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意乱情迷

又过了几天,钟长清便完好如初了。便开着大卡车拉上刘一帅和钟芳两人,一起将车上跑江湖的设备物件都找地方给卖掉换成了钱,最后又把车开到二手车市场把那大卡车也卖掉了。

交割车辆的时候,钟长清多少有些舍不得,拍着那年月已久的卡车车头:老伙计,你我都一样,老胳膊老腿了,你以后啊,也别到处跑了,该找个轻松些的去处,歇了。

三个人又走路去李二的剧院,取那平日里四处宣传用来吸引观众的小货车。既然决定了就此退出江湖,这小货车上四面贴的广告也就没有用了,三个人就在剧院边上慢慢拆着。

李二这天却鬼使神差般白天难得没睡,出来遛个弯,正看到钟长清三个人围着小货车忙活。“老钟”,他惊讶着喊了一声,又慢慢走过来,打量着这钟长清气色看起来比没病之前还好,邪了门了,就好像白日里见了鬼一般,“这也能好?”;“啊,好那么快啊。”

“李二,你说点人话”,钟芳因为他这话顿时满脸不高兴,“你就盼人点好吧。”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女大十八变啊”,李二再仔仔细细看钟芳,她也不再扎马尾,而是披散着头发,那头发也不似以前蓬蓬松松的发黄干枯,也变得乌黑顺溜起来,再看她的神态,也不似先前少女无知的样子,脸上平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他不由得赞叹起来,“这芳妹妹是越变越漂亮了”。这李二也是过来人,这少女和女人的区别还不仅仅是这神态,甚至那形体动作都有很大分别。比如这之前,那钟芳走路时候两腿是不自觉向内收紧,而今天却再不是这样。李二心中疑惑又暗暗惋惜,这丫头片子多半让人给破了处了。天下男人大抵如此,见有美女嫁做人妇或是失身于人,往往叹息一句: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其实他们恨的是自己不是那头拱白菜的猪而已。

这事不用说,一定是这小子干的。李二目光看向刘一帅的时候就好像找到了罪魁祸首一般。只是那刘一帅看起来面目俊俏,行事又老到,而且是少年成名,他这心里也不得不暗暗服气:活该这小子拱白菜。不过李二不敢和刘一帅说话,他心里有些怕: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诶,老钟,听说了吗?”,李二又过去给钟长清招呼,破天荒地给钟长清发了烟,“张大福那小子”,他目光中有些恐惧,“你知道吗,那张大福,前几天的事儿,就在工业园外那垃圾场,腿都让人活活给打折了,这人是彻底废了。”

“哦”,钟长清愣了一下。

“他活该,报应”,钟芳听到张大福这个名字,想起当天的遭遇又恨意难平,咬牙切齿起来,“这种人就该这样的下场。”

“坏事干得多,仇家就多”,刘一帅拆下一块广告丢地上,又吐一口口水,“早晚都得出事。”

李二唯唯诺诺起来:嗯嗯,是这样说的。

“哎呀,我说芳妹子,自古美女爱英雄啊”,他又绕到钟芳的边上,压低着声音忍不住要说些掏心窝的话儿,“你和你这一帅哥哥是真般配,你这人给了你这一帅哥哥也不算亏。”

“李二,你瞎胡说什么”,钟芳忙走开,不搭他的话,一个人远远坐着生了闷气。

这李二见钟芳不理他,又给钟长清搭话起来:这张大福,这小子,做贼吃肉,做贼挨打,这都是他该的。

虽说是为了救自己的爷爷,可终究自己的身子是给了他。钟芳无比失落地远远望向还在忙碌的刘一帅,心头却被李二一句话说得无比委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肉没吃到平白无故挨了打的贼一般。那边刘一帅也有些疑惑关切地看过来,钟芳忙躲开他的眼神,侧过脸去。这两人那日之后心里边便都免不了有了隔阂,再不是往日可以无比亲昵肆意打闹的样子。刘一帅自觉心里有愧,虽说是为了救人,可不管怎么说终究是玷污了这妹妹的身子。

