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已经知足了,佳宣,你已经帮了我许多,我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清了,你不必难过,到底我把两个孩子平安生下来了,哪怕我的身子回到了从前,我也是感激你、感激老天爷的!”杜书宣忙道。
徐涉起了身,她看了看娄佩云,娄佩云忙擦了一把眼睛望向了徐涉,徐涉轻声嘱咐她:“你们找个机会和计玉龙说这件事情,我们再找一个好的大夫,好好给书宣看看身子,接下来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了。”
娄佩云握着徐涉的手直点头,她想说话,可嗓子里被什么给梗住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计玉龙得了双胞胎高兴的不得了,可是杜书宣的身体很快泼了他一头冷水,尤其是不光是她的身体在恶化,她的容貌也在慢慢变成从前那个样子。
这在徐涉看来是正常的,娄佩云也是接受的,可是杜书宣自己接受不了,她已经顶过了和徐涉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也被计玉龙爱成了这个样子,她害怕自己变成从前那个样子之后,计玉龙对她的态度会发生变化,以及对娄佩云和这一双新添的孩子也失去了最初的期待,于是,杜书宣挑了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挑了一间不连房的柴房,自焚了。
大火烧到后半夜娄佩云才发现动静,离他们院子很远的田恕也是有人过来通知才发现了那边的火情,等田恕和卫羡宁匆匆赶到时,火已经被扑灭了,娄佩云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冒着烟的柴房,穗秋和桂秋也一脸惊恐又不可置信的模样。
计玉龙已经完全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日子正在继续,杜书宣却自杀了。
自然,娄佩云不可能告诉他真相,徐涉也不可能告诉他真相。
计玉龙只知道杜书宣在来黑城之前身体差的要命,差一点死了,她的身体是在杜家养回来的。
他不敢说自己比龙兴贤壕,可是以他的条件,哪怕杜书宣病怏怏的,他也能花得起药钱啊,为什么她才生下孩子不久,身体也没有恶化的很严重,她就自杀了?
婴儿的哭声把娄佩云从惊恐中唤了回来,两个奶娘也忙抱着孩子往回走,徐涉扶了娄佩云一把,这边的人也慢慢往回走了。
白三喜给计玉龙添了茶,她知道杜书宣的秘密,可是她不可能对着点计玉龙解释。
“她最差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计玉龙问娄佩云。
娄佩云明白计玉龙为什么这样问,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自然是生不如死……她的身子是看不好了,尤其是冬天,她的样子会非常可怕,我明白,她接受不了自己再变成那幅模样……她……她在趁自己还没有变成那模鬼样子的时候,选择了解脱,她是……她是不想让你看到她那幅鬼样子!”
娄佩云说完便伏在穗秋怀里捂着嘴哭了,计玉龙呆呆地看着娄佩云,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徐涉伸手扶住了娄佩云的肩膀,她也叹了口气道:“书宣是个要强的人,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和你成亲,还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孩子,她是想把自己最好的样子留在你的心里吧,过去那些长年卧床的日子,她恐怕是过够了,她死也不想那样了。”
“她是不相信我,她怕她生下孩子之后,身体又不好了,我会嫌弃她,也会嫌弃孩子,所以她不给我这个机会,对不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想?难道我看上去是就是那么一个不能共患难的人么?”计玉龙的目光扫过了屋子里的人,可屋子里的人并不理解他的心情。
“不是,她只是不想自己再成为一个废物了……”娄佩云呜咽道。
计玉龙好像钻进了死胡同,他的笑容好像离开了他,整日里他也无精打采的,只有面对那对孩子时,他的目光才会变得温柔。
也于是,有了这一场小火,徐涉开始考虑搬家这个事情了,这一次她不会再找雷大管家商量,也不会找龙兴贤,她要搬去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
计玉龙把娄佩云和孩子接去了自己的宅子,原来杜书宣是要依靠陈愈,所以她才为了方便住在了清凉花园里,现在陈愈也失踪了,杜书宣也没了,计玉龙不可能把娄佩云和孩子交给徐涉照顾。
娄佩云不敢对计玉龙说出真相,可她担心那对孩子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在走之前她还特意见了徐涉,徐涉却安慰她道:“放心吧,我知道你们住在哪里,我会去看你们的,等我们搬好了家,也会过来把地址告诉你们。”
这样娄佩云才放心,而清凉花园里原来照顾娄佩云和杜书宣的人,以及书军书恒这一对机器人,也一并让娄佩云带走了,因为被娄佩云这样一提醒,徐涉也有些担心那两个孩子。
再接着,徐涉偷偷搬家了,她故意没告诉龙兴贤,不过龙兴贤却在半路上截住了她。
这里是一处黑城边缘的小镇,小镇虽小,但远离战争,也颇有些小繁华;徐涉开着549送她的那辆车,龙兴贤拉着一张脸在半路上等着她,副驾驶上的沈季宁开了车门下了车,他后面的丰臣靖彦等人的车先走了。
徐涉也下了车,她冲龙兴贤笑笑道:“我们刚才经过了一个茶馆儿,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
龙兴贤跟着徐涉走,他还不忘问:“你们这是打算搬到哪里去?”
徐涉便神秘地笑笑:“秘密。”
“呵……田恕先走了?就剩你们这一拨人了?”龙兴贤又问。
“嗯,其实我们没有多少行李要搬,主要是,得支会相门老堂口一声,尤其是耿秋华,她和人讲道理的时候像在骂人,我可不想得罪她。”徐涉扁了扁嘴。
龙兴贤这样的人听了徐涉的话居然很失体面地翻了一个白眼儿,他拉了徐涉一把,徐涉一脸疑惑地扭头看他,只见他很郑重地问:“黄金呢?黄金不见了!”
徐涉接着装傻:“什么黄金不见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