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伊宁带着吕白、从屋顶向后一跃,翻出大寨木墙、回到了松林中。
“等等…王兄弟,我的宝剑还…”
“嘘!命更重要!”
“可…”拉着吕白,王伊宁一路飞赶,轻跑回到了武浩、劳仁关、安雅及众人的藏身处。见到吕白,众人皆惊喜不已,劳仁关、安雅二人当即直接拥上来。
“吕大哥!——”
“没事吧兄弟…我与安雅都担心你。”
“我没事,只是青莲剑还没取。”虽已脱身、吕白眼神间仍有些担忧,望向正蹲坐在树根边休息的王伊宁说道,“这位王兄弟有些急了。”
王伊宁也望过来,“这把剑有那么重要?”
吕白则意向坚决,“当然重要,它可堪比我的生命、甚至比这还重要。”
“你刚才在他房里不是说…铁器铺随便一把剑取个名就有了么?”
“并不行,因为这把是真的。”
吕白答着,“如他所说,那位大侠所用、便正是这把‘青莲剑’!”
“呃…”
蹲在树边看着,王伊宁无语凝噎了。
“阿达、小雅,王兄弟,还有诸位兄弟,今日不取回剑我是不会离开的。”吕白意向坚决、看向众人说道。
劳仁关与安雅也望向众人,神情看似是支持吕白所想。
“好吧,好吧!”
听到一声叫唤,众人皆抬头看去。便见蹲伏在树上、穿着士兵服饰的武浩跳了下来,轻盈落地。看向吕白说道:“吕公子,既如此我们知道了,宝剑会替你取回的。只是现在,我们人数上并无优势,而那匪寨,寨外有辕刺防守,大门紧闭。门里土匪们皆已起身,救了你出来后他们更已警惕起来。如今,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取剑吗?”
“这…我…”
吕白见着,当即抚颔深思起来。一旁的劳仁关、安雅看着,当即也到吕白那、三人细声讨论起来。
王伊宁也从树边起身,来到武浩身旁。
“正面强攻行么?”
“恐怕不行,寨门有严防,他们也已警惕。”
“在侧面或后边砸个洞,然后闯进去?我的大槊砸得了的。”
“你这么说…我倒忽然有一计。”
“快说。”
“也没什么,就是‘声东击西’而已。我们跟着你到一处、你砸个洞,然后马上跑去另一边,土匪们过来看时、我们也继续藏林子里。这时你就在那边再砸个洞。就看他们先往哪边派人了,我们就同时攻进去。”
“这个可以,我们去跟他们仨说说。”
“好。”
说完,王伊宁与武浩随即去到吕白、劳仁关、安雅三人身边。王伊宁向三人解说了这个声东击西之计,正说到半之际——
“伊宁兄不必多跑一趟,我也能直接砸个洞。”劳仁关笑着、举起拳头便插了句说道,“我的‘大力拳’可是劳家祖传绝技!我更是曾经,一拳将那什么给…”
“哇,那这样更好了,达哥。”
王伊宁兴奋道,“那我们就直接分头作战吧!阿浩——”
“明白!”
武浩应着,遂看向身后的众士兵说道,“众兄弟们!分几位出来,跟吕公子、仁关兄与安小姐去那边待命吧!”
“我去!——”
“我。”
随即,穿着红衣的州衙士兵陆陆续续,自觉分出了大约一半的人数,往吕白、劳仁关、安雅三人身后走去。王伊宁四处望望,见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便看向对面的众人:
“好,出发!”
“走!”
……
与此同时,匪寨内。
“今天,我们就去那…”
所有土匪差不多都集中在中央那幢木屋前,或坐或站,围成一圈,听着匪首大胡子在安排着今天的劫虏计划。
“明白了吗?”
“明白,老大。”
“老大,那我们当真不把那人给抓回来吗?——”
“说了不用了,剑在我手上就行。”
“那好吧…”
众土匪应着,随即纷纷起身。有的去到寨边缘的马厩里,将一匹匹他们瘦弱的马儿牵出来。有的则去兵器屋,一下拿出了许多木杆石矛、弓具等等。而有的则去寨内的小高坡,将晒着的兽皮衣、木板甲取下。
而匪首大胡子则在他自己的中央屋前坐着,手里仍来回把玩着青莲剑…就在这众土匪都忙碌之际——
“大力拳!!!”
‘轰!’
应声而下,只觉地崩山摇…
寨内寨外,除了吕白与安雅外的所有人、都被这吓了一跳。而随着烟尘散去,众土匪望向声源处…却见是那寨西墙处,高大的硬木墙已裂开了一个近一丈宽高、足够人任意穿过的大洞!
“老大!老大!”
“老大快看…”
“知道,看到了!”众土匪见状、皆停下了手中工作,静静的看着那大洞。匪首大胡子也站起身来,望向那洞、细声自言自语道:“接了人还不够,想把剑也拿走…果然回来了嘛,嘁,我就看看你能有什么把戏!”
