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正君说道:“你可认得这头江豚?”,叶无心答道:“它叫大黑,曾经救过我的命”,说着话,大黑已经把他们两个人驮了起来。
谭正君道:“我们不用上岸了,我在大黑背上给你包扎”,叶无心也觉得大黑游起来不仅速度快,也非常稳健。谭正君赶紧取出药,敷在叶无心的伤口上,又撕下一片衣襟,给他包扎停当。
叶无心道:“谭姑,让大黑带着我们去追彭镇方”。谭正君道:“大黑的速度犹如离弦之箭,追那花船不在话下”。叶无心道:“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大黑还能认识我”。谭正君道:“这是一头灵兽”,叶无心道:“当初我和大黑分别之时,在它身上抹了我的鲜血,可能是我刚才伤口流血,大黑嗅到血腥味,才赶过来”。
谭正君道:“若不是你伤口流血,大黑岂能认得出你,看来这也是缘分,叶无心,你受了伤,却是如何脱身?”叶无心把她走后,自己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
谭正君说道:“花船已经离开那么久,为何何腾蛟要骗你回去,他在旁边找个地方等着李元豺过来不可以吗?”
叶无心道:“这件事我也想了好久,应是李元豺想多给彭镇方一些时间,才会这样做”。谭正君道:“花船上现在都是假金子了”,叶无心问道:“谭姑,为何这样说?”谭正君说道:“有这么充裕的时间,彭镇方一定会把金子重新转移”。叶无心说道:“李元豺他们奸诈异常,肯定能做得出”。
叶无心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谭正君道:“彭镇方就算转移了金子,也不会直接回汴州,肯定会调转方向,顺着运河,再进大江,而李元豺和何腾蛟则会乔装打扮,偷偷上船”。
叶无心问道:“我们怎么办?”,谭正君道:“教主回信,他在运河口注意来往船只”。叶无心说道:“万一彭镇方不转移金子,那教主会不会怪罪我们”。
谭正君道:“我们现在去追彭镇方,若是得到金子,他就不会怪罪我们了”。叶无心道:“我让大黑加快速度,赶紧追赶彭镇方”,说罢,拍了拍大黑的脑袋,大黑明白他的意思,极速向前窜去。
大黑速度确实快,很多大船被纷纷抛在后面。谭正君道:“花船就在我们前面,不过船上没有金子了”。叶无心问道:“你如何看出船上没有金子”。谭正君说道:“花船不像我们离开时吃水那样深”。叶无心仔细一看,说道:“看来他们真把金子转移了”。
谭正君道:“不管他们,我们追上花船,看个清楚”。两人正说着话,大黑已经游到花船右侧,叶无心拍拍大黑,说道:“大黑,谢谢你,你可不能在这运河里,赶紧游回大江里去吧!”
叶无心说道:“谭姑,我们走”,说罢,两个人一个纵身,攀住船舷,跳到甲板上,大黑一甩尾巴,向大江里游去。
只听彭镇方笑道:“我早就等二位多时了,船在这里,你们开走就是”。谭正君道:“彭大人,我们不想要船,只想要金子”。彭镇方说道:“金子早就让李元豺转走了,你们走的时候,倒是满满的一船金子,可惜你们走了”。
叶无心怒道:“彭镇方,你把金子藏到哪里去了?”,彭镇方笑道:“你也想要金子,我也想要金子,可是那金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李元豺的”。
谭正君怒道:“彭镇方,你知道西夏人弄了这批金子,肯定会对我大宋边境不利,你是官府的人,难道你不懂这些吗”。
彭镇方笑道:“我自然懂得,就算是西夏人不带走这批金子,被你们黄河堂抢去,还不是要谋反,百姓也是不得安生”。叶无心对谭正君道:“和他啰嗦什么,他就是李元豺的一条狗”,挺起宝剑向彭镇方刺了过来。彭镇方怒道:“小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罢右手一扬,几枚螳螂刺向叶无心激射而至,叶无心知道螳螂刺的厉害,急忙用了一个千变万化,躲开他打过来的螳螂刺。
彭镇方见一击不中,两手成钩,像一只大螳螂一样向叶无心扑了过来。叶无心见他来势凶猛,急忙向后撤身。右手长剑横扫,彭镇方见寒光突至,急忙低头闪过,叶无心招式一变,又向彭镇方直刺过来。
眼见长剑到了彭镇方的面门,彭镇方喝道:“谭兄,你现在不出手,还要等到何时”,叶无心听道彭镇方如此喊,吃了一惊。谭正君突然出手,指尖直接点在他手腕的伤口之上,叶无心霎时觉得胳膊疼痛,当啷一声,金玉宝剑掉在地上。
