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渊看向牢房外,不过十分钟,就有人跌跌撞撞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他神色惊悚,显然是被沈雾控制着跑过来的。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就被沈绥渊扼住了脖颈。他跟沈雾同步了记忆,所以他知道他都哪里对宁归晚动了手。不过沈绥渊还是先问沈雾在脑海里问的:“断他手脚?”沈雾顿了顿,嘀咕了句:“你做就行了,问我干嘛呀?”沈绥渊哼笑一声。反正坏事就是他背锅。但是…他确实也不在意,反正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一个人。而且……他记住这话了。沈绥渊舔了舔唇,脑子里面的车和他手上的动作都是不能细说的存在。察觉到另一半灵魂的精神波动,沈雾有点沉默。怎么会有人在断人手脚的时候脑子里想得却是一辆辆火箭车啊!!!牢房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事实上哪里都不是。宁归晚救出来了,这一片的抗争派全部都被沈雾控制了,沈雾他们彼此不同的立场身份就让空气悄无声息地开始紧绷。沈雾率先温声开口打破这僵持的气氛:“成教官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到你们把这边抗争派的人都抓了再走,没有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就离开了。”成行看向宁归晚。宁归晚已经接过了珍给她的皮筋,在低头简单扎个低马尾,免得风吹得乱七八糟还会打结。她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和他们一起。”少年:“?!”成行并不意外,他只是提醒宁归晚:“你会被通缉。”宁归晚无所谓地把手插到白大褂的兜里:“不是没过过逃亡生活。”已经回到了沈雾身体里的沈绥渊若有所思:“说起来,她好像一直有点傲娇。”沈雾也回忆了下:“…好像是的。”因为交易内容,成行他们只能放沈雾离开,但送沈雾他们到哪儿,那就不太可能了。沈雾他们得自己想办法走,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事。珍拿着手机给安幺发消息,嘀嘀咕咕的:“我总感觉这一切都好流畅……”唤醒【全知】、救宁归晚、带宁归晚走…一系列丝滑如水。珍看沈雾半眼:“你不会早就算到了吧?”沈雾诧异:“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先知】。”也是。珍收起手机:“等安幺他们来接我们吧。”她看向旁侧不说话的宁归晚:“她研究的是什么啊?被抓了这么久,也没有遭受严刑拷打,只是受了点伤。”珍不高兴道:“这些抗争派下手特别狠的,尤其是面对站在我们这边的人类,他们觉得他们是我们的走狗,是愚民,要经过酷刑才能赎罪,说什么他们做这些都是为了帮他们获得解脱…一群神经病。”你还别说,抗争派和新人类对比一下,尤其是珍这种对所有异能者一视同仁、认定大家是超出普通人类一个种族的新人类方,真能骂抗争派一句脑子有病。抗争派太偏激,他们的激进就算是新人类都甘拜下风。宁归晚没有说,那就是没有说不能提,于是沈雾道:“x冷却剂吧,应该是她有一版配方可以完全杀死异因子活性,让异能者变成普通人。”珍:“!”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归晚:“…我虽然知道她很厉害,但这也太厉害了吧?!”她震惊完,又不免有些担忧:“那你……”宁归晚猜得到她想说什么:“没有。”珍松了好大一口气,她笑眯眯地:“哎呀,那看来我们大家的理念是一样的嘛。我就说,电视剧里那种朋友姐弟成仇的剧情哪有那么多。”珍已经知道了宁归晚是沈雾的姐姐,前不久沈雾告诉她的,为此她还惊掉了下巴。她伸手:“我帮你治疗。”宁归晚面无表情:“不用。”珍:“姐姐,别这么记仇嘛。”“……她不是记仇。”见宁归晚懒得再说话了,沈雾只好替她开口:“她不喜欢别人对她用异能。”