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

何富贵明显是头一遭来时装公司,土包子嘴脸暴露无疑,东瞧西望。小鱼笑眯眯的领着何富贵去了样衣间,俐落的给何富贵量尺寸。

灯光很亮,各式锦衣华服闪烁着或迷离或雅致的光泽,何富贵暗暗咂舌,问道,“小朋友,你成年了吗?”

“瞧您说的,不成年哪儿能出来工作呢。”小鱼手脚伶俐的记录下何富贵的尺寸。

何富贵又问,“你们这儿的衣裳贵不贵啊?”

小鱼笑,“一分钱一分货,要看富贵哥您喜欢什么档次的了。一会儿您挑了款式,还有料子,我帮您介绍。富贵哥想要什么档次的,都有。”

“你跟我说说,都分几个档次。”

“一二三档。像杜先生,自然是最好的,平均价位是这个数。”小鱼写下来给何富贵瞧一眼,就听何富贵倒抽一口冷气,握住小鱼要量尺寸的软尺道,“我的神哪,小弟弟,我跟你实说了吧。我就一穷打工干苦力的,我一月挣的也赶不及杜总的一件儿衣裳钱呢。不必量了,我可买不起你们这儿的衣裳。”

小鱼笑笑,并不着急,耐心道,“富贵哥,杜先生既带了你来,怎么能让您出钱呢。杜先生手面儿大,是让我们为您做衣裳呢。叫我说,杜先生的心意,富贵哥既然在杜先生的公司上班,日后为杜先生加倍效力,才不枉杜先生的好意呢。”

“不不不。”何富贵给这吃人价钱给吓傻了,死活不要小鱼继续量。

小鱼只笑道,“富贵哥,其实老闆给得力的员工送衣裳是常事,在我们这一行,多的很。别说只是几件衣裳,还有送房子送车的呢。您别多想,老闆想留住人才,自然要给你们优厚的待遇。”

何富贵有苦说不出,小鱼道,“您想,杜先生都带您来了。您忽然说不做了,叫杜先生怎么想。我还好,不过是给人家打工的,不入杜先生的眼。像我们老闆,本就与杜先生是朋友。您这话,在我面前说没什么,若是到外头去说,岂不是落杜先生的面子么。”

“富贵哥见多识广,定知道,对老闆们而言,还有什么比面子更重要的呢。”小鱼含笑道,“富贵哥放心,这只是先量尺寸,今儿把尺寸量了。到底做与不做,我们还要找杜先生确认呢。要是您不愿意,私下跟杜先生商量,这样,您也不为难我,更全了杜先生的面子。您说,是不是?”

何富贵听小鱼噼哩啪啦一通说,嘆道,“你量吧。”

小鱼笑眯眯的继续量,何富贵道,“看你年纪不大,倒跟个小人贩子似的,这么能说。”

小鱼笑,“富贵哥,您过誉了。”

何富贵一脸欲言又止的出去,郑东泽问小鱼,“量好了吗?”

小鱼点头,“都量好了。杜先生和富贵哥要不要去挑料子,今天才新来了一批,我刚整理出来。”

何富贵过去对着杜太子咬耳朵说了几句,杜太子一幅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不理会何富贵为难的表情,转而对小鱼道,“不必麻烦,就照着我的款式面料做就成了。”

小鱼笑,“知道了。”怎么跟情侣装一样呢,小鱼不解。

郑东泽笑问,“阿若吃饭了吗?今天我请客。”

杜太子笑,“自然是你做东道。”并不与郑东泽客气。

一行人起身去吃饭,好在郑东泽公司地理位置好,坐电梯往上走五层,就是有名的餐厅。

何富贵一看就知道鲜少来这种高级餐厅,倒不是说缩手缩脚,起码是格格不入。不过,何富贵却是自有一番气度,他非常沉得住气,点菜的时候还给杜太子出主意,又向服务生打听原料配料,一幅绝不会做冤大头的样子。

杜太子虽有些瞧不上何富贵小气的模样,不过,何富贵说的话,杜太子十之八九都应了。最有趣的是,何富贵不太会聊天,他完全是奔着吃饭来的,也不管杜太子与郑东泽说啥,他自管闷头吃饭。

杜太子时不时的夹两筷子菜放到何富贵碗里。

大家并没有喝酒,杜太子自己开车过来,何富贵不会喝。

故此,这餐饭的时间并不来,将将一个小时,就各自告辞,小鱼和余同到站牌等车,小鱼轻笑,“杜先生对富贵哥真好。”

夜幕降临,余同揽着小鱼的肩,望着车水马龙、高楼大夏、以及那些比星光更加璀璨的灯光,笑问,“你知道是哪种好?”

“好还用分哪种吗?”小鱼不解,回头看余同一眼道,“我看就跟现在你对我似的。你没注意杜先生对富贵哥的眼神,还会给富贵哥夹菜呢。若不是真正好,怎么会这样周到呢?这可不是钱能买来的。”

余同在小鱼耳边低语几句,小鱼惊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露出蠢相,小脑袋险些从脖子上摇下来,不可思议,“不可能不可能,他们都是男人诶。”

余同嗤的一声笑,“傻了吧。”遂不再多说,只是为小鱼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头发。

第30章 禽兽的坦白

余同回家之后开始准备写郑少庄市长要的寿字图,他本就是才学满腹之人,写个字而已,并不需要什么准备,只是带着小鱼写了些上好的宣纸,待小鱼将墨研好,一挥而就。

小鱼站在一旁瞧着,虽然他看不出这字好在哪儿,不过,只要瞧着他爸认真的侧脸,心里就一阵接一阵的高兴、自豪,看这字写的多漂亮啊,哪怕他不认得,都觉得这字好的不得了,好到让小鱼有种恨不能敲锣打鼓的出去显摆一番的冲动。

“怎么样?”余同问小鱼。

小鱼铁口直断,“好!”