谭正君说道:“叶无心,伤口奇疼是吧!你放心,刚才给你包扎之时,除了给你用了止血散以外,还用了一种让伤口奇疼的药,不过这药无毒,只要我一催动,你伤口就奇疼无比”。
叶无心骂道:“歹毒小人,想不到你竟然和彭镇方是一伙”,谭正君笑道:“我只不过是黄河堂的一个小堂主,而彭大人是天下第一铺头,我不听他的,以后我黄河堂的兄弟如何能在黄河里继续营生”。
叶无心怒道:“你既然和彭镇方是一伙,为何还要把李元豺带来金砂的消息告诉白衣教,如果白衣教不知道,李元豺不是悄无声息的把金砂带到大夏国了吗”。
谭正君说道:“金砂虽然是李元豺带来的,但陆青然也想得到,以我的武功,我是斗不过陆青然,所以才请李复宗出面”。叶无心说道:“你不是给陆青然下毒了吗”。谭正君接着说道:“你以为陆青然是什么人,那么容易着了道,他在李复宗面前示弱,无非想借白衣教的力量抢到金砂”。
彭镇方笑道:“谭堂主是明事理之人,不想得罪朝廷,才想和我合作”。叶无心说道:“我又不想要金子,只不过想救陆姑娘,你跟着我有何用”。
谭正君说道:“你是武林至宝,和金子一样重要,世间只要是练武之人都想得到你”。叶无心说道:“你要想捉我,下了迷药就可以,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谭正君说道:“我还没有资格得到你”。
叶无心心里憋气,伸手要拾宝剑,可是伤口疼痛钻心。谭正君说道:“药力不散,你的伤口就会疼痛”。彭镇方喝道:“不要和他啰嗦,先把他绑起来”。说着一纵身,窜了过来,叶无心想要反抗,无奈手腕疼痛,彭镇方一把揪住他,从囊中取出钢针,穿了他的手腕,绑了个结结实实。
叶无心手腕疼痛。狠狠的瞪了谭正君一眼。心中暗想:“自己明知道谭正君不是好人,却没有严加防范,这一次被擒,不知道还能不能脱身。”
谭正君对彭镇方说道:“彭大人,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尽力办好”。彭镇方说道:“我们得了这武林至宝,就算不能增加功力,喝了他的血也能延年益寿”。
谭正君说道:“彭大人,不想把他交给李元豺了”,彭镇方说道:“我们给李元豺出力不小,他一点表示都没有,他想要这小子,没有那么容易”。
谭正君说道:“若是李元豺追查起来,我们如何交代”。彭镇方道:“我早就想好了,待会花船靠岸,你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李元豺走了,我们再商议把他藏在哪里”。
谭正君说道:“彭大人果然高明,万一泄露了消息,等到李元豺追查下来,彭大人就会说这一切都是谭惯天所为”。彭镇方见谭惯天一下子说中了他的心事,说道:“谭堂主,何必如此想,彭某岂可做这种卑鄙无耻之事,既然谭堂主不想单独带他走,再过些时候,我们两人一起走”。
谭正君低声说道:“彭大人,你要去哪里?”彭镇方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船上这些官差,李元豺让一个不留,那我也只有凭空消失,若不然,我要是回去,必然会株连家小”
谭正君说道:“若是彭大人无处所去,那就到我们黄河堂,我保证你吃香喝辣”。彭镇方说道:“那就谢谢谭堂主了”。
谭正君说道:“是不是还要我向李复宗飞鸽传书”。彭镇方说道:“那是自然,入夜我们就动手”。谭正君说道:“那真金子呢”,彭镇方摇摇头说道:“我又如何知道?”他们说话虽然声小,但叶无心听得清清楚楚,他明白,他们完全没有避讳他。
夜幕降临之后,花船上鼓乐齐鸣。叶无心突然想到,彭镇方和谭正君要炸掉花船。果然,彭镇方低声说道:“谭堂主,我们现在就走”,谭正君说道:“好,一切听你彭大人的安排”。
谭正君提起叶无心,跳到水里,游到岸边。谭正君说道:“叶无心,无论如何,现在算我救了你一命”,叶无心说道:“其实你们帮李元豺运金子,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完成,为何偏偏要弄出动静,惊动白衣教”。谭正君说道:“这一切,你以后会明白”。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到轰隆几声巨响,只见花船浓烟滚滚,迅速着起大火。
谭正君说道:“彭镇方这事干的漂亮,看来这一船人一个不剩”。“我就是让这些人一个不剩”,彭镇方已经湿淋淋的站在他们身后,继续说道:“李元豺吩咐了,不留一个活口,这些火药都是李元豺早就预备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