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阮绵绵一蹦而起,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脚跑到镜子面前,扭着腰往身后看。
在她的后腰上,贴着个纱布。
谢玉麟:“伤口上了药,要贴着纱布,等明天才能摘下来。”
阮绵绵瞪着他:“你给我刺的什么字?”
谢玉麟微微一笑:“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说了不要刺字的!”
谢玉麟亲了亲她的脸蛋:“你不愿意嫁给我,我心里没有安全感,只能在你身上刺个字,代表你是属于我的。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打我吧,我不还手。”
阮绵绵怎么可能真的打他。
她闷闷地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
第二天清早,阮绵绵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镜子面前,扭身去看后腰上的刺青。
纱布已经被除掉,白嫩纤细的腰上,有两个非常小的字。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看清楚。
忘川。
“忘川,是什么意思?”
阮绵绵跑去找谢玉麟询问此事。
其实谢玉麟也说不上来,他原本是想刺自己的名字,可当他真的动手刺字时,他的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忘川”两个字。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那两个字已经被刺在阮绵绵的腰后。
再也抹不掉。
他半真半假地笑道:“我是想提醒你,将来就算是死了,到了冥府的忘川河,你也不要忘了我。”
阮绵绵没有想太多,口中嘟哝道:“我还没活够呢,你就已经想到死后的事情了。”
谢玉麟:“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一听都有礼物,阮绵绵立刻就把刺字的事情抛到脑后,兴奋地问道:“什么礼物?快给我看看。”
“你先闭上眼睛,等我说可以睁开的时候,你才能睁开眼睛。”
“干嘛弄得这么神秘啊?”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阮绵绵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
谢玉麟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可以了,睁眼吧。”
阮绵绵睁开双眼,顿时就被勉强的景象给惊呆了。
在山庄后面的树林里面,摆着数许多精美的冰雕,有正在奔跑的骏马,有振翅欲飞的仙鹤,还有翩翩起舞的天宫仙子……
这些冰雕被雕刻得栩栩如生,配上白茫茫的冰山雪地,宛若一副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谢玉麟从身后圈住阮绵绵,温声问道:“喜欢吗?”
“喜欢!太漂亮了!”
见她喜欢,谢玉麟心里自然是非常欢喜。
等到了夜里,夜色降临,谢玉麟命人点上宫灯。
灯火映照在冰雕上,光彩夺目,越发美轮美奂。
阮绵绵由衷地夸赞:“真的就好像仙境一样,太美了!”
谢玉麟牵着她的手,一边在灯火中漫步,一边说道:“只要你喜欢,以后每年的冬天,我都带你来这里,和你一起泡温泉,一起欣赏冰雕和雪景。”
阮绵绵回头看他。
虽然他只是个注定结局不太好的可怜男配,但他对她是真的很好。
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谢玉麟的嘴角。
“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谢谢你给予我的温暖。
就算将来我会被主神抹杀,我也不会忘了你的。
……
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
谢玉麟带着阮绵绵回到王府。
由于柳丞相已死,皇帝又一直没有选定新丞相,朝中大小事情全都集中在皇帝手中处理,他忙得不行,听闻谢玉麟最近时常出门游玩,便将他召进宫中。
“皇弟,你最近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不如回来帮朕处理政事?”
谢玉麟推辞不掉,只能应下。
“承蒙皇兄厚爱,臣弟一定尽力。”
从那以后,谢玉麟几乎每天天未亮,就要出门去上早朝,然后就一直忙到半夜才能回到王府。
阮绵绵每晚都会熬一碗补汤,等他回来喝。
有时候谢玉麟累得不行,可只要想到家里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回去,他就会充满力量。
今天是谢玉麟的生辰,皇帝特意送了他一份寿礼。
那是一尊翡翠雕刻而成白兔。
翡翠晶莹剔透,通身泛着柔和的乳白光泽,出自名家大师的细腻雕工,更是将白兔雕刻得栩栩如生,宛若天成。
皇帝说:“还记得小时候,你身体不好,不爱出门玩耍,于是父皇赏了你这么一只小兔子,让它陪着你玩耍。你把小白兔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每天都跟它待在一起,和它同吃同睡,形影不离。朕看到小兔子可爱,想找你借来玩一玩,你不愿意,朕很生气,踢了兔子一脚,没成想竟然把它给踢死了。你那时候很伤心,整整一年都没有再跟朕说过话,朕对此事一直都很懊悔。那只兔子已经死了,朕没办法让它复活,只能送你一尊玉兔,算是朕对你的赔偿,希望你不要再责怪朕。”
谢玉麟:“多谢皇兄的厚爱,这尊玉兔臣弟很喜欢,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臣弟早已经忘了,希望皇兄也不要再耿耿于怀。”
皇帝笑了起来:“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
用完午膳后,谢玉麟提出告辞。
皇帝没有挽留,目送他离去。
谢玉麟走在前面,随从捧着寿礼跟在后面。
途中遇见了前来找皇帝的柳随烟。
谢玉麟停下脚步,拱手行礼:“拜见贵妃娘娘。”
柳随烟如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她挺着个大肚子,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我见犹怜。
两名宫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唯恐有半点闪失。
柳随烟盯着面前的男人,其实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质问谢玉麟,可自从她怀孕后,皇帝就明令禁止她不许出宫,还派了许多宫女侍卫盯着她。
她出不了宫,自然也就见不到谢玉麟,那些话被积压在心里,憋得她快受不了了。
今天终于碰见了谢玉麟,她不顾周围还站着许多宫女太监,张嘴就问:“你为什么不把我爹的供状给陛下看?”
谢玉麟:“娘娘问的供状,是哪一份供状?”
“当然是我爹承认谋逆行刺之事都是他一人、与家人无关的供状。”
“抱歉,柳丞相生前并未留下这样一份供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