搁了笔,余同摸摸小鱼的头,满意的笑。小鱼指着问,“爸,这是什么字啊?你写的这么大,又特意买上等的纸,是要送人么?”

余同道,“这是个寿字,用梅花篆写的,不大好认。是郑市长要来,说是送给他父亲做寿礼的。”

小鱼摇头,不大赞同道,“爸,人家过寿,一个字哪儿够。要我说,起码写一百个,凑个百寿图才喜庆呢。”

余同浅笑,“好字,一个就够了。”

“这么干瘪瘪的一个字,多单调,干脆了描下来,绣成绣图,好看,还易保存呢。镶裱了搁家里,多好。”小鱼给余同在一畔出主意。

这回余同倒是思量片刻,瞅小鱼一眼,“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来的及不?一个星期后就要给东泽拿去裱了。”

小鱼弯着嘴角直笑,“就这么单嘣一个字儿,再加个印章,有什么来不及的。郑总监一直在帮咱们,咱们做两手准备,到时看郑总监喜欢哪个,就让他拿哪个去给郑市长,也显得咱们尽了心。”

“诶,爸,郑总监和郑市长都姓郑,是不是有啥关系啊?”小鱼随口说道。

“应该是兄弟吧。”一个郑东泽,一个郑少庄,听名子是没啥关系的。不过,郑少庄那口气,熟稔的很,实在不像是没关系的。

小鱼咂舌,“原来郑总监还是官二代呢。”

余同现在已知道许多名词,笑道,“郑市长瞧着也就年过三旬的样子,这么年轻就做了市长,肯定不是一般的官二代。不然,杜老闆也不会对东泽那样客气。”

“是哦。”小鱼捂着嘴巴偷笑,“爸,你说杜老闆每次都给我小费,是不是看在郑总监的面子上啊。”

余同不客气道,“你是哪棵葱,杜老闆还要看在东泽的面子上给你小费?是你讨人喜欢,他才给的。不过,我得提醒你,别人家给你些个小费就高兴成这样子,叫人瞧见,非说你眼皮子浅不可。”

“说就说呗。”小鱼八百个不在乎,翘着嘴巴自豪道,“谁说我,肯定是嫉妒我。”

情人眼里出西施,余同对小鱼动了心,初始时不屑小鱼的小气计较,现在却渐渐的喜欢上了小鱼这样有点儿刁钻自信又财迷的模样,笑道,“你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小鱼瞪余同一眼,掰开手指数自己的优点,“我勤快,会收拾屋子,会做饭,会挣钱,不抽菸,不喝酒,会省钱,长的也不错。虽然我不能跟杜老闆那样的精英比,也勉勉强强的算中上水准吧。我这么多优点,自然就惹人嫉妒了。”

“以前我没来公司的时候,听说何欢他们也去送过衣服,他们就从没得过小费。”小鱼喜滋滋的说。

“真是个小财迷。”余同拍小余屁股一下,笑道,“行了,去切点儿水果。我把衣服洗了。”

这是余同头一遭主动做家务,小鱼高兴的应了。

待小鱼吃完水果去撒尿时才看到,他家里爷爷辈儿的洗衣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闪闪亮的新的全自动的洗衣机。

小鱼撒尿的心全没了,扯着嗓子问,“爸,你哪儿来的钱买洗衣机啊?”

“没跟你说呢,买水果送彩票,我中了一万。”人要是走运哪,实在没办法说。随便送张彩票都能中了奖,余同这人又不存钱,想着家里的洗衣机实在老旧的很,直接去买了个最新款。

小鱼两条腿嗖嗖回了卧室,认真的问,“真是中的奖?”不会是您老重操旧业、坑蒙拐骗来的吧?

余同本身脾气不咋地,奈何质疑他的人是小鱼。故此,纵使被怀疑,他也没恼,反是好脾气的笑道,“剩下的钱跟买洗衣机的小票发票我都放柜子里你搁钱的地方了。”

小鱼去看了一眼,的确是有一叠钱,他想数数来着,奈何尿憋的急。唉哟唉哟叫着,捂着下面跳厕所去了。余同嘆口气,也不知道小鱼什么时候才会百分百的信任他呢。

小鱼这人吧,用余同的话说,就是财迷。

反正晚上数了回钞票,临到睡觉,心情都是雀跃飞扬,还搂着余同叭唧叭唧的亲了两口。送上门儿的美味,余同哪儿能不吃呢。他禁慾许久,不觉有些忘情,一手搂着小鱼的腰,一手揽着小鱼的嵴背,轻轻的碾咬着小鱼粉嫩的唇瓣。两人之间的暧昧,纵使小鱼向来粗心,也觉出不对了。

余同自来强势,舌头顺势进入小鱼的嘴巴,吸吮纠缠了一番,一手却是在小鱼的屁股上重重的揉搓起来。小鱼可不是那种软弱无力的小男孩儿,他再不开窍,也知道现在不大对了。先是一口险些把余同的舌头给咬下半截,接着一脚踢在余同的胯间。

余同顿时给小鱼整去半条命,蜷在床上捂着下面活似只虾米。

小鱼光屁股跳下床,恶狠狠的擦着嘴巴,指着余同,火冒三丈,连眼睛里都蹭蹭的往外蹿火星儿,“好你个姓余的,我还以为你改好了呢,原来更畜牲了!妈的!妈的!”小鱼连骂两声脏话,先前对余同的仰慕全都没了,现在恨不能一口咬死余同。

小鱼被人啃了嘴巴摸了屁股,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当下就去厨房抄起菜刀要跟余同玩儿命。若非余同功夫在身,小命危矣。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