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听黄拱天说的凄惨,才知道他们受了非人的折磨,才变得如此残暴不仁。黄碰天说道:“也幸亏我们命大,那年老乞丐带着我们过黄河,到了河中心,老乞丐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知道大限到了,他在临死之时,还不忘把我们弄死,把我们俩扔进黄河之中”。
黄拱天说道:“我们被扔进黄河之中,虽然我们俩不会水,但是我们漂在水面上,就是不下沉,后来,来了一个羊皮筏子,羊皮筏子上是一个白发老人,他把我们俩救了上来”。
叶无心问道:“这个白发老人就是你们的师父吧!”黄碰天点点头,说道:“他就是我们的师父”。叶无心道:“你师父救了你们,看来他是心地善良”。
黄拱天冷笑一声,说道:“善良,善良,哪个能善良,若是善良怎能教出我们和你那两个挨千刀的师父”。叶无心明白黄拱天的意思,黄氏兄弟和公冶兄弟都不是善良之辈,他们的师父如何能够善良。
三人在牛背上说着闲话,那牛又走到他们刚搭的窝棚前。三人跳下牛背,黄拱天说道:“小子,我们饿了,你想法找东西给我们吃”。
叶无心答应一声,看着周围荒山,暗想:“这里树木不多,想比也不会有野果之类,到哪里能找些东西。”正寻思着去哪里找些吃的东西。忽然看到那边有几颗干死的山药蛋的秧子,说道:“好了,我们有吃的了”。叶无心说罢,急忙跑到那几棵山药蛋秧子面前,一阵刨挖,竟然扒出数十个拳头大的山药蛋。
叶无心把山药蛋捡回来,挖坑埋好,又捡了一些柴火,放在山药蛋上面,打着火,黄拱天也过来帮忙,黄碰天道:“你把我们藏的美酒都埋在里面了”。叶无心道:“我们先吃东西,等会我们想办法再把洞穴中的东西挖出来。
黄拱天答应一声,三人围在火堆旁,叶无心扒开火,那山药蛋已经烧熟,香味直冲鼻孔。叶无心把烤熟的山药蛋递给黄氏兄弟,两人看来已经饿急,大口吃起来。
叶无心拿起几个生的山药蛋,走到黄牛面前,让它吃下去。黄牛摇摇头,叶无心喝道:“从此以后,你不准再吃浮尸,只准你吃草”,那黄牛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极不情愿的把山药蛋吃了。
叶无心见它吃完,拍着它的背说道:“看到没有,以后你只能吃那些草”。黄牛叫了两声,以示抗议,叶无心把它赶到那些野草的旁边,让它吃草。
黄碰天说道:“它吃惯了浮尸,怎会去吃野草”。叶无心道:“人是会变的,它也是会变的,它跟着你们吃浮尸,跟着我就要吃野草。它被我驯服了,就要听我的话”。
叶无心让黄氏兄弟到窝棚里休息。他拔出长剑,想挖开洞穴,找一些东西。但是挖开那些黄土的时候,见里面已经湿透,黄土已经不能直立,再挖也是无益。
叶无心听到黄氏兄弟鼾声不断,自己也有了困意。赶紧到窝棚里,睡了一觉,待到睁开眼睛,黄拱天大声吆喝着:“臭小子,我们饿了,赶紧找东西给我们吃”。
叶无心听到风声紧急,知道现在已是深秋天气,找吃食真是不容易。叶无心大叫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叶无心说罢,起身到那些小山上寻找,看到乱草从中有几个田鼠洞,心说:“这田鼠洞里肯定有藏的粮食”。想到这里,拔出金玉宝剑,挖开鼠洞,果然,鼠洞里有一些草籽和粟米,叶无心脱下上衣,把粟米小心的包起来,想到没有锅灶,就找了一些山药蛋,把山药蛋中间挖开,灌上粟米,放在火里烧熟,让黄氏兄弟享用,那粟米香气扑鼻,黄氏兄弟连夸美味。
叶无心道:“这里吃食贫乏,养不了我们三个人,我们还是到市镇上找个地方住下了来”。黄碰天道:“那样也好办,我们去哪里住,就把哪里的人杀光,我可不想见生人”。叶无心道:“别人何其无辜,你们就要了他们的性命。若是如此,还不如住在这里算了”。
黄碰天道:“我们又没有要走,是你要走”。叶无心道:“你们不让我找吃食,随便在这里住上十年八年都可以”。黄拱天道:“你还真不如我那个徒弟,他就能让我们吃饱饭”。
叶无心道:“你们又不让我出去,我去哪里给你们找东西吃”。黄碰天说道:“你想出去可以,这里有我们自制的一颗丹丸,你若是吃了,随便你去哪里都可,但是三天之后必须回来,若是不回来,你会全身筋脉尽断而死”。
