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林予墨在横店只住两天,云杉大部分时间在拍戏,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她?回京北,这一趟收获颇丰,更重要是?这两天里,没再做不该做的梦,更加坚定她?想要分床的想法,一人?住一个房间,互不打扰。

飞机落地在白天,她?回去一趟放东西?,卧室里被收过,她?当时急着要走弄乱的地方?被重新规整放好。

请的钟点工不会进?卧室,应当是?傅砚礼整理的。

到?晚上,白依又发来消息问?她?来不来玩,她?想到?那天晚上玩那么野又喝多酒,才造成现在局面,推说不用了。

“没玩上次那么夸张,就在常去的会所,几个朋友喝点东西?聊聊天。”

“行,我待会过来。”

林予墨重新换套衣服,补了个妆,开车过去。

过去才知道不止几个朋友,人?还挺多,认识几个,但也有几个不认识,男生?,应该是?白依男友那边的朋友。

结婚的事林予墨告诉白依时还挺别扭,毕竟她?之前是?给她?跟傅砚礼搭线的,但两个人?没成,最后他们倒结婚,从?事情发展来看谁都?没错,但情理上还是?可能会介意。

但白依倒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甚至挺高兴,认识这样?是?最好的安排。

高岭之花么,谁都?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结局,月亮就该永远高悬,月光照在她?身上,也照在其他人?身上。

至于这场婚姻,不过是?名义上的,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傅太太,林予墨反而是?最佳人?选。

里面的人?抬手跟林予墨打招呼,她?回应,在特意给她?空出的中间位置坐下。

“这是?婚后第一次见?”有人?问?。

立刻就有人?打趣起来,说婚前天天都?能碰见,约出来人?,在婚后就销声匿迹,是?不是?结婚后都?回归家庭,跟以前的生?活挥手告别。

“夸张,这才几天,再说结婚事多,忙一点很正常。”林予墨道。

“别人?正常,但你不正常,但说结婚的事自?然有人?鞍前马后,你什么时候要亲自?动手,我们这所有人?,还是?林大小?姐最令人?羡慕。”

“想让我买单可以直说,这种话就不必说了。”

“林总早说,酒都?不敢点贵的。”说来叫来服务生?,点酒的单子直接从?最后翻,往贵了点。

白依在她?旁边,比其他人?正经得多,问?她?婚后生?活怎么样?。

林予墨拿东西?来喝,想了下,道:“就那样?吧。”

“我可能也要步你后尘结婚了,”她?亮出订婚戒指,道:“你们结婚那天求的婚,我答应了。”

“戒指很漂亮,看得出来很用心。”林予墨有些意外,但也真心实意祝福,两人?从?恋爱到?结婚,才是?正常步骤嘛。

白依笑笑:“没办法,我也想通了,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傅砚礼只能抱憾终身了”

“的确。”林予墨配合着点头。

现实里的喜欢哪有那么多非他不可,坚不可摧,也许有遗憾,但也会往前看,往前看,前路广阔,总会遇见新的人?,开始新的故事。

新点的酒送上来,场子也跟着热起来,围一块打算玩游戏,有游戏就会有输赢,输了有惩罚,各个是?玩咖,想出来的惩罚人?的点子千奇百怪,一个比一个损。

林予墨在这上面有些天赋,有惊无险玩过,一圈挨个都?输过,就剩下她?一人?屹立不倒。

“这游戏我已经不想赢了,我只想予墨输。”

“想都?不要想,我是?不可能输的。”林予墨被胜利冲昏头脑,大放厥词。

事实证明,人?不能太狂悖,林予墨在众望所归下输掉游戏,一圈人?都?做过惩罚,这会儿肚子里都?憋着坏。

林予墨嘴比石头硬:“愿赌服输,我没什么好怕的。”

在数个惩罚里,其中一个得到?一致认可:“打电话给傅砚礼,开免提,说出你这辈子能想到?的最肉麻的情话,讲三分钟。”

“……”

一双双眼睛看过来,林予墨面不改色笑,道:“我想起我还有点事,你们接着玩,吃的喝的全都?算在我账上。”

刚起身,就被拉住,说这通电话要是?不打,他们就给傅砚礼打,不过是?绑架,让他过来赎人?。

手机已经拿出来,摆在玻璃台面上,众人?目光示意,打吧。

“我不会讲情话。”林予墨企图耍赖,“也不是?输不起,换一个行不行?只要整蛊对象不是?他,谁我都?行。”

“不行!”

“不会讲情话很简单,让我们情话小?王子现教你一个,钟汶你来。”

被点名的钟汶才知道自?己的新title,但入戏很快,问?:“你是?喜欢直白些的,还是?内敛一点的。”

有人?先问?:“有没有限制级的?”

