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中。凤瑶是最关注凤池月的,虽然想到凤池月就气得头晕目眩,可还是忍不住关心她的动态。她指望着明见素能将凤池月管住,不要在仙界中胡乱折腾了,然而这次明见素回来,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了。好好的东阿主也逐渐“凤池月”化了。“她们是怎么确认大风一族少上报了两个人的?甚至知道对方的名字。”凤瑶有些奇怪,蛮蛮族是偶然,那么大风族也是吗?明见素对她们羽族了如指掌?这可能性也不太大啊。“德音,是凤凰德音。”凤凰长老说话的声音在打颤,凤凰戴德,只要是凤凰真身,头上的花纹都有“德”字,可真将“德”修成“玄音”的,在凤凰一脉中寥寥无几。没理会凤瑶的嘀咕,她猛地旋身问,“当初东阿主是怎么说凤池月来历的?”“只说是在外头遇到的,没讲在哪里。”凤瑶答道。当然,他们将明见素这潦草的解释当成了谎言,一致认为是明见素偷了凤凰山的一颗蛋,将凤池月孵化了出来。认定有这回事后,也没去清点谁家丢了蛋,因为有的事情就是一笔糊涂账。“您这是什么意思?”凤凰长老搭着眼帘,半晌后才说:“天庭有功德镜,我们羽族有位业书。”她也没跟凤瑶解释太多,只是含糊说,“再看看。”如果天羽司那边熟知羽族各部族的数目,那就不能说是某个人的本事了,而是涉及了更高层次的力量。前些时候,东阿主忽然间提到了涅……或许不是一时有感而发?凤池月的身上会藏有更深的秘密吗?崇玄山在丹穴山南边三千里外,是一片无族群聚居的荒芜之地。涉及了自己未来的宝贵财产,凤池月难得地不再招摇,而是准备隐匿了自身的气机。明见素拿出在修罗城时的装扮,伸手一抹,顿时改头换面。凤池月失神地盯着明见素半晌,蓦地捂着脸凄哀地叹了一声。“师妹?”明见素不解地看着她。凤池月拧眉说:“你将帷帽戴起来。”明见素依言而行,将帷帽一戴后,她发觉凤池月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明见素脑子转得快,马上就醒悟过来,是这张普普通通的脸被师妹嫌弃了!这合适吗?这合理吗?如果师妹易容成了路人,她绝对不会露出这般情态来的!“师妹。”明见素不乐意地喊她,劝了自己好几句不要计较后,她才又说,“你也易容。”“不要。”凤池月拒绝得很是干脆,可顶着这张招摇的脸别人一下子就认出来。思索了好一会儿,她不情不愿地化作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白鸟儿落在明见素的肩头。明见素吃了一惊,想也没想就将凤池月捞到了怀中来。除了翅膀、尾翎是稍微坚硬的羽毛外,浑身上下都是如白雪般的绒毛,揉着软乎乎的。虽然没有见过师妹的凤凰真身……但这可爱的化相也不是不可以。凤池月被明见素揉搓了好几下,头晕目眩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瞪着黑溜溜的圆眼,在明见素的手背上狠狠地啄了一口,气急败坏地喊她名字。她就知道明见素很坏,想看凤凰真身,做梦去吧!第34章 混沌镜中大风族的“直播”戛然而止, 丹穴山中沸腾了起来。他们不知道大风说了什么,只能以最坏的结果去揣测。一边联系各大矿脉的驻守小心行事,一边则是观察东阿山的动静。许久没见凤池月、明见素归来, 丹穴山诸仙人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不知道她们会查到哪里,不如我等主动暴露一座矿山出来?”矿山与矿山是不同的,譬如崇玄山的红玉窟,那是重中之重,是绝对不能被明见素和凤池月发现的存在。“她们哪能想找就找到?”有人不同意。“可你们不觉得凤池月很邪门吗?而且有些矿山, 凤凰那边知道。他们兴许会把消息告诉凤池月。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主动将山推出来。”“她们要查的是人,不是山。有些山本来就归属我们, 让她知道了又怎么样?至于人那边,大不了补偿各部族的损失。”“那以后我等还能找寻到劳力来掘矿吗?”“难不成她们知道所有的羽族存在吗?她知道大风情况,那就将大风族的那两位推出来, 对了,要先转移到其他不重要的矿山里。”“大不了去天羽司补录, 先把那两人打发了。”天羽司中。勤勤恳恳的却尘衣成功地升了职,替代了不知所踪的毕封, 从一个职事不明的仙吏跳到了少司主这一位置,成了天羽司第二有权威的人。