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连忙闭上眼睛,还不忘叮嘱:“天亮后你必须叫我起来,要是再骗我,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凌渊亲了亲她的发顶,“乖,睡吧。”
翌日。
凌渊这次果然没让虞娇失望,亲自带她来到东郊骑马。
虞娇将近一个月没有出门,出来一趟心情雀跃的好像一只小麻雀。
她觉得不仅外面的空气更清新,天空也更蓝,就连骑马时吹在脸颊的风,都比别院里清爽。
虞娇虽然在别院里也学着骑了几天小马驹,但只敢让小马驹慢悠悠的溜达,不敢骑快了。
凌渊干脆和她同骑一匹马,将虞娇抱在怀里,一起在宽阔的道路上驰骋,让虞娇感受什么叫真正的风驰电掣。
虞娇果然更开心了,山林间满是她清甜的笑声。
“阿渊,再快一些!”
凌渊今日穿了一身方便骑马的月白色窄袖劲装,虞娇则穿了绯色轻衫,俩人的衣衫随着清风纠缠在一起,远远看去,天造地设、亲密无间。
但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却变得无比刺眼。
远处站着一位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正是国师之女,孟轻罗。
她手下的人看到东宫车驾往东郊的方向走,就猜到太子殿下是这里来骑马了,所以她火速装扮好赶来,想和凌渊来一场偶遇,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孟轻罗僵在原地,眼珠子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俩人,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
她咬着牙道:“东宫并无侍妾,这个女人是谁?”
丫鬟石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讨好道:“小姐,这女子既然不是东宫侍妾,那估计就是外面的青楼女子,小姐身份高贵,不必将这种人放在眼里。”
孟轻罗听了这话却没有觉得高兴,冷哼道:“殿下宁愿和一个烟花女子搂搂抱抱,却对我不冷不热!”
昨日,她还在太后的寿康宫见过太子一面。
太后一直有意撮合她跟太子,她自己也是愿意的,但太子虽然对她以礼相待,态度却隐隐透着疏离。
太后说她想多了,太子身边没有女子,所以才不知道如何跟她相处,以后成了婚就好了。
她也以为太子殿下心思都在朝政上,所以东宫才没有侍妾,没想到……
如今已近夏末,但气温依然炎热。
孟轻罗脸上的脂粉已经被汗水蹭花,本来就不算精致的五官,看起来雪上加霜。
石榴心想,刚才太子怀里那女子,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也看得出来是个绝色。
她要是男人,也喜欢貌美的女子啊,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小姐,快中午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孟轻罗显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拧着眉道:“难道本小姐就任由外面的贱人勾引殿下,却视而不见?”
石榴小心翼翼道:“可是小姐,您现在也没有立场过问太子殿下的事情啊。”
孟轻罗柳眉一竖,狠狠瞪过来,“你说什么?”
石榴连忙跪下,“奴婢的意思是,这事儿既然小姐无法开口,不如找个能开口劝诫太子的人?”
孟轻罗点了点头,没错,她得把这事儿告诉太后去!
她将缰绳甩给下人,坐上华丽的马车,直奔宫门。
凌渊陪虞娇骑了一上午马,又亲自送她回别院,一起用了午膳,将人哄好了才回宫。
回到东宫不久,太后身边的高嬷嬷便找了过来,说是太后有要紧事找太子。
凌渊有些不耐,太后三天两头派人过来寻他,十次之中起码有八次,都是因为孟轻罗进宫了。
“孤还有公务没处理,太后可说是何事找孤?”
高嬷嬷低眉敛目,恭敬道:“确实是要紧事,殿下去了就知道,皇后娘娘也在呢。”
凌渊拧了拧眉。
皇后也在,看来不是因为孟轻罗又进宫了。
眼下还不到和太后关系弄僵的时候,凌渊只能起身前往寿康宫。
寿康宫。
太后一见到凌渊就长长叹了口气:“渊儿啊,你这孩子,让哀家说你什么好。”
皇后也跟着道:“是啊,太子你一向稳重,怎么也学得和外面那些纨绔子弟一个做派?”
凌渊蹙眉,“儿臣不知母后此话何意。”
太后沉声道:“太子,你身为储君,却和烟花女子在外头搂搂抱抱,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让皇帝和朝臣们如何议论?”
凌渊瞳孔骤缩,眸色瞬间冷下来。
烟花女子,难道指的是虞娇?
除了虞娇之外,他回京后并没有在宫外见过其他女子。
看来是上午陪虞娇去郊外骑马时,被人认出来了。
本以为东郊人烟稀少,不会有什么人看见,是他大意了。
但他总不能一直将虞娇关在别院,偶尔总得带她出门散散心,哄哄她。
凌渊沉声道:“皇祖母,孙儿从未沾染过烟花女子,不知何人在皇祖母面前乱嚼舌根?此人污蔑孙儿人品,其心可诛!”
太后一噎,她自然不能将孟轻罗说出来。
“若非烟花女子,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光天化日和男人在外面搂搂抱抱?”
凌渊压着火气道:“孙儿今日只是和好友去东郊骑马,从头到尾没有半分愈矩,皇祖母不该听信小人之言,怀疑孙儿的人品。”
皇后轻咳:“太后也是关心你,怎么说话呢?”
太后哼了一声:“看来,太子承认和宫外的女子在一起了。这女子究竟是何人,能当的上太子一声‘好友’?”
皇后也道:“是啊渊儿,到底是哪家千金?你若喜欢,将人迎进东宫就是。”
凌渊捏了捏眉心,“她并非官家小姐。”
太后不悦道:“那就是平民女子?太子,你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和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牵扯不清?”
凌渊耐着性子,将回京途中遇袭的事情说了一遍。
“虞娇并非不三不四的女人,当日如果没有虞娇,孤很难全身而退。虞娇是孤女,孤让她住在别院派人照顾,也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原来如此。”太后脸色好看了一些,随即又道:“帮过渊儿也是她的造化,但你们孤男寡女,平时还是少见面为好。”
“不如,哀家为她指门婚事。这样既能替太子偿还她的救命之恩,也好让她一个孤女终身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