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天地洞明,人立此中,但求自由二字,他那会做天尊,每日除了赏花玩鸟,吃得就是山珍玉露,如今到这来适才觉得,人间疾苦竟能到此,索性让他们搬空这皇城,再还去了身,就该是美事一件?
“这…这这?相爷说得可是真的吗?!!”
一听这话他们哪敢相信,支棱着个脑袋定要叫他给个明白话。
可要不说他们就是做惯了榆木,脑子只认他人嘴里说出来的,他顾捷说一就一,说二就是二,哪容他们这般质疑?!
说罢,又唤小厮从里边抬出金银珠宝,也免得吃相难看,全部让他们排成队,一个个毕恭毕敬的,当面清点,收拾衣裳,体面离开,这才叫算对得起他顾捷一番心思。
但说不知那顾捷心中盘算何等大计,虽说皇宫精品不断,可若是像他这般大手大脚,往后奉养军队,无人为奴,国家岂不危险?
其实照他这个说法也没错,可他也得知道他顾捷不是什么偏心之人,金银珠宝他们也可拿,之后屋也有得睡,饭也有的吃,而且他们一定要吃好喝好,断不能委屈了自己,明白?
他能明白什么,想他们当为禁军,食忠君之禄,如今他旦杀皇帝,已叫他们左右为难,这会又叫他们入宫殿安榻,这会皇帝尸骨尚在殿灵,于其魂魄,岂非是叫他们夜不能寐?
“此事不妥,还望相爷收回成命?!”
只见顾捷立身斜睨,但有几分愠怒。
他曾说过,对待众人自一视同仁,那些侍内宫娥拿东西那叫一个爽快,为何就是他们这些榆木脑袋让人看着生气?
“你若是想要最好那间,大可与我私下再聊,如此劳师动众,未免有些难看……?”
道是将军身后率有千名将士,将士面容倦怠,可见也有小憩之意,怎能要因他一人之私而牵连他人。
想到这里,他顾捷也是没什么,随手一挥,将将军推至身后,还未来得及犒赏众军,脖颈已被人按上剑刃。
好亮的剑,又是好脆的声,要不说将军待剑如子,如今他顾捷倒是有几分眼界,可人有胆子没用,关键是要下得了手,但见他含着怒眼,明显已有惧色,只需他顾捷一个扭身接过,已然将他按到在地,连掉地的剑都不能带声的。
“你好大的胆子呢!!”
将军被顾捷压在地上,就是那脸也要被挤得变形,可见他还是个呆子,嘴巴里说出的话又叫一个大放厥词,让他顾捷也实在听不下去,随即让身边侍卫将他拖下去,好生打了几十大板,这才肯入那宝殿。
但顾捷还是低估了这副贱骨头,夜里听各殿的士兵说起,他腰上刚敷了药,却质疑爬出来,爬得那叫一个血淋淋,晚上看着可吓人了。
“大将军不敢入殿养伤,要不然就依他的意,暂且搁置殿外吧……?!”
那小兵也是好大胆子,白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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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极痛时他站在前边,眼里分明藏着笑意,如今人爬出来了,他就屁颠屁颠想到这领赏,他倒是想要问问,他想要的是什么赏赐?
“啊……相…相爷!!真不是小人所为啊,是将军他硬要出去啊,小人等人怎么拦也拦不住啊,相爷若是不信,大可问同住兵伙就知!!”
他倒是还嚣张要找帮手,难道真就诚欺他顾捷心中没点数吗?
“你看到桌上那块血玉瓷花了吗,你觉得如何?”
瓷花放得不远,即便是晚上也知其价值,还以为是那顾捷要打赏,登时就要叫好领赏金,不想他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万万不能够,连哭带喊地要给他顾捷多多磕上几个响头。
可响头易听,刑罚难逃。
就他故意耸说,纵他而逃,还想试图在这领个赏,此等美意若是他不成全,岂非是对不起他这番心思,想时,他已唤旁人将他拖下仗责五十。
好个细皮嫩肉,伙食粮草,不愧是平日做饭,连肉都比他人瓷实,叫那小兵慌慌打下十来,几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之后还要唤个人来方才算完。
这事动静闹得不小,很快就穿到藩王耳中,崔王昶王无能,不肯擅自出兵,这其中就要属逸王最难耐,一个大拍案,就几乎要将那案拍碎了去。
“恨煞我也,想我隶室王朝何时要有外姓做主,他杀了皇帝小儿不算,他还掏空皇室根基,纵使我隶室江山无数,也禁不住他这般挥霍,你可知就我们这回来的侍内,年至五十,半只脚都要进棺材的人,竟要给他带走黄金百两,想我全军上下银两不过千两,姑且分到每人手中不过半两,我看他就是想要羞煞我等,好叫我们喊他是个种!”