“这位朋友上大分,来年组织给你分配个男朋友。”

“……”

周围人?都?在起哄,林予墨盯着手机,天人?交战,这电话怎么都?打不出去。

已经有人?等不住要拿她?手机要面部解锁替她?打,碰巧电话响起,扫眼看去,屏幕上备注——傅砚礼。

她?没打过去,人?主动打过来。

林予墨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先一步接听,并贴心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面。

她?硬着头皮出声。

“在哪里?”

嗓音低沉清冽,声如其人?,傅砚礼克己复礼的清冷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身边人?屏息凝神,凑近,谁也没出声,电话里的人?对他们而言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神秘,少社?交,只在正式场合见过,没人?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样?子。

林予墨报了会所名字:“在跟朋友一块玩。”

“什么时候结束,需要过来接你吗?”

“不用,我有开车。今晚可能会玩得很晚,可能就不回去了。”

稀松平常的对话。

旁边的人?坐不住,手脚并用地让她?开始说肉麻情话,躲是?不可能躲过去的。

林予墨被他们催的急,脑子里在想应对措施,想了想引导道:“你工作应该也挺忙的,刚结束完会议?我这边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你了。”

语速极快说完便要去挂断电话,再次被人?拉住手,阻挡住动作。

电话那边明显沉默片刻,就在他们以为电话要挂掉时,傅砚礼道:“予墨,加上今晚,你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话音一出,所有人?嘴巴不自?觉张大。

什么情况啊这是?,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那么像抱怨妻子不回家的深闺怨夫啊?!

这真是?傅砚礼吗?

他私底下竟然是?这个样?子?这扑面而来的人?夫感是?怎么一回事?!

“……”

林予墨看着集体失智般的表情已经无语,甚至没怎么在意傅砚礼那句话,她?说如果这边结束早就回去,再说她?今天就回去一趟。

傅砚礼那边还没回应。

而林予墨身边忽然响起刻意压低的男声,温声问?:“宝贝你这是?在跟谁打电话?”

“?”

故事急转,即将从?深闺怨夫抱怨妻子日夜不着家,到?妻子讲谎话,表面说跟朋友有约,实则夜会情人?,结果被抓个正着。

场面一时刺激,精彩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心情。

“宝贝你怎么不说话啊,有谁比我还重要吗?”

“墨宝,宝宝,你说句话呀。”

“……”

傅砚礼手握手机,电话那边,传来的是?陌生?男人?的声音,跟着是?林予墨不怎么清楚的声音:“钟汶,你牛逼!”

他抿唇,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即便再克制,表情也瞬时冷掉。

他没挂断电话,甚至有些自?虐地去听那边所有细微声音,他清楚事情不是?听到?那样?,但人?总有不完全理智,被情绪左右的时候。

大概半分钟的时间,林予墨说话声音大了些,她?道:“我跟白依钟汶他们一块玩,他们知道是?你打来的电话,我玩游戏输掉,刚才是?游戏惩罚。”

“嗯。”傅砚礼喉咙里溢出声。

有些冷淡。

林予墨听出来,问?:“你生?气了?”

傅砚礼跟他们不一样?,他正经,没接触过他们玩的那些花样?。

“没有。”

傅砚礼语气温和些:“只是?跟你说,我今晚还有事,也没那么早回去,提前你说声。”

“哦,好。”

没生?气就好,林予墨说知道了,挂完电话又想,他们现在还需要互相报备行程吗?

电话挂断,钟汶嘴快一时爽,现在倒局促后悔起来,后面林予墨拿回手机,关掉免提,所以他们只听到?那句“你生?气了”,并没听到?傅砚礼的后文。

“怎么样??傅总应该没生?气吧。”

“气,怎么不气,这不电话都?给我挂了吗?”林予墨放下手机,满面愁容,道:“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他聊聊今晚的事,想问?你刚才叫我宝宝,是?想让我说什么。”

意识到?是?开玩笑,都?跟着笑起来。

白依戳戳钟汶,说他刚才那么自?然,是?不是?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钟汶笑骂让滚,他刚才是?头脑一热,以后打死都?不干这种事。

林予墨瞥过一眼:“我现在就想打死你。”

从?公司离开上车,傅砚礼没回去,而是?让司机去了另一个地方?。

一家老年活动中心,外观普通,小?两层,在一个小?区旁边不起眼的位置,里面陈设简单,饮水机边是?茶罐,数张桌子,都?是?些常客,过来下棋,不拘种类,象棋、国?际象棋、围棋,什么都?有。

创办的人?是?傅砚礼国?际象棋老师,年轻时被誉为国?手,退休后就在这开棋室,没打算赚钱,只为兴趣,来这的都?混成常客,后来索性改成老年活动中心。

老师见他,也不意外,自?然问?:“下一把?”

“好。”

棋子摆上棋盘,师生?二人?像往常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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