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给本官抓起来!关进大牢!”
哼!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但凡是百姓,就没有不害怕官司的!
他将人抓起来,看他还能不害怕?
“是!”
挡在赵怀川面前的护卫一边一个,将他给架了起来。
赵怀川心里无奈,这算什么?
他好端端地走路,还能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营州的这些官员们啊,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慢着!你要将我收押,总该有个由头吧?”
“你对本官不敬,以下犯上,这个由头够了吧?”
褚长史冷笑,他要是想抓人,找由头还不容易吗?
要多少个,他就能找到多少个。
这个老头不是要死攥着手里的宝贝不松手吗?
行,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亲手献上来的!
“带走!”
护卫押了赵怀川就走,只是还没等他们走出两步,就又被褚长史给喊了回来。
“等本官的马车修好了,再一起走。”
褚长史方才是被气昏头了,现在想一想,他这次出来带的随从本来就不多,现在还要分两个出来将这没眼色的老头押送回去,留下的就更少了。
他生性怕死,需要多留一些人下来保护他的安全。
反正一个乡下老头而已,他让他什么时候坐牢,他就得什么时候坐牢!
他完全不着急,反正有的是办法可以治他!
马车是木质的,火把不能凑得太近,以防把它给点着了。
可是又不能凑得太远,不然起不到照明的效果。
所以修起来是真的慢。
此时天气又热,褚长史的脸上和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让他越等越是心焦。
反观赵怀川,衣衫干爽,精神头也甚好。
哪怕他只是在路旁简单地站着,也是一副自在的样子。
褚长史越看越气,“将他拉远一点,省得在这里碍了本官的眼!”
他一甩袖袍,还在自己脸旁扇了扇风。
就在这时,另外一辆马车经过了。
“咦,这不是褚大人吗?”
马车内的人掀开车窗上的帘布,在火光的映照下辨认出了褚长史的脸。
褚长史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新上任的卫通判啊。
卫通判见了眼前这情形,连忙从马车上下来。
“下官参见褚大人,褚大人的马车是坏了吗?”
“如果褚大人不嫌弃,不如与下官同乘?”
褚长史当然愿意,此地距离城内不近,即便是他吩咐随从去城内给他另外赶一辆马车回来,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辰。
修就更慢了,主要郊外没什么趁手的工具,还要现做,又恰逢赶上天黑,看不清什么。
这要是骑马更会颠得他头晕,骑不了一点。
他就这样活生生地把自己给卡在郊外了,所以看到赵怀川手里的宝贝时,他才会那么想要。
这要是那老头肯把自己的宝贝交出来,他的马车早就修好了。
现在是好了,他的新任下属卫通判来了,他终于不用滞留在郊外一动也动不了了。
想到此处,褚长史毫不犹豫地踩着随从的背脊,一下就上了卫通判的马车。
“褚大人,下面的这位老者是……”
卫通判自然注意到了被褚长史的随从制住的赵怀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老者有一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主要是由于天黑,赵怀川又将自己的手电筒给收了起来,因此他站立的那一处没有光亮,卫通判是看不清脸的。
他只能根据身形来判断,依稀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他冒犯了本官,本官正要将他带回去收监!”
一听卫通判提到那个老头,褚长史才往下消解了不少的怒火又噌噌噌地冒了出来。
冒犯?还要关押?
百姓上赶着冒犯官员,那是要面临十分严重的惩罚的。
卫通判不由得多看了赵怀川几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也跟着上了马车。
褚长史见到他上来了,却是紧跟着问道。
“卫通判啊,你能有今天的位置,你知道要感谢谁吗?”
这问题问的……
卫通判沉思片刻,答道。
“下官应该感谢上一任的通判,是他把位置腾给了下官。”
一见褚大人没有说话,面上的表情也很是微妙,他猛然意会了过来。
“当然,下官最应该感谢的,是褚大人的提携。”
“如若没有褚大人的美言和举荐,断然没有下官的今天。”
但是褚大人究竟有没有美言和举荐过他呢,卫通判不知道。
可他知道的是,褚长史既然都这么问了,那一定就是想从他嘴里听到好话。
至于是不是真话,有些时候就不那么重要了。
好话顺耳,能让人身心愉悦。
果不其然,褚长史一听便是哈哈大笑。
“嗯,卫通判是个通透的人啊!”
卫通判低头苦笑,他要是不通透,还不知道能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里面活多久呢!
“正好,本官现在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去办。”
褚长史阴阴一笑,新上任的,正好也让他瞧瞧在能力方面到底如何。
卫通判神态恭敬,“大人您请说。”
褚长史叹了一口气,做出为难的样子。
“本官有一家传宝物不慎遗失,落入了马车外这老头的手里。”
“你看你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让那老头自动把宝物归还给本官。”
“你也知道,本官为官清正,不爱用权势欺人,如此倒是不好拿回来了。”
卫通判疑惑道,“既是大人的传家之宝,他岂有不归还之理?”
“下官这就下车,与他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