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头脸色大变,他没想到白南烛还有如此强大的手段,他连忙挥动手中的黑线,操纵鬼影试图抵挡那道金光。
然而,金光势不可挡,瞬间冲破了黑线的阻挡,击中了黑袍老头,他惨叫一声,身体被金光贯穿,倒在地上。
而那些鬼影也在金光的照耀下纷纷消散,同时明卉的身体也瘫软在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花将离趁机挣脱了明卉的纠缠,他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袍老头,没忍住上前踹了好几脚。
“都怪这个黑心的老东西,先前就已经害死不少人,现在还敢作恶,真该死啊。”
“他现在已经不能够再继续作恶了。”
白南烛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陶瓷小瓶,然后拔掉瓶塞,把里面的粉末倒在黑袍老头的身上。
只看那粉末撒在黑袍老头身上,那原本干瘦的身躯就渐渐消融,然后前后不到一刻钟,地上就只剩一团黑袍,风一卷就不见所踪。
花将离看得咋舌:“这什么粉末?这么神奇?”
白南烛微微一笑:“蚀骨粉。”
花将离双眼放光盯着那个小瓷瓶看,只觉得他们天师怎么宝贝那么多,要是他也能有一两件,那岂不是行走江湖高枕无忧?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炙热,白南烛的手一顿:“花小哥想要一瓶?”
既然对方都开了口,花将离厚着脸皮说:“可以吗?或者你卖我一瓶也行。”
毕竟他现在好歹也是警察所的一名顾问了,日常也得有些傍身的真家伙。
白南烛倒是大方,直接把那一瓶递过去:“本来也是别人送我的,你想要就拿去吧。”
花将离把小瓷瓶紧紧攥住,嘴上还要谦让一把:“这不好吧,我就这么直接拿了,多不好意思。”
白南烛笑得温文:“无妨,我再找朋友要一瓶就好,反正你也是蒋商陆和凌宇欢的朋友,日后说不定还要打交道。”
花将离也笑,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小瓷瓶收好了。
“那明卉呢?她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花将离把注意力转移到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的明卉身上,她身上一直死气沉沉的,不像活人又不像死人。
“她三魂七魄不完整,被生生抽了一魂一魄,所以才如此浑浑噩噩,如今黑袍老头身亡,一魂一魄消散,她也活不了。”
白南烛甩出四只白纸叠成的小人,那纸人落在地上就白光一闪,滚地而成四个白乎乎的人影,然后就开始掘土挖坑。
待挖得有一米见宽三米见深后,抬着明卉的四肢把对方放入深坑中开始埋土,不消一会儿就垒起一个小土包。
“愿她这辈子入土为安,下辈子转世投胎到一个好人家,能有平安顺遂的一生。”
白南烛眼含悲悯,手指凌空一点,那四个白乎乎的人影就蓦然化作千万张冥币,风一吹就扬了整个坟头。
花将离看见开在路旁的一丛丛野花,黄白相间,于是俯身摘了一把,然后放在坟头,聊以慰藉。
对方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如果没有遭遇这一切,应该是活泼浪漫的模样,大概也会喜欢自己坟头有些野花作装点吧。
“走吧,也该和师弟他们汇合了。”
“好。”
转身离开后,花将离走了几步忍不住回了一下头,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那小小的坟包孤独地坐落在路边,仿佛一错眼能看见那个身影纤纤的女孩灵魂依偎在坟包旁。
她穿着见第一面时穿的蓝布衣裳,绣工精致,手里捻着那把野花,好似浅浅笑了。
花将离再眨眨眼,坟包旁空空如也,夕阳映照无言。
一个时辰后,花将离和白南烛回到了陈家。
刚进了陈家的大门,人还在院子走的时候就听见了连声犬吠,招财热情万分地冲上来,绕在花将离脚边转了几圈。
待看见白南烛后,又好奇地凑了上去,用湿润的鼻子轻嗅。
“咦,小花花你和白大哥回来啦?小景天刚刚还在这儿陪招财玩呢,现在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陈瀚星端着一碟桂花糕边吃边走过来,还很随意地道:“你们吃吗?家里厨子做的,味道不错。”
“是吗?我尝尝。”花将离伸手拿了一块,咬一口满是桂花甜香,“好吃。对了,你不是回来看你妈妈么?她没什么事吧?”
“没有,就是满脸不解地跟我抱怨,说刚拿到手没多久的旗袍突然破破烂烂的,于是我就说肯定是招财胡闹,给咬坏了。”
陈瀚星抹一把嘴角的糕点碎屑,就这么大剌剌的把这口锅扣在招财的头上。
招财无辜地汪汪两声,白挨了一顿陈母的训斥。
“旗袍上经明卉的手缝制的绣样带了咒,如今黑袍老头和明卉都死了,那绣样自然就烂了,不会再害活人。”
白南烛淡淡解释完,众人就听见一声清亮的呼唤。
“师兄!你们回来啦!”
白景天跑出来,扑到白南烛的身上,像一只撒欢的小狗,被白南烛顺势揉了揉脑袋。
陈瀚星问:“你刚刚不是在陪招财玩吗?跑哪儿去了?”
白景天幽怨地摸了摸肚子:“还说呢,你家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不是不太干净啊,我已经跑了三趟茅房了。”
陈瀚星嗤之以鼻:“我跟你吃的同一盘,也没见我跑茅房?八成是你自己胃肠不好,少赖我了啊。”
花将离看着手上只剩半块的桂花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吃还是该扔掉。
陈瀚星重重哼一声:“小花花!是不是连你都怀疑我?”
花将离面不改色将那半块桂花糕怼进招财张开的嘴巴里:“怎么会呢,我就是有点吃不下,剩下半块给招财吧。”
招财突然被投喂,开心地竖起尾巴摇了摇。
陈瀚星恨铁不成钢:“臭狗,整天净会吃!”
招财好端端的又挨了一回骂,这回终于长了脾气,一转身,把屁股对准陈瀚星。
花将离坏心眼地拉长调子道:“哎呀你骂它是臭狗,那你是什么?狗都不理吗?”
陈瀚星没好气地啧一声,其他三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