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萌芽:你需要在立夏前婚配十名八字属水的妻子。】
什么!?
苏阳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下来。
十名妻子?还八字属水?
当我是宁国侯吗?
饶是宁国侯,也不可能在立夏前取这么多妻子啊。
困难不仅如此,此间娶亲怕是比前世更要麻烦些,下聘拜堂种种,总要花费大把银子。
“只怕还需要彩礼……”苏阳眉关紧锁,怅然不已。
自己虽然攒下了点钱。
但恐怕不够。
【当前妻子(水):1/10】
恩?望着眼前的小字,蔫吧下去的脑袋又立了起来。
“我有老婆了?”
苏阳百思不得其解,他开始慢慢回忆。
穿越之前,这具身体的记忆他大概记得一些。
从小到大,父亲早亡,母亲失踪,原来的苏阳一直被爷爷带大。
直到后来,乡里遭了灾,自己被埋在泥巴里,与爷爷失散,才被二道贩子拐来此地。
醒来时,已经穿越了。
恩?好像没见过女的呀。
莫不是爷爷给我定了娃娃亲,没告诉我?
苏阳有些摸不着头脑,耳边传来刺耳呜咽声,忍不住推门而出,正看见卷毛小狗一命呜呼。
“嘿,小子,今晚吃烫狗肉,你有口福了!”马三炫耀地提了提自己的“战果”。
“你吃吧,我没心情!”苏阳瘫着脸离开。
这些日子,苏阳的态度愈发恶劣了。
反正这马三不可能提前动手,自己又何必恭谦有加。
拿捏了此点,苏阳心中十分畅意。
他想起前世,自己一个混日子的朋友天天说领导拿他没有办法时的那副嘴脸。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也体会到了。
只不过这却让一向享受下属百依百顺的马三有些不自在。
但“日子”将近,他也对这个指定“替死鬼”没有什么办法。
谁让这里只有一个下人呢?
“等着吧!再过几天,有你哭的时候。”
马三望着苏阳离去的方向,阴狠狠地道。
他倒没怀疑是苏阳知道了他的计划,只当是其攀了大夫人的高枝,生了许多妄想。
出了北库,苏阳正看见一群少年少女在花园里戏耍游玩。
正午,大多数主子要午睡,便索性放了这些奴才休息。
有好几个,是和苏阳一起入府的。
“小苏哥。”齐紫薇从在人堆里看见走来的苏阳,赶忙出来打招呼。
“听说你最近被大夫人赏识,赐下了好多银两呢。”
齐紫薇是富商出身,见识不浅,平日里颇会打扮。
只是之前,二人似乎并不熟识。
“是啊!我们也听说了。”一旁又有几名少年走出。
“据说苏大哥技艺绝伦,这次夫人有惊无险,全靠他临危救驾呢。”
先出声的那名少年名叫范杰,后面那句话则是叫李魁的高个子所言。
他们二人,一个在大公子房中办差,另一个则在二公子手下听事。
“真的?小苏哥还会武功?”齐紫薇又走近了几步:“可否教教我,我一向喜爱这些。”
大夏王朝,武者地位极高。
望着少女仿佛能挤出水的眼睛,苏阳平静摇了摇头。
“我不会武功。”
这些话,定然是他们私底下闲聊添油加醋的联想,自己是断断不会承认的。
再者,苏阳不喜欢这种嘈杂热闹的环境。
尤其,是一帮不熟的人。
众人闻言,依旧是笑着,只是神色没有刚刚那般兴奋。
苏阳想要离去。
“哦,不会武功。”范杰摸了摸鼻子,这话原是他胡诌,本是想炫耀自己消息灵通。
眼下被当众拆穿,倒让他没了面子。
“也是,习武之事颇难。”李魁笑着看了看旁边尴尬的范杰:“小苏兄弟虽然不会武功,但得大夫人赏识,日后也是前途无量。”
“我们几人,可全指望着小苏兄弟发财了。”
苏阳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环顾一周,却并未看见王红薯的身影。
“那小丫头负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若说这侯府之中,与苏阳相熟的,除了许白之外,其次便是那王红薯了。
“苏阳。”王红薯从花圃中走出来,怀中抱着几朵白菊。
她看见苏阳,面露喜色。
齐紫薇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少女,面露不快。
眼前的少年不理自己,倒和这个乡下的丫头打招呼。
莫非自己今日妆容不够精致。
她这般想着,又正赶上有年长的小厮来唤几人回去。
转眼花园里便只剩下两人。
“你不回去?”苏阳问。
王红薯摇了摇头:“我那主子身子骨一向比别人软些,怕是要到晚饭才起。”
三十二夫人,是侯爷最小的妾室,名叫赵梦仙。
说是皇室,但却属旁支,地位不高,加之长年病着,因此也没有多少存在感。
王红薯照顾她,落得比苏阳还清闲。
她平日里就爱打理花草,刨泥种菜的,今日特地来花园里折几只野菊,拿回去种养。
“苏阳,你的红绳呢?”