乍一听丹穴山的仙人来了,她还以为对方是趁着凤池月、明见素不在的时候来捣乱的,哪知对方非常诚恳地取出了一本名册来。却尘衣扫了一眼, 是一副花名册, 上头除了没有登记的大风执、大风霆,还有其他部族没记录的羽族仙人。朱雀乐呵呵一笑, 说:“他们是自己来丹穴山报名,要参加晶矿开采的。我等原以为他们早在天羽司录名了, 哪知道至今没有登记。倒是劳烦凤司主和东阿主亲自走一趟了。”却尘衣不相信朱雀的话。其实不仅是朱雀这样的大族,还有稍微小点的部族,他们也会在私有矿脉中扣下些许“黑工”,从而减少挖掘矿脉的成本。至于“不知情”,用来糊弄谁呢?可明白归明白,她不会拿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去硬碰丹穴山那样的庞然大物的。将名册递给了一旁的傀儡人,要它将数据誊录了,而她则是对着朱雀仙微微一笑,说道:“这几座山先前没有登记吧?按照规矩,天羽司是要抽取百分之一税的,不知道友几时补上?”这也是一些大族隐瞒自己私产的主因了,因为一旦公开了,就得向天庭缴税。四海那边可以随便糊弄一下,但是羽族不同,经过那场大乱后,丹穴山与天庭绑在了一起,不能像四海以及青丘国那般独立。朱雀既然决定了割舍一点“小利”,自然不会再落下口实,反正挑选的几座矿山都是资源相对贫瘠的,而且开采得差不多了,未来也交不上东西。他觑着却尘衣片刻,感慨道:“却少司真是恪尽职守啊。”说着,取出了几只乾坤囊,扔在了案上,将下巴一扬,又说,“有劳少司清点了。”却尘衣笑呵呵的,她也没请仙官、仙吏来,而是一拂袖又取出了一个没有面孔的傀儡人。比起那些慵懒怠惰的仙官,傀儡真的好用了许多。虽然请长怀打造几只傀儡几乎花光了她的积蓄。可凤池月说了,她能干几份活,就能领几份俸禄。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成本了。朱雀眼神阴沉了些许,一只小小的银尾山雀也敢在朱雀的跟前抖威风,只不过是仗着凤池月罢了。等到凤池月倒了,看她还怎么得意。冷冷地哼上了一声,朱雀扭头就走。却尘衣也懒得去送他,取出了混沌镜给凤池月发消息。“朱雀那边将一些藏匿的‘黑工’上报了,同时还暴露了几座私属的矿山。”明见素拿着凤池月的混沌镜,暗暗地琢磨了起来。丹穴山退了一步,是想要息事宁人?要借着那几座矿山掩藏一些见不得人的痕迹?变成了小鸟的凤池月懒得说太多话,只哼了两声,强调了“我的”两个字后,就缩成了一团不理会明见素了。明见素点头:“我知道。”虽然被凤池月啄了很多次,手背上满是红痕,可明见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将凤池月捞了过来揉搓了好几把。她现在觉得凤池月“以貌取人”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她宁愿化身成一只漂亮的小鸟儿也不肯变做一个她觉得丑陋的人。凤池月双目失神,已经懒得再去反抗明见素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她蜷缩在了明见素的手中,偶尔还会主动地蹭蹭她的手指。明见素面上的笑意更浓,她想了一会儿说:“丹穴山那边都露出了这样的态度,我们也要表示一二。”她想了想,神意投入了混沌镜中,用自己的记忆捏了个与凤池月游山玩水的幻景扔入了混沌镜里。她为什么没在东阿山呢?当然是跟师妹游山玩水去了。一直观察着明见素、凤池月动态的朱雀们没有放松警惕,万一只是个障眼法呢?而且“山”和“水”都是藏宝地,谁知道她们会不会“碰巧”撞见什么?然而在大风族之事发生后的好几天,朱雀附属的势力范围内都不曾瞧见明见素、凤池月两人。倒是混沌镜里,一个接一个的游玩之景。有看不下去的仙官向着天帝告了一状,说明见素玩忽职守、循私废公。然而没等天帝说话,就被明玉衡一句“东阿主为天庭操持多年,休假一段时间很是理所当然”给顶回去了。天渊也跟着附和。先前迫于无奈与天母做权势切割,可他私心底不想见天庭有任何变局。如果明见素、凤池月能在外头玩个八百年,那是再好不过。至少天羽司可以维系原样,也不会有各式各样的鸟儿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叫得闹腾。在一片议论声里,游山玩水的凤池月、明见素已经到了崇玄山外二十里外了。天色将暮,前方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寒林,宛如一匹白练横出。