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
早餐时间,崔九喝完了自己的牛奶起身去衣架上拿外套了:“半夜做完任务就过来陪你了,还没有回智家,现在我得走了。”
“九哥你开车可以么?听说疲劳驾驶很不安全的!”沈季宁忙道。
“什么疲劳驾驶?我看起来那么不中用?”崔九冲沈季宁笑笑。
薛香从厨房探出了头来,她冲崔九道:“崔副官等等小姐吧!小姐吃完饭也要去相门的!”
“去相门做什么?在这里呆着吧,也许徐藻很快会来找她。”崔九也道。
徐涉咽下嘴里的东西把牛奶抱在了手里:“九哥,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崔九系好了扣子看向了徐涉。
徐涉笑笑,他给了沈季宁一个眼色让他开口,沈季宁忙道:“久保成美送给了田恕一个女人!在相门那里住了好几天了,阿涉这些天天天去看那个女人,看完了回来就给549打电话!”
崔九抽了抽嘴角,他是忙昏头了,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哦……然后呢?”崔九也来了兴趣。
“然后就看是我们沉得住气还是徐藻沉得住气喽!我上次给549打电话要他确认573的位置,他也答应了。”徐涉望着崔九挑眉。
崔九叉着腰望向了院子——反正他们从此和徐藻的隔阂更大了。
等徐涉等人到了相门时,耿秋华又来了,依然带着好些补品,她这一次没有在月台上像田恕一样晒太阳,而是在东屋里趴着窗子往北屋看,还时不时把脖子缩回去。
徐涉过来之后也没有进北屋,而是和沈季宁偷偷进了东屋。
耿秋华看看徐涉,她压低了声音问:“你过来了?靖彦还没有消息么?”
徐涉摇摇头也和她一样趴在了窗子上看向了北屋。
这时,那个叫玄冰的女子出来了,她扭头看着屋里道:“应人,快一点了,我们这边离马场很远,再不走的话就要迟到了。”
“来了!”陈愈从里面出来,并没戴眼镜。
东屋窗子边上的徐涉和耿秋华都惊的瞪大了眼睛,两个人看着玄冰和陈愈出了门,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等等……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陈愈不配和玄冰约会么?是阿史那应人?田恕不管这事儿的,他就不怕这个火烧起来了没有办法收拾?”徐涉压低了声音道。
沈季宁在一旁道:“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提醒,久保成美突然就把人送过来了,我们也是后来来这边时才知道多了玄冰这么一个姑娘的,我怎么感觉田恕哥哥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呢?”
徐涉又惊恐的看向了沈季宁,沈季宁却是扁扁嘴巴没有再说话。
“田恕呢?”徐涉问耿秋华。
“一大早就出门了,我是来帮他们看家的,田恕出门之前说仲宁快回来了,叫我要走也要等仲宁回来之后再走。”耿秋华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一时,几个人都沉默了。
再没有过多久,沈仲宁回来了,他身后还带着周景宏。
东屋窗子上的耿秋华突然嫌弃地皱下了眉头,她一转身离开了窗子,徐涉疑惑的看着耿秋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沈仲宁看看徐涉,他指了指北屋,徐涉会意,她立刻道:“玄冰不在,和陈愈……和阿史那出门了。”
周景宏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道:“我刚才好像看到耿秋华了。”
“你认识耿秋华?”沈仲宁立刻问。
“嗯,她就是我家里给我介绍的对象。”周景宏又道。
沈仲宁张着嘴说不出来话了。
徐涉瞪大了眼睛去看耿秋华,她坐在沙发上翻开了卫羡宁新买来的书。
北屋里没人了,这一行人便往北屋里去了。
周景宏倒没有什么,耿秋华却是非常别扭,她哪怕是坐在了徐涉身边也侧着身子,好像极不愿意和周景宏对视一样。
沈仲宁冲周景宏笑笑问:“怎么了景宏?耿姑娘又清秀,又独立,还像你一样留洋念过书,你对她不满意么?”
“我不是对她不满意,我只不喜欢家里包办婚姻这种现象,再说了,我也没见过她,只听过名字。”周景宏低头玩着茶杯底盘。
“你见过他?”徐涉碰了碰耿秋华。
“嗯,媒人给我看过照片。”耿秋华也道。
“先不说他离家出走这回事儿,你见到他的照片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徐涉笑了笑。
耿秋华吐出一口长气,周景宏也往她那边瞄了一眼,就听耿秋华道:“没感觉,能有什么感觉?我喜欢田恕,我眼里也容不下别人了;后来听媒人说那人离家出走之后,我就感觉这人太狭隘了,包办婚姻也得看具体情况不是?如果像白三喜那种家庭,那肯定是白三喜吃亏啊;他周家是一方地主;我耿家在黑城这里也小有势力,能被包办婚姻么?他爹不怕他儿子吃亏,我爹还怕我吃亏呢!没见识,没思想,那帮游行的憨憨说什么就盲目跟风,一点主见都没有,留洋念书的钱,他爹算是白给他花了。”
周景宏暗暗瞪了耿秋华一眼,没反驳,他觉得自己还是要保持一下绅士的风度的。
“嗯……这都快到中午了,都饿了吧?季宁,我们去做饭?”沈仲宁笑笑。
“嗯……”沈季宁应了一声。
“我回耿家了,这边若是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耿秋华冲徐涉笑笑,抬脚往外走了。
沈仲宁看着耿秋华下了月台,他起了身小声道:“不……不在这儿吃饭了?”
“深山那边的事儿估计也用不上我了,可是我也不想回家,仲宁,你吃过饭就带我去东湖会呗,他们不是要做实业么,我怎么说也是留过洋的,那边能给我派个差事吧?”周景宏又道。
沈仲宁叹了口气道:“我看出来了,你也不喜欢耿姑娘,如果喜欢,你这个时候还有心事惦记自己的差事?”
“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徐涉问了一句。
周景宏吱吱唔唔地道:“不用你们管了,我这个终身大事,靠缘分吧!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