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驿站,策马前行。叶无心问道:“谭姑,我们去哪里?”谭正君答道:“我们去鳄鱼帮,不过乘马太累,还是乘船最好”。叶无心说道:“我也想乘船,我怕马太累”,谭正君说道:“我们到了淮安,再雇船南下”。
听到谭正君说起淮安,叶无心想起在聚义庄时韩老成所托。就怕是时间紧急,无法找到韩家庄。想起这些,又想起鸾儿,不知道他们到了汴州没有。
两人快马加鞭,走了两天,到了淮安地界。谭正君笑道:“我们要雇船,我身上银两不够,你这匹马卖了可好”。叶无心说道:“就是把我卖了也不能卖它”,谭正君笑道:“给你开玩笑呢,你手里不是有帮主给你的玉壁吗,到了码头,见到停泊的大船,亮出玉壁,自然就会有人给你安排”。
叶无心说道:“就怕没有如此大的威力吧”,谭正君说道:“李复宗天天想着复国,若是没有力量,他哪敢如此,为啥要夺取金砂,还不是为了白衣教的用度,招兵买马,安插卧底,哪一样都需要银子,光靠弟兄们偷抢,哪里能够,所以这一大笔钱,李复宗势在必得”。
叶无心暗想黄河堂也和李复宗离心离德,若不然,谭正君为何会对他说了如此多的秘密。
两人又走了一会,看到人众渐多。谭正君说道:“前面就是运河码头”。叶无心问道:“我们还带着马匹吗”,谭正君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马匹就不带了”,说罢两人下了马,解下鞍辔,谭正君说道:“我这匹马识得回去的路道”,叶无心见紫骅骝和谭正君的马,混的斯熟,怕是分不开了。
谭正君俯身对着她马耳语几句,那马一阵嘶鸣,转身而去,紫骅骝看了叶无心一眼,也跟着那马扬长而去。谭正君说道:“小鬼头,过来搀着我,我们上码头”。
叶无心笑道:“谭姑,我才不搀你呢”,谭正君佯怒道:“小笨蛋,你搀着我,就像孙子搀着爷爷,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身份”。叶无心见谭正君说的也道理。过来搀着谭正君的胳膊。说道:“谭姑,早知道怕别人看到脸,我穿那身白衣教的衣服就不扔了”。
谭正君笑道:“他们穿那身衣服就是做做样子,在人迹少的地方吓唬吓唬百姓,在这码头上,他们如何敢穿”。
叶无心说道:“怪不得很少见到他们这样的装束”,谭正君说道:“李复宗整天吆喝着复国,朝廷早有耳闻,就是无暇顾及他而已”。
叶无心说道:“朝廷为何不派人剿杀?”谭正君说道:“应该是没有腾出手来。大宋皇帝虽然昏庸,但老百姓还能吃上一口饭。大宋立国前,整个中原乱了几十年,这只不过刚过了一百多年,只要能吃上饭,谁想去造反”。
叶无心说道:“其实,想要大宋国乱套还不容易,联系西夏,大辽,让边境战火不断,朝廷要打仗,必然重赋税,老百姓自然就反了”。
谭正君说道:“你个小鬼头,坏主意倒是不少,我可不想天下大乱,你看看前面这个景象多好,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正事”。
叶无心往前面看去,只见前面人来车往,到了码头。两人慢慢走过去,谭正君看了看停在码头上的船,指着停在最后面的一艘船说道:“那就是白衣教的船”。
两个人走过去,吆喝一声,从船舱里走出一个年轻的船夫,只见他赤膊上身,肌肉隆起,丝毫不惧凉意。他放下踏板,让他们上了船。
谭正君让叶无心掏出玉壁给那人看了看,那人急忙见礼,说道:“江南堂副堂主庞万春奉方堂主之命,在此恭候多时”。叶无心说道:“你们怎知道我们会来”,庞万春说道:“教主早有飞鸽传书给我们堂主,所以堂主才让我们在此等候”,谭正君点点头,粗哑着嗓子说道:“还是教主想得周到”。
庞万春把二人安排到船舱里,谭正君说道:“庞兄弟,我们有要事,你赶紧吩咐开船”,庞万春说道:“我们可不敢耽搁,现在刚起北风,我们顺风顺水,过了高邮湖,就到扬子江了”。
谭正君见他说话之际,大船已经解缆启航,知道他办事利落。就对他说道:“庞兄弟,你们可和鳄鱼帮交过手”,庞万春说道:“鳄鱼帮帮主汪飞鳄行事暴虐,一般人可不敢和他打交道,我们江南堂负责教中整个货物的水路,自然少不了和他们遭遇,幸好他们爱财,多给他们一些钱物,倒是没有出多大的岔子”。
叶无心想汪飞鳄爱财如命,其实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的财都孝敬幻影宫了。
