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在别扭什么?都不在南朝了,想做什么还不放手去做,还不如自我了断。”徐涉也叹了一口气。
“自然是心存希望了。”陈愈又开口了,他缓缓眨着眼睛,引得久保成美和徐涉又惊恐地去看他了。
阿史那应人走了,这个人是陈愈。
久保成美去倒咖啡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徐涉看了看沈季宁,沈季宁好像还没有从惊恐里回过神来。
“如果她像你这样想的开,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陈愈又道。
徐涉努了努嘴没说话,他们一直拿这个当话题,说她私生活乱,说她想的开,她想的开也分人好吧?她只对她外公给她的人想的开,沈季宁只是个例外。
久保成美轻轻咳嗽了一声,她道:“我有个很老土的主意,虽说老土,但是一般都行之有效。”
“什么主意?”徐涉看向了久保成美。
久保成美笑笑,她扭了头问陈愈:“阿史那听得到是吧?你记的先皇后的画像吧?我是说她年轻的时候。”
“怎么了?”陈愈没否定,也没肯定。
久保成美接着笑:“那就好。”
从东山研究所出来,徐涉带着沈季宁往回走,他们在549下车的地点又碰到了他。
“你们谈了这么久?”549问。
“啊……可不是,我都忘了你还等着我们捎你回去呢。”徐涉有些心不在焉的。
回了家里徐涉还一直想着这件事情,直到崔九进了门她都没有发觉。
崔九坐在了她的身边,薛香小心地将蛋糕放在了茶几上,徐涉一惊,她看了崔九和薛香一眼,呼出一口气道:“哦……薛香别走,留下来给我出个主意,你一向点子多。”
薛香便站在茶几旁边没动。
徐涉歪在崔九怀里将在东山研究所的事情向他说了,连半路见549的事情也对他说了,崔九默默地听着,还时不时看一眼薛香。
末了,薛香先开了口:“原来大小姐不是看二小姐不顺眼,她是怕自己的嫉妒表现的太过明显才不想和二小姐亲近的,其实她特别想像二小姐那样不顾别人的眼光和一个自己爷爷辈的人在一起,可她的性格又不停地在拒绝她自己。”
“既然她看到我和崔九这样了,也有了活生生的例子,为什么她还要为难自己?这里又不是南朝了。”徐涉问薛香。
“不一样啊二小姐,崔副官永远停在了二十八岁,陈愈却在一直变老,那个阿史那应人也会一直变老,而且阿史那应人到后来可能性格就变了,变回了完完全全的他自己,在陈愈这具身体不能用时,他兴许就会为自己找另一具身体,那个时候,大小姐怎么办?”薛香又道。
这一点徐涉却是没有想到。
“果然,还是杀了陈愈的好。”徐涉又沉沉地道。
崔九轻轻摩挲着徐涉的下巴,他哄着她道:“有时候感情的事没有那么复杂,兴许是阿藻钻牛角尖了,我们不妨等一等,多一些耐心,陈藻又不是个坏人,再说了,陈愈怎么说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表哥,你说下手就能下手?我估计你也下不了手。”
“她钻牛角尖就把靖彦劫走?”徐涉反问。
“有些事情啊,人极力挽回了一部分,可是习惯之后就会想要更多,完全忘了自己在极力挽回的时候曾说,自己只想要一点点,我想啊,陈公子小的时候,他的亲人一定只想他健康长大就好,可结果他长大了,别人又要求他能做的更多,他活着就挺好的了,别人还奢求什么感情……这岂不是贪心……”薛香小声道。
“哼……若是徐藻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徐涉望着天花板一脸的失落。
现在徐涉反而不知道拿徐藻怎么办了,怎么说她也是她的姐姐,哪怕不是亲生的,她也不想伤害她,549传回来的信息都是丰臣靖彦平安无事,可是徐涉却担心他在573那里受折磨,因为她看过陆风在久保成美的实验室的样子,虽说久保成美说陆风没有痛苦,可徐涉不信。
就这样,徐涉犹豫又难以决择的日子又过去了一阵子,徐藻还是没放丰臣靖彦回来,徐涉想着,自己不采取行动不行了。
相门。
陈愈背着药箱进来,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儿,不由出声:“一个人都没有?连个看家的都没留下?不过也是,家里也没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喝什么茶?耿姑娘送过来了新的好茶呢。”北屋里传出来了一个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陈愈望向了月台,一时,他怔住了。
那是他姐姐,不,那是阿史那的姐姐。
“你认得我吧?”月台上那个女人不算顶漂亮,但很温宛,也很亲和。
“过了好多年了,我好像忘了你的名字了。”陈愈犹豫着。
“我叫玄冰,既然忘了,就重新记得吧。”女人笑笑,转身去倒茶了。
陈愈拧着眉,他又环视了周围一圈,好像真的除了这个叫玄冰的女人,再没有其他人了。
玄冰看出了陈愈的疑惑,她冲他道:“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接下来三天也会有你和我两个人,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你应该猜得到。”
“自然猜得到,一定是久保成美搞的鬼。”陈愈放下药箱坐下了。
“晚饭想吃什么?”玄冰又笑着问。
“炒面吧,你不会做吧?”
“会,当然会,你会过来帮忙吧?”
玄冰扶着桌子冲陈愈笑笑,陈愈点头,起身和她一起往后院走了。
屋顶上,卫羡宁正拧着眉头看着后院,她叹了口气问自己身边的田恕:“我怎么越发的感觉久保成美这个主意馊得不得了?”
“哦豁,你有主意?”田恕反问。
“有啊,我和徐涉想的一样,把陈愈杀了不就完了?大不了徐藻一伤心跳海了,更清静了!”卫羡宁梗着脖子道。
“你是不是傻?她自己就是个鱼,她跳海能死?”田恕反问卫羡宁。
“划自己两刀再跳呗!海里鲨鱼多的是,还吞不了她?”卫羡宁一眼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