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卧底

叶无心头上插着草标,低头不语,魏承天吆喝道:“这是小老儿的闺女,家里养不起了,卖点钱过日子!”有人虽然看到叶无心长的不错,但是人家在丽春院门口卖,肯定是要卖到丽春院去,谁敢和丽春院争买卖。

两人等了一会儿,魏承天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叶无心,说道:“叶少侠,这是我磨的巴豆粉,你带在身上,说不定还有用处”。叶无心接了过来,塞进怀里。从丽春院走出来一个六旬妇人,叶无心见那老妇人鸡皮鹤发,满头珠翠,知道是里面的老鸨。那老鸨走到叶无心面前,掀起他的下巴,说道:“长得也还标致”。魏承天陪着笑脸说道:“家里揭不开锅了,才狠心把闺女卖了!”

那老鸨说道:“你这丫头大了,不好调教,以后就让到灶房里烧火吧!”随即吩咐跟在后面的一个小厮,说道:“给这老头五两银子,把这个姑娘领进去”。魏承天道:“我这个女儿最少要三十两银子,你怎么才给五两!”那老鸨随即变色到:“你到我丽春院里看看,头牌姑娘还不值三十两,你这个烧火的丫头还要三十两!五两银子,你卖不卖,不卖就滚”。魏承天急忙说道:“卖,卖”,随即接过银子,对叶无心说道:“丫头,你好自为之”。那老鸨道:“你拿了银子,赶紧走吧!记住,以后没有这个闺女了”。

老鸨领着叶无心进了丽春院。说道:“你刚来,啥都不会,先去柴房里烧火。”叶无心答应一声,进了柴房,里面有两个年老的妇人在忙活。其中一个老妇人道:“姑娘,如何到了这里?”另一个老妇人说道:“看这身穿着,一定是被家里人卖了”。另一个老妇人道:“我们丽春院也够倒霉的,接连两个月,运来的姑娘都被劫走了,各地要姑娘的龟奴都在这里等着,朱妈妈这两天着急又上火”。

另一个老妇人接话道:“眼看着又要到初一了,要是这船在被劫了,人家贩姑娘的那些人就不和丽春院做生意了,你想朱妈妈看着这块大肥肉从嘴边溜走,能不上火吗!”

叶无心听到她们说起贩卖姑娘之事。赶紧蹲下身来,听她们再说些啥?那两个老妇人却不说了,一个对她说道:“丽春院的活可不好干,你要心灵手快,要不然,有你的苦头吃了。”

叶无心点点头,尽量不说话,他怕露出下巴下的喉结,让人看出破绽。他从小流浪,什么苦没有吃过,干起活来,倒是手脚利索,那两个老妇人夸赞不绝。

一连在柴房里忙活了两天,算算时日。又是快到初一,叶无心听得北风呼啸,知道已快到严冬,心想“过了这个初一”,下一个初一就到了腊月,天寒地冻,他们就不能行船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只见那个买他的老鸨子走进柴房,那两个老妇人急忙见礼,嘴里恭恭敬敬的喊着:“朱妈妈”。朱妈妈并不搭理她们,对叶无心说道:“丫头,你的造化来了,有人看上你了”。

叶无心一惊,随即押着嗓子说道:“朱妈妈,我在柴房里烧火挺好的。”朱妈妈嗤了一声,说道:“我买你来,若是为了烧火,我不如去找那些乡下的老太太。实话给你说了吧!你陪的这个人可是大有来头,那是黄河槽帮的何腾蛟,如今运河槽帮已经并入了黄河槽帮,这个何腾蛟,可是大爷,也是我们丽春院的财神爷。”

叶无心猛然听到何腾蛟三个字,心说:“看来何腾蛟还没有死!”又想到这老鸨子既然说何腾蛟是他们的财神爷,说不定和那些贩姑娘的人有关。想到这里,叶无心暗道:“这次何腾蛟若是再作恶,绝饶不了他”。

叶无心跟着老鸨子上了楼,进了雅间。叶无心抬头看去,果然是何腾蛟正在吃酒。何腾蛟见叶无心进来,立即眼前一亮,说道:“我就喜欢这种乡间女子,看着亲切”。老鸨子笑道:“你送来的那些姑娘不都是乡间女子吗,你有那么多,咋还稀罕这个”。何腾蛟笑道:“朱妈妈玩笑了,那些女子是我好不容易从乡下贩来,若是我带头开荤,又如何能管得了我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老鸨子笑道:“看来你还是和钱关系更亲”。

何腾蛟笑道:“若不是和钱更亲,我岂能干这个买卖,上两船的货不知道被谁劫去了,周四周五也不知所踪,眼看着运河封冻,今年这个买卖就完了,我得弄些钱给弟兄们过年啊!”