谁看不道他顾捷是个疯子,明摆杀了皇帝,也住了那地,他要当皇帝,那就尽管当就好了。
可他偏不,硬生生要派钱,似要给他挣些名声才好,他们那些人都是贱奴,生平就是伺候人,任是做一辈子的奴才也得不到这么多钱,这岂非是拿他们的钱打发叫花子,实属难为逸王还要忍下,更叫他鸣不平。
“要不然我看我们还是来个夜渡京都,趁他军心倦怠,我们也算有机可乘,逸王觉得如何?”
那军师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不就是想快些去到那地,看混乱还能捡些银子吗?
就是听这些怂恿,那逸王还能坐着一言不发,眼中更为半点出兵之势,一时也把幕僚急坏,跑在他跟前晃悠,还以为他是累着了,当即就要他安排个把美女伺候,可见他到底还不是真糊涂,一会的功夫就把他叫住,连眼神也缓了过来。
“并非本王不愿出兵,实在是当年你并非见过他一人可战千人之势,那般神态,嗜血如此,本王每每在梦中也能吓醒,你说如此怪人,怎好叫本王带着军队送死?!”
闻言,幕僚也是忍不住一口咂舌,当初是听闻一些事迹,可他终归不信,想单枪匹马一人对战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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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千人齐齐上,也可将他戳成个筛子,便知传言有误,可如今饶是听得本人回应,也叫他心中一悬,半晌也没准话。
“我看要不然还是派人通知壶州孛王,我们已备战出兵之事,他常年蛰伏他地,论实力不亚于我等,况且他水陆便通,此时不出手,只怕就是等着你我,如此小人,若不让他们挫一挫他的锐气,还真当自个是个什么东西,到时又让他拿了京都,反剿我们,才叫糟糕!”
这事逸王也曾考虑,可孛王那人他并非无接触,就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早年就懂得萎缩养性,即便后来送到寒地,也可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如此小人,若不做出实际,他如何肯信?
幕僚还以为他能有什么高见,原就是这些?
“您别看孛王有些经商脑子,可要知蛰伏之久苦困长夏,只要露点迹象,他就恨不得倾巢而出,而非如逸王所言!?”
都照他这个说法,逸王也没话了,当即就让他写信交于间谍。
“切记,他若逼你,你定要以死明志,可明白!”
只怕那间谍传达不美,反叫误事,于是往他手心递上两颗毒药,如此精心策划,安能不叫孛王中计。
果然他一看一怒一追,心思也平了,面上露出点点微笑。
“好个逸王,本王苦守他这般久,终等他这一天,待得他们二虎相争,两败俱伤,他再来个瓮中捉鳖,如此计好,安能不吃他个板上钉钉!”
“恭喜孛王,贺喜孛王,只怕假以时日,江山可平,龙椅可坐,可天下就是探囊取物,何愁那芮敦把黄金万两送出去,无人相还啊!?”
连是张迁也笑得极为晴朗,能如定心丸一般,可安军心,于是不日筹资整兵,只听前线眼报,即可三军撼动,怒指京都。
顾捷站在皇城危楼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见飞鹤绕顶,其中清丽假如其中,一时就叫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到底是各怀鬼胎,全都在给对方挖坑,叫他听到情报后,就忍不住想要一上楼,小憩养身。
逸王好战,可却不出,唯独孛王屡有手脚,杀妹之仇,不共戴天,可何况他一再羞辱,实不能忍,且看他无须一兵一卒也可叫他有来无回!
当晚,孛王行军已至北境,距离京都不过数城之隔,若前方厮杀,该有饿民流寇,可他们这一路北上,并无其景,也无状,只怕情报有误,登时叫他心中发慌,当即就让新兵再往,前去一探究竟。
他坐在营帐可谓坐立不安,好些会出帐询问,那人可是回来,他们皆说不知,又叫他生气,正要回帐之时,忽听眼线加急来报,到他跟前更是扑通下跪。
“孛王,我们只怕是中计了,前方打探并无打仗,而那逸王等人更无驻军,如此大费周章,只怕想要引我军而入,好叫他们渔翁得利啊……!!”
一听无战,他气得那叫一个摔倒在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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