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嘉嫔是真的拼命抄经来博一博皇太后的好感,显然是成功了?
那么多的经书,难为她在短短的时间内抄出来,这胳膊都要废了吧?
苏叶还挺佩服嘉嫔的,对自己真的够狠!
然后她就见愉嫔起身,让人送来了亲自绣好的一幅观音画像。
观音画足足有半人高,坐在莲花之上,面色平和,目光慈爱地看着世人。
站在跟前还有两个小童,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一个板着脸的男娃。
一个手里拿着玉瓶,一个拿着两柳枝,简直栩栩如生,快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愉嫔这绣工实在出色极了,苏叶满眼惊艷,更别提是皇太后也忍不住赞嘆:「你有心了,这么大一幅观音画你肯定绣了许久,得仔细一点眼睛才是。」
她拿出这幅观音画,立刻把皇太后的注意力从嘉嫔身上硬生生抢了过去。
嘉嫔简直要气死了,她拼命抄经不就是想跟皇太后拉近关系,谁知道皇太后这边才起了个头,就被愉嫔截胡去了?
苏叶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感觉胳膊被人轻轻一碰,她扭头就见高贵妃偷偷摸摸推了一盘点心过来。
她低头一看还是自己喜欢的桃酥,于是对高贵妃笑了一下,伸手悄悄捻起一块吃了,甜而不腻,带着一点桃花的香气,应该是御膳房师傅做的桃花酱。
苏叶用眼神示意后头的秋夕倒一杯茉莉花茶来,又学着高贵妃的样子把杯子偷偷摸摸推过去。
高贵妃抿唇一笑,端起杯子喝着茉莉花茶,只等着好戏开场。
那边愉嫔娉娉婷婷行礼笑道:「多谢太后娘娘赞誉,只要娘娘喜欢,臣妾多苦多累也没什么。而且精心作绣画,也是一场修行,臣妾只想让画像绣得更好一点,并不觉得累人。」
苏叶眨眨眼,这愉嫔也太会说话了,十分会哄人,看来皇太后要高兴了?
果然皇太后笑得眯起眼道:「不错,你这性子沉稳得很,这幅绣画我就收下了,让人挂在佛堂里头。」
她见愉嫔的手指头还泛红,还关怀了两句,让嬷嬷送去了药膏。
愉嫔诚惶诚恐谢过,就收下了药膏,跟皇太后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
嘉嫔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儿也只能违心赞嘆道:「愉嫔这一手女红确实厉害得很,也不知道这么一幅绣画得多久才能做出来,回头也让她教教臣妾。」
皇太后想起嘉嫔的女红也不错,就点头道:「是啊,回头你们两个可以互相聊聊。」
愉嫔就道:「绣了多久,臣妾也记不清了,只想着慢慢来,一点点绣,费了应该有几个月的时间,好在最后成品不错。嘉嫔若是喜欢,欢迎来永和宫多多走动。」
她一副好客的样子,嘉嫔简直要吐了。
怎么就让自己去永和宫,不是愉嫔到永寿宫来,难不成愉嫔还觉得自己的地位比嘉嫔高了?
要嘉嫔过去,自己却不来,什么玩意儿!
两人明明都是嫔,谁比谁更高贵?
加上嘉嫔还是更早进王府的,该是前辈了,愉嫔这个后来的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两人互相笑吟吟看了对方一眼,只是笑意都没到眼底,在苏叶看来就像挂着两张带笑脸的面具,眼里都藏着刀子,就差没来个大眼飞刀,难为她们还笑得出来。
苏叶又感觉胳膊被高贵妃推了一下,她用眼神示意自己看后边。
于是苏叶顺着高贵妃的眼神飘去后头,就发现金贵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金贵人那张脸终于好全了,禁足的时间也到了,于是第一回 跟着来慈宁宫请安。
那脸色惨白,人也瘦了一圈,不知情的还以为金贵人大病一场,而不是只是脸受伤了。
别说苏叶和高贵妃,连皇后都注意到了,不由皱眉:「金贵人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金贵人连忙摇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只是来了小日子肚子有些疼,过一会儿就好。」
皇太后也没为难这些小嫔妃,让嬷嬷去送了一杯热茶给金贵人暖暖肚子,寒暄几句就散了,叫嫔妃们也能回去休息。
金贵人连连谢恩,喝了半杯茶感觉脸色好多了,这才跟着其他人离开慈宁宫。
高贵妃和苏叶走在前头,见众人散得差不多,她才开口道:「我才不信她是小日子来了,而是看见愉嫔和嘉嫔都有备而来,就她空着手……」
苏叶附和地点头道:「嘉嫔就算了,愉嫔准备了却没告诉金贵人,显然是刻意瞒着的。」
愉嫔弄了好几个月,又在同一个宫里,金贵人一直不知道肯定是被蒙在鼓里,不郁闷才怪。
她之前还当愉嫔是好人,要什么就给什么,开口就愿意帮忙,谁知道瞒得那么紧,生怕金贵人知道一样!
要是愉嫔肯透露一点风声,金贵人也能立刻着手做点什么一起送给皇太后,叫她高兴高兴!
如今几个被禁足的人里,就金贵人什么准备都没,她当然脸色就难看,也心里惶恐不安,生怕皇太后会怪罪下来。
好在皇太后心慈,也没在意这些,见金贵人脸色不好还让人送去热茶,实在体贴极了。
金贵人回去就闷头做女红,怎么都不能被比下去!
她不如愉嫔会画画,不可能做观音画,重复了也不好,索性就把经书绣在纯色的锦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