溟的云气向外洒去,一直与那遥远的群山相接。高峰错落,宛如玉笋般从白云中探出,煞是清寂。“有阵法。”明见素停下了脚步,她感知到了地气的变动。那红玉窟在山中,要隐藏它的踪迹可不容易。这儿的阵法极其广大,若是强行打破,必定波及百里地,而丹穴山那边也会被惊动。可她不会推演阵法,只会凭借着暴力开阵。“师妹?”明见素伸手一撩帷帽,瞥了眼立在自己肩上的凤池月。凤池月:“……”她啄了明见素一把,懒洋洋地给她传音说,“能一剑将阵法打碎,再把里头所有的生物都杀掉吗?”明见素犹疑了片刻,语气微妙:“兴许会牵连无辜?再者红玉髓珍贵易碎,恐怕它也会在一剑下飞灰湮灭了。”见凤池月不吭声,明见素又讪讪一笑说,“我再想想办法。”凤池月气鼓鼓的:“你的办法是现在开始学阵法吗?”还以为师姐在了,她就什么都不用管呢!纠结了片刻,凤池月又说,“等这事情结束后,你要补偿我。”明见素早就习惯了凤池月说话的方式,当即满口应下。“补偿”只是一个名头,反正有没有补偿都是要做的。得了明见素的承诺,凤池月才放心下来。她从明见素的肩膀上跳到了她的怀中蹭了蹭,依旧是靠传音交流。以山脉与地气成阵,气机圆融,自成天地。想要破阵那只能一气将大阵斩破,要只是个小缺口,气机那么一转就能成功地恢复过来。这样的阵法恢复能力很强,但是也有个小缺陷,它因“有容而广”,也因“有容而杂”。只要来人将自身气机节奏契合大阵,就会被视为大阵的一部分,可以任意进出。明见素的悟性一流,她的阵法造诣的确不是很高,但也不需要从零开始。听着凤池月懒洋洋的声音,她很快就将自己融入了大阵里,朝着寒林中踏出。崇玄山中。因为天羽司在查羽族的名录,从中转移出去些许的羽族,可并没有变得空荡。“当当当”的敲击声从山体中响起,夹杂着几句咒骂声,此起彼伏。“那边将人调走了,但是要求每月采伐的红玉髓数目不曾减少。”“他爹的,那些个仙君整日在天庭中享受,哪里知道红玉髓的难采?当是豆腐呢?一挖就开了?”“山中还有一种很诡异的力量,已经有好些人受伤了。我看典籍上记录的红玉髓没这么邪门啊?”“这谁知道啊,可能是换了主人就不得其法了?”“我辛辛苦苦飞升就是为了在山中替人挖矿的吗?”……除了各部族“上贡”的羽族天仙,山中还有一些飞升到上界的人仙,或是人族跟脚,或是异类精怪修成,只要是被带到矿洞里当了“黑工”,除了悄无声息死亡,就没有其他的结局了。明见素没太关注那群“黑工”,潜进了崇玄山中,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躲了起来,暗暗地琢磨着将整条红玉髓矿脉带回东阿山的办法。“要是有矿灵,那就方便了。”明见素嘟囔了一声说。如果红玉髓矿中诞生灵性生物,她只要将灵性生物一拘,拿了它就等同于取走整条红玉髓。可要真的有矿灵的话,丹穴山还用得着辛辛苦苦开采吗?凤池月没有说话,她从明见素的怀中挣扎了出来,飞到了岩壁上,用眼神示意明见素。明见素哪会不明白?将剑气一催,顿时就剥下了大片岩石,如火焰般的赤红色晶石顿时显露了出来,流转炫目的红光。凤池月凑近了红玉髓,笃笃笃啄了几下。晶石中精纯的力量被她吸摄,顿时化作了碎屑扑簌簌地落。凤池月眯着眼,满足地喟叹了一声,说:“我的。”明见素点了点头,目光四下扫视。崇玄山是朱雀名下的,可红玉窟是从丹穴山中转出的,反正怎么都不会是他们的。要想悄无声息地将崇玄山的红玉髓取走,或许得选择杀人灭口了。这般想着,明见素眼中掠过了一抹杀机。她一路都是拼杀过来的,提起“杀人”,也没有多少负担。“师妹有办法取走红玉髓吗?”明见素问了一声。凤池月点头。一阵元波动,她重新化作了人身,将手贴在了残余着红玉髓晶石痕迹的墙壁上。淡淡的红芒自她的掌下生出,紧接着越来越耀眼刺目。明见素眼皮子一跳,顿时生出不祥的预兆。她暗道了一声“不好”后,大地、山体就紧跟着剧烈地震颤了起来。她将神识外放,在这一瞬间瞧见了无数纵横交错的红色光芒如同百川归海般朝着凤池月的掌心涌去!元剧烈地荡动,一阵阵波纹生出,那杂乱无章的力量向外倾泻,倏然间就崩碎了山体,引起天崩地裂般的浩荡声势。只不过被整座崇玄山的阵法压在了里头,没有向更远方荡开。明见素:“……”是有办法的,还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办法,跟她想的悄悄发大财是两模两样。剧烈的摇晃下,山石扑簌簌落,洞中采伐红玉髓的仙人根本站不稳脚跟,顾不得监工的大喊,直接从山洞中飞奔了出来。