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乞丐的谣言,被云如月威胁散播出去之后,云中鹤压制了一番,但没想到还是传到了太子耳中。
为了解释清楚,云中鹤亲自进宫赔罪,歪曲事实,把所有事都扣在了云如月头上,太子这才息怒。
只是撂下话来,云彩蝶脸上疤不好,便不会宠幸她,让云中鹤早点寻解药处理。
东宫度过了热闹非凡的一夜,云如月却是安静惬意的睡了一夜。
再次醒来,收拾齐整,便搬来一把摇椅,坐在院落里悠闲的晒起了太阳。
不过半个时辰,拱月门前就来来回回过去七个扫地的,八个浇水的。
她心下清楚,刑将夜这是派人打探她两日后拿出的证据,可惜,证据不在她手里,即便打探也无用。
不光刑将夜在打探,就连云中鹤一家人也在打探。
甚至,直接上门来。
“报——工部尚书大人、太子妃求见王妃。”
刑将夜坐在书房跟飞鹰正在商讨什么,听到汇报,二人都皱起眉头。
昨日是太子妃的宫女,今日直接太子妃亲自上阵,连亲爹都带来了。
“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云如月柔弱可欺,你现在看看,她像是柔弱可欺的样子吗?”刑将夜斜眼看飞鹰,将手中书册合了扔在桌上。
飞鹰也觉奇怪,但是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绝不会有假。
“都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刑将夜幽深的黑眸好似看穿一切,“随本王去观戏。”
刑将夜被推到了大门前。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满头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一眼看去,恍若水墨画中走出的男子,姿若玉树,骨气清殊。
神色凉薄,眉梢冰冷,让他更是如高岭之花,可望不可攀。
“云尚书,太子妃,怎么有空到本王府上?”
虽是双方立场不同,但毕竟对面还是个王爷,云中鹤朝他行了一礼。
“叨扰幽王,我与太子妃前来,是寻云如月索要解药。”
闻言,刑将夜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云彩蝶。
穿着华丽,戴着个斗笠,一张脸遮的什么都看不到,无法验证毁容真假。
刑将夜没有阻拦,“进来吧。”
众人跟在刑将夜身后,一路到了黄花院。
看到那石牌上刻着的三个字,云中鹤直接笑出声,戏谑道。
“幽王真是文采斐然,黄花院,意境十分好。”
身后跟着一直沉默的云彩蝶也终于发出一点笑声。
看来云如月那个女人过的也并不好,算是她这煎熬几日里,唯一值得开心的事了。
刑将夜虽不喜云如月,但眼下更不喜欢这两个人。
“本王不知云尚书在笑什么?这院落,原本可是给你女儿准备的……”
一句话出,云中鹤跟云彩蝶的笑意立马僵在脸上,顿时笑不出来了。
刑将夜凉薄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淡瞥了云中鹤一眼,让飞鹰继续推着他向前。
云如月就坐在院中摇椅上晒着太阳假寐,外面的对话声她听的一清二楚,唇角不着痕迹的朝上挽起。
这刑将夜,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云如月!”
方才在刑将夜那里受到的气,云中鹤一股脑撒在云如月身上。
爆喝一声,云如月才似是刚刚苏醒般,揉了揉惺忪睡眼,朝声源处望去。
见云中鹤黑沉着一张脸盯着她,她道,“大伯莫不是忘记了,如今我是幽王妃,大伯只是个尚书,见到我是要行礼的。”
云中鹤气的黑脸通红又转黑,身后云彩蝶站了出来。
“姐姐,都是一家人,还是不要计较身份了,我也不想姐姐给我行礼。”
即便她不说,云如月也不会给她行礼。
“两位找我什么事?”
云如月重新躺了回去,根本不把二人放在眼里。
“姐姐,莫要装傻了,原先说好的,你出嫁之后,就将解药分三日给我……昨日没给我,今日总该要给我了……”
为了自己的脸,为了日后太子荣宠,云彩蝶放低身段,走过去,半蹲在椅子前,好声好气给云如月说着软话。
“什么解药?”云如月再次装傻。
“姐姐……”
云彩蝶一口火气憋在喉头就要发作,幸而又忍了回去。
“莫要戏弄妹妹了,你明明知道的,那彩衣之毒……”
彩衣之毒?
刑将夜眉梢微动,迅速抬眼看向场中。
他刚刚没有听错,云彩蝶说的就是彩衣之毒,那可是瑶族才有的毒物……
若毒蛇一事为真,那么云如月身上带着的毒蛇,便是瑶族才有的彩衣?
云如月是瑶族的人?
可她分明是云中天之女,怎么会跟瑶族扯上关系?
他幽深的黑眸黯沉下去,百思不得其解。
“妹妹在说什么?什么彩衣?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云如月掀起眼皮看她,“怕不是在皇上面前说了我藏着毒物,所以想故意过来套我的话?”
“姐姐!”云彩蝶急了,抓着摇椅的双手收紧,手背上更是青筋冒起。
云如月朝她幽幽望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好似一把冰凉的刀子,抹上云彩蝶的脖颈,惊得她脊背发毛。
“姐姐,此事我绝对不会告诉皇上,也绝对不会让爹做出此事,还请姐姐放心!”
她再三保证,而后小心翼翼的朝着云如月伸出手,做小狗乞求状,可怜兮兮道,“求求姐姐,把解药给我吧,我保证,解药到手,这辈子都听姐姐一个人的……”
“这条件,真的很让人心动啊?未来的一国之母,只听我一个人的……”
云如月微微一笑,一手撑着脑袋看她,“可是怎么办,我压根不知道什么彩衣,至于那毒蛇,在承德殿上,已经当着皇上的面搜过身了,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云如月!”云中鹤在旁边听着对话,气的一口血险些喷出,他怒指着云如月,手因怒气而颤抖。
“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云如月抬眸朝他望来,满脸微笑,语气平和,却莫名让人感觉带着一股威压。
“大伯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没有的东西,没听说过的事,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