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扶在梁期城头以理责备赵王,赵王理屈,只好率兵退去。
赵王自持宗室,骄横异常,竟然敢率兵马强行向冀州刺史部索粮,这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地方州牧刺史因为宗室缘故,而暂时采取退让容忍之策。但王扶上任,对赵王是有所底线的,并不买账。赵王出兵,也不过是吓唬一下王扶,真要攻打冀州,开启战端之事,倒还是不敢的。
赵王回到邯郸,见王扶不听己命,气愤愤地对左右道:“王扶这厮,目无藩王,孤必定给其颜色!”于是准备上表朝廷,要弹劾冀州牧王扶。
幕僚申公劝谏道:“朝廷既然任用王扶,必然不会废之,大王若上表,恐朝廷并不从大王之意,反倒不美。不如暂且搁下,待日后寻得时机,再参奏不迟。”赵王乃止。
王扶回到邺城,幕僚都甚为佩服王扶胆气,王扶道:“今虽然赵王退回,但此事深为可虑。藩王如此骄纵,目无王法,恐一旦因势利导,将导致祸乱天下。”于是便在邺城整训军马,以备不虞。
忽然军士从上党回来,带来顾昭书信,王扶甚喜,拆信读之,听闻王腾现在又随顾昭学习兵法。王扶大喜道:“顾少明深知韬略,远胜于吾,今愿意教授吾侄王腾,正是吾心之所愿也。”于是回书顾昭,说王腾是可塑之才,托请顾昭尽心教之。
于是王腾仍然在上党,一边在郡中做事,一边跟随顾昭学习兵法。
顺安二年冬,上党郡有盗贼二十余人结伙抢掠富户,又潜逃山中,盘踞太行山黑狗寨,时不时下山抢掠百姓,又杀人越货。
顾昭闻知大怒,于是令军曹从事习威派人前往剿灭,习威率军士数十人前往山上围剿,却被群贼打败,伤亡军士十余人。习威也被盗贼射中左肩,负伤而回。
顾昭闻报,惊问道:“盗贼如此强悍!竟然能击败习军曹?”
习威道:“群贼二十余人,居高临下,占据地利,其中又有一贼,十分彪悍,末将部下无人能敌,贼中又有能善射者,射中末将左肩。末将此番又一时轻敌,未能准备齐当,所以为贼所败,惭愧无地。”
顾昭便道:“习军曹且安歇养伤,可再使池清、杨于龙两校尉前往剿贼。”
于是命池清、杨玉龙两人率领军士五十人,前往黑狗寨剿贼。
池清、杨玉龙率军前往太行山黑狗寨,发兵攻打山寨,攻至寨前,群贼二十余人据险而守。池清又攻打许久,不能克,便围定山寨,喝令群贼投降。
其中那剽悍之贼,使用一柄利斧,跳出山寨,对官军喝道:“且前来,与吾决个雌雄!若赢了我这手中铁斧,再言投降之事!”
池清大怒,便挥动铜锤前来战此山贼,两人交战五合,池
清有不敌之迹象,杨于龙见之,挺枪前来助战,那彪悍山贼大喝一声,挥动大斧双战两人,竟然不落下风。
而寨中那善射山贼,瞅准三人相战之时,瞄准杨于龙一箭射来,杨于龙不曾堤防,被一箭射中后背,辛亏裹有战甲,不曾伤得内脏。
杨于龙已经中箭,池清见之惊讶,恐那贼再射箭来,于是弃战而走,众官军也前来掩护,救得二人归阵。
黑狗寨甚为坚固,官军攻打一日,不能克,见天色已晚,池清恐官军有所闪失,便撤军下山,回报顾昭。言盗贼身手不凡,需得武艺高强之人前往平定。
顾昭惊讶道:“还果真还不是寻常盗贼!今且让让王腾前去。”
于是便召来王腾,对其道:“黑狗寨盗贼悍勇,两番败我官军。你英勇冠于上党,且又跟随吾学习兵法,今可敢上山剿贼乎?”
王腾道:“大人之命,腾焉有不遵之理。王腾领命!”
顾昭甚喜,便对王腾道:“山贼悍勇,且又依据地形,攻灭黑狗寨非易事。你今此去,且须小心,如武勇不能用时,可再用兵法辅助之。”
王腾道:“腾如此番不能荡平贼寇,将无颜再见太守。”于是立下军令状,只率部下三十余军士,前往黑狗寨剿贼。
顾昭尚不放心,便又对池清道:“王腾虽然骁勇,但其未经战阵,少有经验,但恐他有失,你且率三十人为其作照应,万一有紧要之时,可保护接应王腾撤回。剿灭山贼事小,你等性命事大。需得不要折损了自己。”
池清领命,便带十余人跟随王腾之后作接应。
王腾率军来到黑狗寨山下,将三十人分为三队,每队十人,两队封住山下两处路口。
自己领十余精锐攻上山来,山贼见这次官军甚少,都呵呵大笑不惧,王腾攻至寨前,众贼据住山寨,那使斧之贼又跳出挑战。大骂道:“败军之将,还敢前来,这回本大王就取你首级!”