而一旁小楼阁中的执事们也被惊动,一个个惊怒交加地跑了出来,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丹穴山那边的执事脖子上长了东西,找到这边是迟早的事情。明见素提剑在手,都做好了杀伐的准备了,崇玄山的最中间倏地爆发出了一阵更刺眼的光华。剑啸声越来越响,几乎压过了如雷霆般的山石轰隆声。“别叫。”明见素一开始以为是不败和永劫在闹腾,可话一出口,倏然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她分了一缕神思超前望去,只见无尽剑光冲天而起,洋洋洒洒的,宛如星辰在天,反而将她们这里的动静掩去了。那里有一柄绝世的神剑。明见素心中发痒,没忍住,将视线从凤池月的身上挪开了,又多看了两眼。“这座山是我们的,红玉髓是你的,那剑是我的,对吧?”明见素喃喃道。凤池月附和说:“是的。”等到最后一抹红芒消失,她将手掌从石壁上挪开。也跟明见素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柄剑。剑上光华璀璨灼目,宛如用世间无尽的珍宝堆砌而成。激扬凌冽的剑气横扫四周,一气宣泄间将整个崇玄山的大阵碾得支离破碎!使得那原本被压制在山中的能量也如洪水般倾泻而出。迅雷烈风,翻天覆地。丹穴山的执事以为山中一切都是由那柄剑引动,此刻正率领着仙人与那剑气做斗争。这柄剑出现的时机刚刚好,有这剑做掩饰,就没人知道红玉髓是她们弄走的。跟剑比起来……还是师妹的红玉髓更重要。明见素收回了依依不舍的视线,当机立断,说了一声“走”,便拉着凤池月向着外头掠去。“那柄剑”“不重要。”……等到丹穴山的朱雀长老们赶来时,崇玄山已经被摧毁了大半了,满山狼藉间,已经不见红玉髓的痕迹了。至于“罪魁祸首”,最终被他们降伏,甩了数道咒术,用上了特制的铁链,才将它关到了石匣子里。朱雀长老都要气疯了,崇玄山里好端端怎么会出现一柄剑?他们先前死命提防凤池月,谁能想到祸事是从山中生发的?执事们状态不算好,身上都是剑气切出来的伤,汩汩流淌的血都止不住。一个个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说:“剑上铭文是‘镇玉’二字。”他们没有听说过这柄剑。崇玄山中原本没有这柄剑的,以前移植红玉髓的时候也没见到过这柄剑,它是怎么出现的?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若是应天地灵机诞生,一定会有灵相,可这么多年没有动静,极有可能是被人放到山中的剑!这柄让朱雀们忌惮不已的剑,也让明见素念念不忘。一直等回到了东阿山中,悄悄地将红玉髓种到了山里,明见素还在回味着那惊鸿一瞥。视线在不败和永劫上逡巡了片刻,她扭头看凤池月,问道:“师妹,你说我这剑是不是有些少?”凤池月眯了眯眼,她先前已经被明见素说服了,便无视了不败和永劫的抗议,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是。”那柄剑大概率被朱雀降服了,要不要去丹穴山中将它抢过来送给师姐?她们先看见的,那柄剑就是她们的。“崇玄山中怎么生出一柄剑来?”明见素也觉得奇怪。她摸出了混沌镜一瞧,发现丹穴山那边在搜寻与“镇玉剑”相关的讯息。那柄剑原来叫镇玉吗?跟永劫一样,剑铭都是两个字,很相配。凤池月凑到了明见素身侧,下巴压着她的肩膀,朝着混沌镜瞥了一眼。“镇玉剑?没听说过。”凤池月摇了摇头。明见素瞥了她一眼,心想道,就算是听过了也不会记得吧?一柄剑不值得丹穴山大动干戈,这是恨红玉髓被毁了,想要找出剑主报复呢。他们明面上可不敢提“红玉髓”三个字。毕竟当初上报已被销毁的东西凭空出现,天渊那边也不好交代。丹穴山这回是下足了血本,只要提供“镇玉剑”相关讯息的,不管有用没用,都会支付报酬。众仙一边猜测着丹穴山目的,一边将自己搜查到的消息附到后头,一时间,上百行小字来来回回滚动。仙人都有重名,别说是剑了。就像当初叫“不败”的剑,其实也不计其数。只不过担不起“不败”这么狂的名,要么断了,要么就是改名了,使得现在天庭一提“不败”,只能想到明见素。可“镇玉”是没有这个待遇的。明见素眼尖,在那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消息中找到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