谭正君说道:“这次,我们想去挑了鳄鱼帮,庞兄弟,你觉得可以吗?”庞万春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挑了鳄鱼帮,真的很困难,这些鳄鱼帮众骑着鳄鱼,神出鬼没,实在是难寻”。
叶无心插言道:“想灭了他们,其实很简单”,谭正君说道:“小鬼头,你说为何简单”,叶无心说道:“那些鳄鱼帮众,其实都是扬子江的渔民,他们抢劫的时候,就是鳄鱼帮众,躲起来就是平常渔民。想灭了他们,在他们的活动区域,我们多组织人手,见了渔民就杀。”谭正君说道:“你这个小鬼头够狠,那岂不是所有的渔民都活不了了吗”叶无心说道:“敢在那里打鱼的渔民,肯定都是鳄鱼帮众”。
庞万春说道:“小兄弟说得有道理,主要的是他们的鳄鱼难对付”。叶无心说道:“这也好办,鳄鱼喜欢吃肉,我们多找些牛羊肉,浸上毒药,放在江里,毒死它们”。庞万春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飞鸽传书让堂主去办”。谭正君说道:“叶无心,你这烂主意倒是不少”。
叶无心又对庞万春说道:“庞大哥,你速速办理此事,重要的是,到时候看看药死了多少头鳄鱼”,庞万春点头说道:“明白”,当即去给方腊飞鸽传书。
谭正君说道:“你这个主意,教主应该想得出来”,叶无心说道:“以前鳄鱼帮对白衣教并没有多大过错,教主也没有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现在不行了,不杀了他们,如何能找到金砂”
谭正君说道:“怪不得教主敢对你委以重任,看来你真有两下子”,叶无心说道:“鳄鱼帮恶名远播,是到了剪除他们的时候了”。谭正君低声说道:“我看到你对付鳄鱼帮的样子,就能想到白衣教的下场了”。
大船正往前行,忽然后面铜锣声声不断,庞万春说道:“后面是官船来了,我们赶紧让开”,说罢,赶紧命船夫让开,接着就看到一艘官船驶过,叶无心看到船上站满了官差,八臂螳螂彭镇方也在其中。
叶无心低声问谭正君:“谭姑,看看官船上有你认识的人吗”,谭正君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们黄河堂的事物都是谭三出面打理,倘若谭三在这里,他肯定认识”。叶无心说道:“大理寺第一铺头彭镇方就在这些人当中”。谭正君惊道:“他带着这么多官差,是不是也和金砂有关”。叶无心说道:“极有可能,这个彭镇方认识大夏国的李元豺,李元豺的金砂被劫,说不定会找他这个老朋友帮忙”。
谭正君说道:“彭镇方敢出动这么多官差,那不是给李元豺帮忙,而是以朝廷的名义,来找这批金砂了”。叶无心说道:“彭镇方想要这批金砂,李元豺也不可能拱手相让,就怕大夏国的高手也会前来”。谭正君说道:“再加上陆青然领着扶桑人过来,杨子江里可就热闹了”。
叶无心说道:“谭姑,这场景就怕百年难得一遇”,谭正君说道:“白衣教能到朝廷里安插眼线,自然白衣教里也有朝廷的眼线,也会有西夏和扶桑人夹杂其中”。叶无心说道:“这些金砂,谁都志在必得,若不是牵扯到陆姑娘,我真不想趟这个浑水。”
谭正君说道:“叶无心,这现在是八方英雄汇集,可是扬名立万的绝佳时机”。叶无心说道:“只要陆北华平平安安,我啥都不要”。
两人正说着话,官船已过。叶无心让庞万春紧跟着彭镇方的官船,千万不可落下。大船继续前行,前面到了高邮湖,水面宽阔。叶无心突然心生一计,对庞万春说道:“庞大哥,你看看,我们能不能把那艘官船弄沉”。
庞万春说道:“官船虽然长大,但是要是弄沉它倒也不是难事”。叶无心说道:“这官船走在我们前面,就怕对我们不利,沉了他们的船,让他们走得慢些。”
庞万春说道:“我想办法试试”,但是它的速度太快,就怕我们赶不上它。”叶无心说道:“我有办法,我去砍断他们的帆绳,你们去凿沉它”。
谭正君担忧的说道:“你去砍断缆绳,必然要和他们正面冲突,到时候,你如何能够脱身”。叶无心说道:“我自幼在汴河边长大,水性极好,只要我能砍断帆绳,纵身跳到水里,他们就毫无办法”。
庞万春说道:“小兄弟,只要你能砍断缆绳,我们就能把船凿沉”。叶无心点点头,庞万春令船夫们开足马力,追上官船。叶无心收拾停当,见大船超过官船,提着金玉宝剑,纵身跳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