叶无心暗道:“这些事原来是何腾蛟所为,看来若想绝了这个生意,必须得灭了黄河槽帮!”老鸨子说道:“你何帮主没有得到钱,我们丽春院钱花出去了,却没有得到人,这伙匪徒是两家通吃,先抢了我们的船,再抢了你们的人。”

叶无心暗骂:“你们才真是匪徒”。老鸨子说道:“何帮主慢慢享受,我先告退了”。说罢,老鸨子关上门,退了出去。何腾蛟醉眼乜斜的说道:“姑娘,过来陪大爷喝一杯”。叶无心故作害怕,身体抖索不止。何腾蛟笑道:“看来真是个雏”。何腾蛟想要用强,伸手来拉,叶无心向后一切身。

何腾蛟已经喝的半醉,若是以他的武功,肯定能看出叶无心这一撤身,身上必有功夫。可是何腾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还以为面前这个姑娘害怕。

叶无心想从何腾蛟嘴中探些消息,压着嗓子说道:“大爷,我只是这里的烧火丫头,丽春院里头牌姑娘那么多,你干嘛要我来陪酒”。

何腾蛟笑道:“傻姑娘,那些姑娘都是残花败柳,哪有你这乡间野花,开的漂亮”。叶无心道:“大爷不要吓唬我,我一定陪着大爷开心”。

何腾蛟笑道:“姑娘,这才乖嘛!赶紧坐下吃酒!”叶无心故作抖索的做了下来,拿起酒壶,给何腾蛟倒满了酒。何腾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叶无心说道:“大爷好酒量”。何腾蛟笑道:“姑娘,你若是把我服侍高兴了,我就带你离开丽春院,别在这里受罪了”。

叶无心故意说道:“大爷,你家比丽春院还大吗?”何腾蛟笑道:“丽春院只不过是一家小小的勾栏,岂能和我们黄河槽帮的总舵相比”。叶无心问道:“黄河槽帮总舵在哪里?”。何腾蛟道:“以前在临清,现在在骆马湖边的窑湾,那里可是好风景”。叶无心暗暗记下窑湾这个名字,心说以后我一定灭了你们黄河槽帮的总舵。

叶无心又问道:“你们是黄河槽帮,缘何把总舵设在窑湾,这不是离黄河太远了吗?”何腾蛟笑道:“小姑娘知道的不少,现在黄河里风大浪急,走不了多少船只,我们主要的业务都是在这条大运河哩”。叶无心道:“你这次来是不是贩运姑娘们过来的”。

何腾蛟奇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事?”叶无心灵机一动,说道:“朱妈妈刚才给我说来,你给我们送来一大批姑娘,只要我把你服侍高兴了,你肯定会少收我们银子”。

何腾蛟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只要你把我服侍好了,我保证少收银子”。叶无心道:“你这次带来多少姑娘”。何腾蛟道:“这是今年最后一批生意,我带来两船姑娘,你们的朱妈妈,也要发一笔财了”。

叶无心又问道:“何帮主,外面北风这么大,若是运河里结了冰,她们如何能过来?”何腾蛟道:“傻丫头,我们的船早就到了,等到姑娘们下船以后,咱们的船就直接去杨子江了”。

叶无心道:“船在哪里啊?”何腾蛟道:“当然在运河里,明天晚上正是初一,就把那些姑娘卸下来”。叶无心赶忙给何腾蛟倒酒,何腾蛟伸手捉住叶无心就想往怀里拽,叶无心道:“何帮主,你等我一下,我去下茅厕就来”。何腾蛟道:“大爷我也去茅厕,你扶着我,我们一起去”。

叶无心说道:“大爷,我不和你一起去”。何腾蛟色笑道:“丫头,别不好意思,等会你就是大爷的人了”。叶无心暗想“如何能让他说出大船在哪里,或者明晚跟着他一起去接那些船只”。

何腾蛟喝了不少酒,脚步踉跄。叶无心扶着他,他的手却不老实,向叶无心胸口摸了过来。叶无心抬手挡开他的手。无意中碰到怀里魏承天给的纸包,心里有了主意,心说:“恶贼,我让你吃些苦头”。

叶无心扶着何腾蛟到了茅厕,何腾蛟净身之后,叶无心笑道:“何大爷就这些酒量啊!喝了不到一壶酒,就东张西歪”。何腾蛟说道:“丫头,你胡说,大爷再喝三壶也不醉”。叶无心道:“我才不信呢”。何腾蛟道:“你不信,我再喝给你看。”

两人到了雅间里,叶无心扶着何腾蛟坐下,拿过酒壶,趁何腾蛟不注意,把巴豆粉撒到酒壶里,给何腾蛟倒了满满的一杯。何腾蛟道:“姑娘,你也喝”,说着话,何腾蛟一饮而尽,叶无心怕他药量不够,又给他倒了一杯。何腾蛟喝下肚去,看到叶无心欲加娇艳,登时色胆包天,向叶无心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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