珍:“……我是治愈异能,也不行?”宁归晚嗯了声。珍看着宁归晚的表情又变成了怀疑。这么排斥异能的她不是没见过,抗争派和厌恶异能的人都是如此。但宁归晚又誓死不从抗争派,不□□方的举动显然是守护异能者。好奇怪啊。珍心说难道因为是no.1的姐姐吗?怎么这么怪啊。她没说话了,而沈雾却很轻地弯了弯眼,虽然弧度很小,可却是真心的。这也是沈雾冲冠一怒为姐姐,没有导致另一个自己心里泛酸的原因之一宁归晚是为了沈雾所以没有交。大多数异能者体内的异因子占比是偏少的,就算是偏多的,以现在医疗技术,当异因子活性被杀死后,它们就可以被当做一个坏死的组织切除。但沈雾不一样,沈雾的体内异因子含量百分百,换句话说,他就是异因子构成的人类,就算是他的骨头送去检验,也只能检测出异因子,包括他的头发、皮肤组织,甚至是他的大脑。x冷却剂原配方,唯一能杀死的异能者就只有沈雾。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她唯一的弟弟。.因为这边临海,所以新王那边安排的轮船来接他们。至于结冰的海面,倒是不用担心,毕竟现在异能者那么多,化一下就好。宁归晚换了一身新衣服,脱掉了白大褂,自己给自己上了药后出来,就看见沈雾在甲板的护栏边上。两个沈雾。矮的那个被高的圈在怀里,旁若无人地在谈恋爱。“…现在海里都看不到鱼了,真可惜。”沈雾靠着沈绥渊的胸膛叹气:“我之前看纪录片,说出海会遇见海豚,还会遇见鲸鱼,尤其是鲸鱼,会追船,特别亲人。它们的叫声就像是海洋的精灵,我一直都很想真正地听一次。”但现在只有变成了感染种的海洋生物。沈绥渊圈着他的腰身,让沈雾的脊背与他的胸膛隔着衣物紧密相贴,他低下头,拿自己的下颌摩挲着沈雾的鬓发,下巴尖隔着发丝蹭过沈雾的耳朵尖。沈雾觉得痒,说着说着躲了下,但却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更,眉眼间的笑意也带着春日的涟漪:“哥哥,好痒…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听了。”沈绥渊趁他抬头找他“麻烦”时顺势又亲了亲他的鼻尖:“有点凉。”沈雾被他这个动作勾了下,耳后漫起红。沈绥渊继续那个话题了:“国家生态海洋馆里好像还有。”沈绥渊也是从沈雾的记忆里知道的。是x病毒蔓延后,国家当机立断地特别建立海洋馆,避免这些物种灭绝。只是现在环境再这样下去,人类很快就顾不上这些动物了。沈雾叹了口气。沈绥渊又把头低得更下,亲亲他的唇。沈绥渊炽热柔软的唇和刚好吹来的冰冷海风形成鲜明的对比,沈雾自然是更贪恋温暖的。他望着沈绥渊,偏偏沈绥渊好似忽然变成木头一样,不再深入,只是在他唇上碾了碾,浅尝辄止。沈雾眼睛微微睁大,看着他。沈绥渊挑眉,看向他的目光满是不解和无辜。沈雾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抿了抿唇:“哥哥。”沈绥渊还在装:“嗯?怎么了?”沈雾:“……”他不高兴地戳戳他:“你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的精神波动的吧?”就算不能,他也知道沈绥渊在想什么啊!沈绥渊颔首:“所以呢?”他悠悠:“我在想什么?”沈雾有点炸毛,不想理他。他偏过头,不去看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可没两秒,他到底还是回头:“哥哥。”沈雾软了语调撒娇:“你主动点嘛。”沈绥渊低笑了声,又听沈雾嘟囔:“再说你不是还没收利息吗?”沈绥渊的耐力终究是没有多少的,他稍微松了松自己的双臂,好叫沈雾能够转身面对着他,随后才再用一条手臂横在沈雾腰后,将他牢牢禁丨锢住。他另一只手捧起沈雾的脸,指腹捻了捻他的颧骨,又有点说不出的恶劣,很轻地压了一下沈雾的左眼。沈雾闭上眼睛的刹那,沈绥渊就吻了下来,还附赠了一句有些意味深长的笑语:“在这儿可不好收利息,只能收收本金。”沈雾的唇齿被他撬开,呼吸与思绪都被他夺取,他扫荡着另一个自己的唇齿,怀抱也随着吻越来越重。沈雾手脚发软,没一会儿就不想亲了。但是是他主动要求的,沈绥渊就更加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