王腾便示意左右军士,待自己战败此贼,便趁机攻战山寨。左右会意,王腾于是挺枪而出,与这山贼交战。
两人交手三合,不分胜负,王腾已经大概知道此贼实力水平,于是枪法忽变,以快打慢,这山贼气力倒是可以,却反应迟了一筹,一连重重砍了几斧,都砍空了。见王腾枪法眼花缭乱,而自己大斧不够灵活,气力消耗又大,才接战五六合,便显败象。
寨后那善射山贼见之,便又偷偷瞄准王腾,准备释放冷箭。
王腾知道山寨中有贼善射,交战时侯便有所提防准备,瞥见山寨围子上有一箭垛,于是便留意此方向。果然见那箭垛之后有人影晃动,随之就是一箭飞来。王腾急忙仰身,箭从头顶飞过。
那人见没射中,于是准备再
射一箭,这次王腾已经准备充分,已经将那使斧的盗贼逼入寨边,两人且战且望箭剁前靠拢。那射箭之贼又恐伤了自己人,迟迟不肯放箭。
王腾不见那人射箭,于是佯作诱敌,以身挡在那使斧山贼之前,善射山贼瞅见王腾挡在使斧山贼前面时候,忽然一箭射到,王腾随即侧身一闪,迅疾如同闪电,躲过飞箭,正好射中那使斧山贼前胸。
王腾先撇了那使斧山贼,连跨数步,一跃到箭剁前,对准箭孔向里面一枪刺去,将那箭剁后面那山贼刺倒。复翻身杀回,此时麾下十余人见山贼中箭,于是一拥而上,攻向寨中,将那使斧山贼乱枪刺死。
王腾随即标枪一呼,十余军士便一齐攻进寨前,十余山贼见使斧山贼与善射山贼均已经为官军所杀,大惊,又见官军十余人杀到,只好群起而守住寨门迎战。
王腾却飞身跃上箭剁,再一跃,跃上围寨,便又翻身而下,落入寨中,犹如天将下凡,众贼惊惧,正要迎战之时,王腾手中枪已经刺来,为首二贼应声而倒。群贼便乱,余贼遂至丢了寨门,从后山逃去。
王腾手下军士便攻破寨门,荡平了黑狗寨。将山贼所抢劫值钱之物搬出,放一把火烧了贼巢。
剩余十余名山贼,从后山逃出,在山下路口之时,忽然遇见王腾麾下的一支伏兵。众贼慌忙又走左边道路,又到路口时候,十余官军手执刀枪截住去路。
众贼心惊,正欲折回,忽然王腾又率领十余官军从山上杀到,众贼见四方都无路,只好奋战,欲要夺路而走。却被王腾二十余军士围住,一阵厮杀,众贼被斩五人,八人被擒。
王腾用三十兵力,一日时间,便荡平黑狗寨盗贼,斩杀七人,生擒八人,而己方不折一人,仅有三人负伤,池清所领三十余人为后应,尚还没有相助,王腾便已经荡平山贼。
王腾将山贼押回长子城,回报顾昭。
顾昭大喜,于是将山贼法办,收缴山贼所抢劫财货,安抚被害百姓,于是黑狗寨山贼平定。
顾昭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似王腾这般青年俊杰,若再砥砺历练,当为武帝时候卫青、霍去病也。”便加王腾为郡中都尉。
光阴易度,自上次返乡回到上党,不知不觉又一年半过去了,王腾在上党已经六年,昔日乡下少年,今已经长大成人。
只见王腾身长九尺,膀大腰圆,身材十分魁伟,且又深通武艺,气力非凡。正当二十血气之龄,人物十分英武,俨然一员骁勇虎将。
入秋时节以后,郡中无事,王腾便请于顾昭道:“腾自前岁返乡时候,在河间国井陉县跟五水亭亭长之女有媒妁之言,约定两年后与其成亲,今期岁将至,腾请告一月假期,回乡一趟
,顺便履行诺言。”
顾昭闻言惊奇道:“此事吾倒还不知。吾本有心为你选得一贤惠之女为妻,但见你年尚少,所以一时不曾为你张罗此事。但此女只是一亭长之女,恐怕配你不上。”
王腾道:“腾本出身寒门,幸得叔父与使君栽培,才能有今日,岂敢以门第论之?且这亭长之女,贤淑聪慧,对腾有情,腾岂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呢?”
顾昭不禁赞叹道:“善哉王腾!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伦不可废也。既然你已经与人家定下媒妁,便可不负前言。今便准你两月假期,顺便再去邺城,去你叔父王州牧那里一趟,可再来年春节之后返回。”
王腾大喜,便谢过顾昭,顾昭忽然想起一事,便问王腾道:“你今年快二十了吧?”
王腾回答道:“过了年虚岁就二十,实岁十九。”
顾昭道:“二十弱冠,当取表字。你今还没有表字,待我为你取一表字如何?”
王腾喜道:“多谢太守大人厚爱,请赐王腾表字。”
顾昭道:“大丈夫当驰骋疆场,纵横天下,我观你名为腾,有腾那翻飞之意,且就为你取表字纵横如何?正可映照你名。”
王腾大喜道:“此正合末将之意。谢太守大人!”便领了顾昭所赐的表字,即王纵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