红绳?
苏阳愣了一下,眼看着王红薯将自己婴儿肥的手腕抬起。
结缘的红绳在其腕上来回摇晃。
对啊,红绳!
苏阳眼睛一亮,转身来到墙角,从怀中掏出那张白纸。
那根红绳,也在其上缠绕。
“玄天高阙九霄金殿敕封正位水德仙君门下——夭夭仙子。”
正位水德……
莫非虚空娶妻,也算娶妻?
苏阳心头一喜,可仅仅片刻,便又生出愁容。
“如今结神缘已经完毕,如何再去香积寺?”
“一来一回,快马也需一日一夜的。”
没有马三的令牌,苏阳出不了侯府。
宝物运来的时间逼近,那人也断然不会放自己离去。
苏阳心头纠结,回头又看见王红薯将身子埋在花圃中采花。
“红薯。”
“唉!”
王红薯披着袄子,猛然将头伸出来
像是钻出了个白色土拨鼠。
苏阳忍着笑。
“那个,你能帮我个忙吗?”
…………
一个时辰后,在沐白怀疑的目光之中。
二人坐上了一匹高头白马。
他本不想答应,只是无奈心中有愧,又架不住王红薯软磨硬泡,方应承下来。
至于理由,王红薯用的是“仙人托梦”。
白马速度极快,一路竟未喘歇。
这令苏阳心中称奇。
要知道,寻常马匹虽然速度比人快,但耐力却不如人。
这也是为何,驿站送信,或是沙场征战之时,一人要配好几匹马。
“这是侯爷的‘白马’,沙场上退下来的,特殊培育的军马。”
沐白言道。
入了香积寺,沐白便去找住持饮酒,让苏阳二人自由行动。
王红薯也不打算跟去,因为她看见了许多新开的紫花。
这倒是遂了苏阳的愿。
林木森依旧在后殿闲坐。
苏阳看见他身后有道半掩的房门。
黑着,阴森森的,时不时有咳嗽声传出。
“你怎么又来了?”林木森抬起头,看见来者显得十分意外。
“我来结神缘。”苏阳平静地说道。
结神缘?
林木森伸出双手,十根手指在苏阳面前摇摆。
“不可,不可!”
他咽了咽口水,睁圆了眼睛,显得十分惊恐。
“神缘怎么能随便结呢?”
“仙界可不兴纳妾。”
苏阳眉头蹙起,蹲下来,扶住要离开的林木森。
认真地看着他:“无妨,这是大夫人的意思,你只需照办就可。”
沐姑姑的意思?
林木森挑了挑眉毛,看向门外,却只发现了从花圃里一蹦一蹦的王红薯。
心思恍惚。
咦?是土拨鼠?
