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都是你害的

韩叔陨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一切融入宁静祥和的世界。全身像是经历一场彻骨的碾磨,实在是提不起劲。

混沌的思绪逐渐被清醒所代替。

去清吧然后就是头发晕,后面的事情——

一股陌生奇怪的感觉涌上,接着就什么都看不清也记不清了。

她刚要侧开身体,手指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握住,腹部也沉着一道坚实的力量。她看着边上的布置,侧过头,便见到坐在床边靠在被子上面睡觉的人。

明亮的阳光,带着晨曦的点点金黄,展露在他的脸上,在纤长的阴影下打下团团阴影。他的肤色很细腻很白,许是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阴影中透着点青白。

鼻头特别挺,应该可以在上面滑滑梯。嘴唇很好看,不是一味的薄,还带着别的弧度。他睡觉的时候,睡相极好,棱角分明的五官头透着宁静的美好。

韩叔陨忽然不想他醒。目光一直胶在他脸上,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尽数落入她的眼中。她像是一台具有丰富感情的扫描仪,从他脸上往下往上,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到如今她还是忘不掉那个深深的触碰,带有侵略性的,几乎要吃了对方的感觉依然清晰夺目。

姑且算是将对方吃了吧。

好好的一盘菜放在面前,就是吃不到。哎,真是令人困扰。

这种感觉真的奇怪透了,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哦,难怪那些人刚一开始就忍不住发生最后一步了,理由就是根本吼不住!你说人就在面前,怎么能吼住呢?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她最初还能乖乖地躺着,后面直接小心地挪动身体,一点一点地将脸凑近他。一小段距离她用了九牛二虎的力量,都是在顾忌着会不会惊醒他。她的动作,也很有技巧。

睡梦中的徐锦楼感觉有什么在蠕动。沉静中听到她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近。他很聪明地选择继续装睡。

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韩叔陨挪啊挪,使劲地挪,脸终于在他面庞停了下来。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凑近快贴上面前这张脸,唇直接贴上他的。

意料中的软,很舒服,糅杂着一点点的凉。仅仅是这样的一个接触,就让她感觉世界都静止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了。

真想一直这样。

不,还想要更多,更多。

她就维持着那个动作一直盯着她的睫毛,开始一根一根地默数起来。

“1,2,3,4……”

连病房门什么时候被拉开她都不知道。

直到说话声响起,“23床的病人昨晚是因为生理期疼痛和摄入……”

马德,现在动的一定会暴露她多么不择食多么可怕的。韩叔陨的心开始狂跳,砰砰的。几乎是下意识地,她选择闭上眼睛,装死。

反正她现在是病员,睡成这样顶多是睡姿不好,但是徐锦楼就不一样了。他是看护的,脑子没问题。

医生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往他身上揽。况且,这么大的动静,他不醒才怪。

话戛然而止,果然,唇上的触感消失了。

韩叔陨在心头狂喜:你看吧你看吧!马德,我真的太聪明了,我是神算子,我神机妙算,我太绝了,真踏马好聪明一女的。

徐锦楼的声音缓缓响起:“医生你们好!”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你这臭小子,不听话是吧?现在这样还不放过自己的女朋友?你玩得挺刺--激的是不是?看看上面的心跳数据,都蹭上去了。”

徐锦楼的目光落在【145】上面,眼底缓缓流出笑容,面上却不动声色:“抱歉,一时没忍住,下次注意。”

韩叔陨的手徐徐捏紧,差点憋不住笑。

神踏马的一时没忍住,她不得不称一声大哥。

“还下次?”医生有些愤懑:“自己女朋友的身体都不护好,还有下次?”

旁边的医生忍不住开口:“林主任,年轻人就喜欢这样的玩法。哎,是我们老了。还是先查房吧。”

韩叔陨装作没有醒的样子,听着他们议论病情,然后说了些话,慢慢地退出房间。

大概就是她这无关紧要,今早再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

病房再次陷入寂静的时候,韩叔陨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碰碰地响起。

许久之后,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脚步声又响彻在耳边。他似乎又坐在了床边。屋里十分安静,她听到了对方的叹气声,随之声音也响起,带着悦耳的音调,扑的一下冲进了她的心头。

“还不打算看看我?”

他这话问得有些微妙。韩叔陨在心头脑补着:不看他?难得是想要她看他?这种语气和话,就像是男朋友对女朋友说的。还有刚才医生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也没有否认,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是默认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秉着这样的想法,她缓缓睁开眼睛,假装非常迷蒙地望向他坐的方向:“我?我这是在哪里?”

徐锦楼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凝住心头不断涌起的温暖感觉,嘴角轻轻勾着,却不明显:“你喝的东西,被那个不知轻重的老板放了东西,然后你也——”

“晕了,我和赵宝清就把你送来医院了。”

韩叔陨揉了揉眼睛,拉开辈子看了看自己被换掉的裤子,顿时一惊:“你——我,这,裤子,和那个?你?”

徐锦楼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她突变的脸色,缓缓启唇:“这个不是我换的,别人换的。”

“哦!”

还好,保住了最后的底线。

她松口气,耳边却继续听着他说道:“你昨晚……”

他特意停下,等待着她的反应。韩叔陨惊慌地抓住杯子,颤着声音问:“我昨晚怎么了?”

从他刚才的话语中分辨出,她喝了那种东西?她敢保证自己的酒品一定是好的,但是要是有那个,她就不敢保证了。

徐锦楼很愉悦,话中不自觉带了笑意,“抱了我。”

韩叔陨:“!!”

她的眼睛瞪大,还没缓神,他的声音却不疾不徐地接着。

徐锦楼:“亲了我。”

徐锦楼:“摸了我。”

徐锦楼:“还…”

韩叔陨:“还…还什么?”

这些一听就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徐锦楼看着她脸上的惊惶,眉梢染上了笑容,却不说话,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腹部。

韩叔陨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时直接伸手捂住嘴,彻底呆住。

大脑有片刻的宕机。

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

她怎么能做出如此禽(gan)兽(de)不(piao)如(liang)的事情?

“我…”她看着他垂下的头,一时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她现在这样,不该做的一定没做,该做的一定都做了。当然,这种仅限于手上的运动。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左右看了看,不知道是哪只手这么不矜持(有勇气)?

她也太厉害了吧?那种情况下还能有这种念头?

“这也不能怪我吧?”韩叔陨试图将自己的罪过完全撇清:“是你带我去的,那个人也是你的人,我是受害者。都是你害的,我还没兴师问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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