“妹妹,我……”,刘一帅丢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也在她的边上坐了下来,只是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手放在钟芳的头上,满是愧疚地拂着她的头发。

“哥哥,我没事,你忙你的”,钟芳的腔调里满是委屈,她又抹了眼泪,虽然这样说着却不由自主地把头埋在刘一帅的肩膀上。

钟长清前排开着这小货车回旅馆,钟芳和刘一帅后排坐着,默默无语。

“明天咱就到省城”,钟长清开口了,“先送一帅到省棋院”;“我们爷孙两个省城待个三两天就回老家了。”

刘一帅与严芳约好了地方,只是过了这些天,他对见面的期待好似没有以前那种不顾一切的强烈,心里仿佛一直被东西牵挂着,总有事情留了尾巴没有做完的感觉。“这么快吗”,钟芳忍不住惊慌失措起来,她一开始和刘一帅后排远远隔开保持了距离坐着,眼睛也只肯望着车窗外面,听到这话忙把他胳膊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便舍不得松开,她也明白,真要一别,从此便是天高水远,再难相见。

三个人又都不说话,钟长清便把音乐又打开,放些流行歌听着。只是放着放着,又放到往日里钟芳最爱的那首“老橡树上的黄丝带”,又将她听了个眼泪汪汪:她应该要原谅他。

……

三个人便到了那旅馆前台,那老板开始还打着盹儿,看到三人回来,忙露出笑脸热情地起身迎接。

“老板,这些天多亏您能收留,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钟长清言语中满是感激,心里明白这老板也是自己的恩人,否则自己可能老命不保,“我们爷孙三个明天一早就走,先过来把这房钱给结清了。”

“别介啊,再多住几天”,这老板是真心实意挽留着,眼看着他这要死的人真就几天活过来了,自己这辈子也真是开了眼了。而自己那老胃病,几服药下去也真就起了效了,再不是先前动不动心头火烧火燎的感觉,并且不仅仅是那胃,整个人都轻快许多,年岁都感觉减了十岁,他这心里也高兴,明白这是真遇到高人了,又向着刘一帅说话,拱着手,“这小师傅,这就是再世神医,只怪我肉眼凡胎,不识泰山,几位再和我说这房钱就是打我的脸了“,他伸手轻轻抽着自己的脸蛋儿,”都踏踏实实住,就和自己家一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老板死活不肯收钱,钟长清也没有办法,只能谢了又谢。老板又早准备了阳虚镇的土特产,一起提到楼上。“一点心意,二位别嫌弃”,老板小心翼翼帮着放到了墙角位置,又对刘一帅和钟芳夸赞着,“您二位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再找不出第二对这般般配的人来。”说着,拉了房门出去了。

“你休息吧,我还是过去守着爷爷”,钟芳说着便转身出去了,钟长清却早是一天劳累扯着呼噜呼呼睡着了。

刘一帅这晚又开始做梦,梦里他看到她一身白色的衣裳,站在路旁被风吹得衣裙漫飞,却是不得以就要上车远走。他的心里有万分的舍不得,可是又挽留不了,脸庞就急得两行热泪无可奈何滚滚下来。

钟芳伏在钟长清床边脑子里面乱哄哄想着事情:自己总归失了身,可那事情却好似又半点没有做过,不免亏负得慌。就这样总睡不了,她依稀开始听到隔壁“芳儿,芳儿”的叫喊。

她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开了门,却看到刘一帅躺在那里嘴里不停说着梦话。

“芳儿,你不要走”,刘一帅梦里又叫喊着,他那眼泪顺着眼角居然又流了下来。

“我就是你的芳儿,我就在这里,我不走”,钟芳明白自己在傻傻骗着自己,眼泪又忍不住滚滚而下。

梦里刘一帅又依稀听到流水哗哗的声音,还有沐浴露绵绵的香味。只是那香味越来越近,一起慢慢凑到了嘴边的还有无尽细腻和圆润……

“哥哥”,她伏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喊着,开始有些意乱情迷起来,“哥哥,我是芳儿,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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