而沿着洞看去,却只见到后边的雪地与森林,未见有一人。
匪首大胡子抬头看向寨门处、瞭望台上的几个土匪,那几人见状点头、纷纷望向那墙边,谁知那破洞之处相对于瞭望台、竟是一个死角度!台中之人对于那墙后情况,依然什么也瞧不见。
台中土匪望向老大,纷纷打着手势、摇摇头,意为没发现什么情况。
“这就奇怪了…”
匪首抚颔、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张望着四周、便随便点了一人,“你,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老大!”
土匪应着,从同伴手中接过了一把矛,小跑赶到了那墙洞边。
到了洞边后,他又放慢步伐,蹑手蹑脚,两手提着矛、极为小心的要从洞中出去…寨内的土匪们也一个不作声,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纷纷看向那洞边。
……
“这居然…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躲在东边林子里、在树上看见了的王伊宁和武浩,只啧啧赞叹不已。武浩则看向王伊宁说,“伊宁,看来仁关兄比你厉害呀…”
“哇!阿浩你也不看看,他都长那么大个儿了、大我多少岁了…我才十五!”
“咦?你满十五了吗?我怎么记得你十四…”
“我今天生日…今天满…”王伊宁扶额,“不然我咋有空跑下山找你呢…这几十里路…”
“啊!今天是…”
武浩惊了声,“今天是…七月…二十三…对啊,对啊…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呢。这…哎呀,都怪今早这一起身,仁关兄和安小姐就来了。而你一路上也不提,我这不就、不就…”
“没事,没事。回去再庆祝也行。”王伊宁笑道,“刚好今天来事了,就剿掉这一班土匪,贺我的十五岁吧。”
“好!”
武浩点点头笑应,两人随即继续观察寨内。
此刻,那提着矛要察看情况的土匪、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墙洞,他随即环望四周、而就在这时——‘哗!’一柄铁剑直接横到了他脖子边;就藏身在墙边的吕白拿着一把州衙士兵的铁剑,挟持住了这个土匪。“啊!”此人惊吓、慌张着,手中的木杆石矛也‘啪嗒!’应声落地。
“把青莲剑还我!!!——”
吕白拿铁剑挟持着土匪、站在洞后,对着寨内的土匪大声呵斥着。
“老姚!”
“老姚!”
寨中土匪见状,纷纷大喊。
而匪首见状,却只咧嘴笑着,仿佛完全不慌他的手下正被挟持着一般、只提着青莲剑,往那墙洞和吕白的方向步步走去,一边还挥舞着剑。“你被我锁了一天…现在还有力气拿剑,真是稀奇。不过你们三个,昨天能被我们抓住,今天还敢闯过来…一样还会被我们抓住!”说着仍然步步紧逼,一步不停地走向墙洞后的吕白而去…
吕白正惊疑着,正想下手时却下不了、右手微微颤抖…“你不要过来啊!你再敢走过来,我便杀了他!”说着却也只能后退,而就在他一边挟持着土匪老姚、一边连连退了五六步之际——
‘嗖!’
瞭望台上的土匪松手,一枝箭已从弓中射出、迅疾地飞往吕白而去——吕白等反应过来、却又已空不出手来阻挡,就是在这危急之时,一同躲在墙边的另一人跳出来了——
‘噹!’
警惕着的安雅跳到吕大哥身边,手持铁锏一挥、便挡下了瞭望台射来的箭。
来到吕白身边,安雅随即问道:“为何不用这家伙挡?”吕白却只摇了摇头、没有作答,二人一同望向寨内正要走过来、却因那一箭停了片刻脚步的大胡子匪首,神情十分警惕。
“嘁!”
匪首没当回事,这便迈动步子,仿佛是要跑过去——
而与此同时、就在所有人都注目着匪寨西墙这边的情况时,东墙后边林子里的武浩却只拍了拍身边王伊宁的肩,王伊宁点点头、遂继续往上蹿,飞快地爬到了自己这株松树的最顶端,而只见他几十斤的铁槊在两手抓着、用他的肩将手一直弯到几乎腰后的位置…随后,从那树顶上大跳而起、跃往东墙而去…
“喝啊!看招——”
王伊宁喝着、大跳到半空,使出浑身解数,而两手与铁具连在一起、他清澈的内力在《衡道心法》的作用下被完全激发了出来,在西墙边和瞭望台上的所有土匪也全都看向他这边来,但已来不及——
‘轰!!!’
槊尖刺中木墙,那构成墙的巨木的被刺点竟瞬间炸裂、爆射开数十块木屑木条来,整个一面大墙被王伊宁扎中,是‘哗哗哗——’瞬间便轰隆倒塌…弥漫而出的烟雾比西墙大得多,引起的震动更是不能比。
“这是…”
匪首大胡子转身,深皱着眉头、抓紧了青莲剑,看向倒塌的东墙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