“你沐姑姑前日做了梦,说是仙界改了规矩。”
“现在放开了,多结神缘可以增福增寿。”
苏阳望着眼前留着大鼻涕的少年,面色转柔,笑着从怀里掏出许多糖来。
“喏,这是你沐姑姑给你带的糖。”
林木森接过糖,揣在兜里,摸了摸自己几道褶的肚子。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沐姑姑才不会骗你呢。”
林木森摇着脑袋又转悠了一会,终于答应了苏阳的请求。
相比其更严厉的师父,他更喜欢温柔的沐姑姑。
眼下师父正在打盹儿,自己才不愿意去请示挨骂呢。
捣鼓一阵。
林木森找来了八枚木牌,可迟迟却不见第九枚的影子。
“咦,奇怪了,我记得原先是放在这里的,去哪了?”
林木森在地上的麻袋里翻腾了好一会儿,却一无所获。
余光死角处。一枚积了灰的神牌安静的躺着。
咦?怎么在这儿。
有声音入耳。
“还没好吗?”
苏阳有些急了,频频看向屋外。
无论如何,今夜自己要赶回去,以免马三起疑。
闻听得催促,林木森也不细想,便拿起了木牌,用袖子擦了擦,立在了案台上。
香烛燃起,红绳结缘。
但见云雾滕然,恰听远钟杳杳。
礼成,事毕。
林木森送走苏阳,转身收拾起案台。
三三一组,收进麻袋。
“怎么还漏了一个?”
林木森奇怪地挠了挠头,看见案上那孤零零的神牌,面露疑惑。
三三一组,应该正好三组才对。
伸手在麻袋里数了一会儿,麻袋里确是九枚无疑。
他低头看去,只见有两枚神牌重叠在一起,瞬间恍然大悟。
刚刚就是九枚,只是有两枚重叠在一起,二人相对而立,竟然都未曾察觉。
那么。
自己最后拿上来的,是第十枚!
他面色微变,走近看向那积灰的老旧神牌。
眼睛瞬间张成铜铃。
“师父!不好了!”
……
苏阳记得许白的嘱托,又打听了法字辈僧人的住处。
说也奇怪,法字辈的僧人,竟只有一个。
那人原是个面瘫的主儿,只是听得来意后,方幽幽一叹。
“唉……是我欠他们娘俩的。”
“小施主你且告诉他,十日后便有人将金刚戒刀送到。”
苏阳虽心中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时间向晚,他急着回去。
拉上王红薯,又寻了一会儿沐白,三人一路飞驰。
直到晚间时候,方在侯府门前站定。
苏阳回到北库的时候,马三已经等候多时。
“去哪了?”
“去大夫人房间。”
“恩?”马三眉毛一挑:“你一个下人,去那里作甚?”
“大夫人不让说。”
马三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阳一眼。
这小子,该不会想攀了上夫人的高枝,离开北库吧。
那可不行。
他忙道:“小苏啊,三爷在江湖上混的久,知道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现在人心浮躁,出人头地没有捷径,你万不可生出许多邪门念想,好好待在一处学些本事方是正道。”
“这样吧,明日我便禀报周管家,将你提拔为三等家丁,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月例。”
“怎么样?”
侯府家丁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向马三这样的,算是个头头,在一等家丁之上,称为管事。
而像苏阳这些买进来的,其实说的不好听的都是奴才,连家丁都算不上。
只有主人发善心,于逢年过节时补贴点银两。
若是寻常人听此,知道自己脱了奴籍,定然心中雀跃,但苏阳却只觉得恶心。
他忍不住心中冷笑。
这一手宣教手法给他玩的,若是放在前世,倒是可以开个课了。
真是“大师”啊。
“是,三爷,我记下了。”
…………
夜半。
【娶妻完毕,剩余九十天。】
【春,属相:木,《乙木长春功》习得。】
【当前熟练度:第一层:90/100】
【特性:滋养】
一个时辰后,苏阳欣喜地睁开双眼。
积蓄了数月的小玄水功真气,瞬间转化为了乙木真气。
短短片刻,《乙木长春功》便被拔高到了第二层。
“原来如此,滋水涵木。”
水,能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