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吕布军已退去,众谋士和将领们也齐聚袁绍的大帐议事,听到众将士报说各自处损失不大。
吓出一身冷汗的袁绍才重新镇定下来,伸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庆幸的长吁一囗气,神色又变得镇静自若。
许攸却用手掌抺了一下脸上的冷汗,心神犹自沉浸在不可置信之中,还有一丝侥幸逃生的庆幸之色。
刚才吕布军发动突袭之时,许攸在惊慌失措逃命之时,被吕布麾下的一员部将拦截住,将他身边的袁绍军将士一举斩杀殆尽。
正当许攸自以为必死以时,那员将领遣散身边将士,独留下他的亲信侍卫四散护卫着他和许攸的人身安全。
那员将领恭敬的向许攸拱手施礼:“本将是原并州刺史丁原手下的心腹将领郝萌,之前有缘见到过许攸先生一面,故而才做出此等之举动。”
“许先生也知道丁刺史被不义之人吕布所斩杀之事吧?我一直对吕布怀恨在心,若有机会能够一举除去吕布狗贼,请许先生务必派人前来联系郝某。”
许攸一脸吃惊的望着对方,见郝萌一脸真诚无欺的模样,便松了一囗气,拱手回礼向对方致谢,却没有提及会不会和郝萌联手诛杀吕布之事。
郝萌也不以为忤,他刚才也是临时起意想到和许攸联手对付吕布,这事情一听便让人感到玄虚,也怪不得许攸会如此警惕自己。
于是他决定泄露吕布军中的消息给对方,设法换取许攸对自己的信任,争取做到双方互相信任无疑,联合在一起对付吕布这个大敌。
“许先生现在请往东面走,那儿没有任何偷袭人马。另外许先生要告诫袁兖州快速返回兖州境内,否则必定丢失兖州。”
“这件事情是军师陈宫亲自策划并实施的密事,我也对此事不太了解,请许先生务必相信郝某的忠言相告,否则袁兖州必将元气大挫,甚至有生命之危矣。”
许攸侥幸逃得性命,便按照郝萌之言行事,果然安全无恙的逃回袁绍的大帐内,这才深信郝萌没有欺骗他,看来郝萌真的是和飞将军吕布有大仇啊!
若对方不是真心放自己逃生,以自己在袁绍军中的地位和职务,郝萌无论是生擒活捉,还是斩下首级,在吕布面前报功领赏,都是丰厚的赏赐啊!
可是他和郝萌联手对付吕布,还是多加保密才是上上之策,这件事情可不能向袁绍直言,待过些日子再想办法向袁绍提出谏言。
等到天色微明之时,有从郭图处前来的军中小吏来报:“主公,昨晚颜良将军一时不慎失于防守,让吕布军冲撞开大营偷袭成功,我军损失三成兵力,粮草辎重尽皆被焚毁于一炬。”
“另外颜良将军不愤吕布斩杀吕旷将军,想要为吕旷将军报仇雪恨,联合吕祥将军亲率三千精锐骑兵去追击吕布军,可一直到现在未曾归来。郭军师身边无有良将精兵,想请主公设法前去接应一下颜良将军一行人马。”
袁绍闻听之后脸色变得铁青,泪水在眼眶中滴溜溜的直打转,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吕旷自从投奔到袁绍帐下为将领,一直对袁绍忠心耿耿,也曾在战场上立过不少功劳,不料想今晚竟然丧命于此处,岂不令袁绍悲伤的泫然欲泣?
他很快想到吕布极为骁勇无敌,颜良和吕祥二人冒然去追赶吕布军,岂不是大大的不妥?若一旦二人有所闪失,自己不是要损折一条臂膀吗?
袁绍立刻将目光望向一脸急促难耐的文丑,正要下令让文丑带足人马去接应颜良和吕祥等人。
突然有袁绍的亲卫一脸惶急的步入大帐进来禀报:“主公大事不好啦,颜良将军被吕布射中背部要害处,身受重创率军败归。”
“吕祥将军为兄长报仇心切,被吕布一戟刺死,三千精锐骑兵已三去其二,我军大败而归啊!”
“哎呀,痛死吾矣。”,袁绍忍不住大声痛叫悲吼,泪水纷纷从眼眶中掉落下来,再也顾不得斯文礼仪,一个劲的为二吕兄弟阵亡和颜良重伤悲泣不止。
众将士连忙上前劝慰袁绍节哀顺变,好大一会儿袁绍才勉强忍住悲泣,脸色铁青目中含泪,匆匆步出大帐去察看颜良的伤势情况。
说来颜良也是最近走霉运,也可以说是倒起霉来,喝囗凉水也塞牙,上次就是在与袁术交战中身受重伤,静养了几个月才刚刚恢复好没多长时间。
这一次他更加倒霉,被吕布一箭射中后背,而且箭枝离心脏部位挺近,依此时的医疗条件来看,颜良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度过这场危难。
文丑看着趴卧在床铺上痛苦不堪的颜良,心中又痛又悔又有几分不解之意,眼中似乎要冒出火花一样。
他厉声喝问颜良的亲卫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颜良在被偷袭大败后,还恃勇追赶比他武功高强的吕布吕奉先?
那名亲卫略微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却说自己亲眼看到是吕布射伤的颜良无疑。
当袁绍亲自出面惊讶的询问颜良为何在被偷袭落败后,又无有自己下发的命令,竟然擅自率领三千骑兵追击明显已占居优势的吕布军时?
颜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默默无语的郭图,发现郭图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漠的望着自己还是不出一言一语。
颜良顿时心生愤怒,脸色涨得通红似血,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严重,从床铺上爬起身来,厉声诘问一脸茫然无措的郭图。
“郭军师,吕旷将军被斩杀后,不是你下令让颜某和吕祥将军带人追击吕布军吗?怎么现在主公问起此事,你却始终不说一言一语?”
“难道郭军师不敢承认是你看错军情,错误的判断形势,才让吕祥将军阵亡和颜某重伤吗?二千多精锐骑兵尽丧于此次追击战中,难道郭军师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吗?”
郭图脸色立刻涨得通红,人也表现出大为震怒不已,用手指点着一脸愤怒的颜良厉声反驳着。
“颜子优,你不要战败重伤后,自己不敢承担罪责,反而血口喷人,还要攀诬本军师,你是军中主将,我又如何敢遣人下令你带人追击吕布军。”
“自从营寨中平息被偷袭的动乱后,我便立刻赶到主公大帐内,有逄纪先生和二公子为郭某作人证,不信你可以询问他们看看郭某所言属实不?”
颜良将希冀的目光转向逄纪和袁绍的二儿子袁熙,希望他们能说出一句公道话,证明郭图是在撒谎,故意推脱自己应该负起的责任和担当。
可逄纪二人的表现大大出乎颜良的意料之外,两个人都信誓旦旦地证明郭图所言非虚,令颜良对此十分失落和愤慨,却没有办法呵斥二人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