叶无心问道:“若是我要回来呢?”黄拱天说道:“你若是回来,我们给你输入功力,就把药性化解了”。叶无心道:“我不吃你们的丹药,我也不出去”。
黄碰天道:“你吃不吃由不得你。”说罢两人霎时到了叶无心的身边。黄拱天纵身跃起,一只手托住叶无心的下巴,而黄碰天迅速向叶无心嘴里送进一颗丹丸,让他吞了下去。
黄拱天说道:“你吞了丹丸,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徒弟,我们也不叫你的名,就叫你臭小子”。叶无心怒道:“你们说不给我吃丹丸,为啥说话不算话”。
黄拱天说道:“你说的不错,这里没有粮食,养不起我们三个人,我们又不想出去,不想见生人,这样,你就可以出去了,出去采买一些粮食。”
叶无心道:“你们这是拴着我,不给我一点自由。”黄碰天道:“你若是不服侍我们,我们岂不是饿死了,只要你老老实实服侍我们,我们保证把我们最得意的武功传给你”。
叶无心知道多说无益,说道:“你们让我采买粮食,可有银钱?”黄拱天道:“我们的东西都埋在土里了,哪有银钱”。黄碰天道:“以前我们的徒弟服侍我们的时候,哪里要过银钱,黄河里每天都有客商渡河,抢它一些,就够我们吃穿用度”。
叶无心道:“以后,我不去抢了,只要坚持过了这个冬天,来年春暖花开时,我就能种粮食蔬菜。”黄拱天道:“你出去想办法弄些吃食来。”叶无心答应一声,喊来黄牛,跳到黄牛背上,任凭黄牛向外面走去。
那黄牛驮着叶无心,接连翻过几座小山,看到山脚下有一条小路蜿蜒曲折,叶无心让黄牛到小道上,沿着小道前行。他知道有路肯定就有人家,果然,走了有数里,前面有些茅屋。
叶无心暗想:“这里靠近黄河,应该也是富庶之地,为何这些茅屋如此寒酸”。走近那些茅屋,只见炊烟袅袅,有人在做饭。叶无心跳下牛背,到了一户人家前,大声喊道:“谁在家里”。
过了一会,从茅屋里走出一个白发老人,看着叶无心,问道:“年轻人,你到这里有什么事?”叶无心答道:“老丈可知道这附近有雇人的大户人家吗,我和我的牛一起讨生活”。老人颤巍巍的说道:“这里是穷乡僻壤,哪里有大户人家,我们也是过一天算一天”。
叶无心见老人说的有些凄苦,说道:“你们这里是不是盗匪横行,民不聊生”。那老人说道:“你说的也对,这里确实是难以谋生。”,叶无心道:“那又是为何?”老人继续说道:“从这里往南二百里,是太原府,现在太原府的守将叫张重,当今天子的本家靖王现在就在太原。”
叶无心道:“靖王不是在东京吗,如何来到太原,叶无心想起李复宗假扮靖王之事”。那老人说道:“靖王一直想造反,苦于没有机会,张重据说是西夏人派来的奸细,他和靖王勾结占了太原。”叶无心道:“难道太原在靖王手里?”那老人答道:“这些天有从太原过来的流民,他们说靖王造反,朝廷派宗泽前来平叛”。
叶无心听到是宗泽前来,说道:“老丈,前面战势如何?”那老人说道:“我听逃难的人说,无论靖王胜还是宗泽胜,我们都没有好处,靖王胜,我们这里都成了反叛之人,宗泽胜,大军必然到处杀戮,我们这些人难以逃得性命”。叶无心暗想:“只要打仗,受伤害的都是百姓”。
叶无心说道:“老丈既然住在这里危险,为何不出去逃难?”老人继续说道:“我一把年纪了,能逃到哪里去”,叶无心见他颤颤巍巍,哪里还能经得起流离颠簸之苦。
叶无心告辞了老人,心说不知道黄氏兄弟给他吃的丹丸的毒性能不能被九九还灵丹解掉,想到这里距太原二百里,三天的时间足够来回,还是先去找宗将军问明情况再说。
叶无心又找人问明去太原的路道,当即骑上黄牛,直奔太原而来,那黄牛不但奔跑迅速,而且耐力持久。用了不到一天,就跑了二百多里的路程。
叶无心听到前面人声噪杂,有喊杀之声,知道前面是战场。他跳下牛背,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转过一座小山只见前面一座城池,城墙高大巍峨,看上去异常坚固,叶无心知道这就是太原城了。
他又往城墙脚下看了看,只见城墙脚下都是营帐,营帐里的大旗上写着一个宗字,叶无心知道这是宗泽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