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嫔就别说了,恨不能宅到天荒地老,除了到长春宫请安就没出现过。
秀常在也跟隐形人似的,能不说话就不说,性子内向腼腆。
这么数下来,满宫里心眼最多的不就是愉嫔了?
高贵妃不瞎,虽然很多宫人都夸愉嫔脾气又大方,然而无利不起早,愉嫔图什么呢?
她要图好名声就算了,能持续一两年就不错了,坚持这么多年,肯定是因为有利可图了。
看看愉嫔这好形象往外一摆,谁都不相信她跟金贵人会来往,更别提是在背后指点金贵人跟嘉嫔打擂台了。
高贵妃就忍不住感慨:「愉嫔还是太闲了一点,不过金贵人和嘉嫔要真能打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后宫还是有点沉闷,要是有别人的好戏看,她当然不会错过,恨不能弄一盘瓜子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地观赏一番。
要是个连续剧就更好了,高贵妃也不怕一下子看完就太无聊了。
苏叶脑补了一下,感觉连续剧确实可以啊,瓜子她都能来两盘!
再来一杯果汁,夏天放点冰,冬天温一壶酒,一边喝一边看真的快活!
皇后看两人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多想看愉嫔的好戏了,却不得不提醒她们:「暂时没有证据证明是愉嫔,也不能冤枉了人。」
高贵妃感觉自己没冤枉人,不过没证据这一点确实遗憾。
哪怕金贵人这个蠢货估计都只以为愉嫔好心帮忙,哪里会想到愉嫔给她挖坑呢!
苏叶却不觉得,金贵人再傻也回过味来了,看看她如今又被打肿脸,又给禁足,又被皇帝训斥,然后愉嫔就送一盒去疤痕的药膏来,好名声就全是愉嫔的了。
仿佛金贵人就是个工具人,为的就是抬高愉嫔的名声。
工具人刚开始可能没察觉,反覆被当几回了,金贵人还能感觉不出来吗?
而且嘉嫔就算再用力也不敢真的给金贵人毁容,皇帝就不会轻饶了,所以指甲擦过的红痕根本不会留疤。
但是愉嫔送那么一盒药膏来什么意思,觉得金贵人已经毁容见不得人了要去掉疤痕那么严重了吗?
一个个宫人说愉嫔有多好心,为金贵人设想,难道不是用这盒子药膏来造谣,说金贵人毁容了嘛?
别说满宫里的人,就是皇帝都问了一句,金贵人脸上的伤那么严重了?
苏叶听见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说惨还是金贵人惨,就连嘉嫔险些也要栽进去。
要御医真点头说一句金贵人的脸上要留下疤痕,皇帝沉着脸转头就能把嘉嫔给削了。
到底后宫的都是他的女人,嘉嫔把金贵人的脸弄个疤痕是怎么回事?
要嫔妃们一个个学嘉嫔,后宫岂不是鸡犬不宁?
好在金贵人的脸没什么大碍,连药膏都不用怎么涂抹,喝了几帖汤药,很快就消肿了。
嘉嫔听说后是松口气,她当时是冲动了,却也是因为实在压不住心里那团火,厌恶金贵人实在太久了,终于能实实在在出一口恶气。
就不知道她这一巴掌,有没把金贵人这个蠢货给打醒了。
因为被禁足的关系,白玉都不敢出去打探消息,老老实实在永寿宫陪着嘉嫔。
嘉嫔不知道为何拿出了经书开始抄了起来,可能是打发时间,也可能是为了修心养性。
她早上五更天起来开始抄,中间只休息一次,用过早饭后继续,一直到天黑用了晚饭后就沐浴睡下。
每天都如此,嘉嫔硬生生抄完二十册经书,禁足过了之后就让白玉送去慈宁宫,想要供奉在佛堂里面。
白玉捧着经书去慈宁宫,嬷嬷道皇太后正礼佛,之后还要捡佛豆,至少要一个时辰。
她连说不介意,说道:「嘉嫔娘娘日夜抄经,一心向佛,也知道性情太冲动莽撞,想要修生养性,这份心意只盼着能够让奴婢亲自告知太后娘娘。」
见白玉不肯走,嬷嬷也没多说什么,这把人放在前殿里。
白玉老老实实呆着,不敢乱看,只低头抱着经书足足站了一个时辰,脚底都疼了,才被嬷嬷重新请了进去。
皇太后已经捡完佛豆,正捏着一串佛珠,殿内萦绕着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儿。
白玉连忙上前行礼后,恭敬把手里的锦盒送上,里面是抄得满满当当的经书。
皇太后随意扫了一眼,字迹工整,又是一样的,显然嘉嫔是真的用心抄经,而不是只做做样子,一切都是亲自动手的,唇边就有了两分笑意:「嘉嫔有心了,那我就让人送去佛堂供着吧。」
白玉再三谢过后,这才恭敬退下。
皇太后微微垂下眼,很快嬷嬷就出来道:「主子,奴婢每一页看过了,字迹跟之前嘉嫔娘娘送来的佛经是一样的。」
闻言,皇太后点头道:「嘉嫔是有心了,送去佛堂吧。」
嬷嬷应下,明白皇太后让她查看,也是担心嘉嫔敷衍了事,让身边的宫女帮忙抄写作弊什么的,那就太没诚意,根本不能送去佛堂的。
好在嘉嫔是真心实意,短短半个多月抄了这么多,估计是废寝忘食的抄。
知道皇帝还在气头上,嘉嫔就换了路线,开始在皇太后身上使劲了。
皇后带着嫔妃们来请安的时候就听皇太后提了一句,嘉嫔连忙起身应了,苏叶注意到她比之前沉默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