捷是跪了一遍又一遍。
感叹他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好人,须臾又得他肃肃一笑,还以为是拿了银子就要杀头,故意给他们设的局,吓得立马扔了出来,嘴里还喊着救命。
他坐在鎏金福寿九子椅上,手里玩着璎珞,眉间也洒下几分漫不经心,嘴里更是随意念着一句:杀人诛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