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王说着,目光看向吕白去。
他的眼神也告诉了王伊宁,‘他想见的那个’便正是吕大哥。想来又只能是因为他带着青莲剑,所以被‘特殊对待’了吧。
不过细想…昨日他们几个已全被韩老家主制服。
倘若是那种情况,韩老家主或有机会已先拿了青莲剑走。他本即是来夺剑,料是不会吹晕了所有人后又空手而归的。
自己和伙伴们的兵器、物品又已全被搜去了,若这钟大王没发现青莲剑,那他又是因为什么‘想见’吕大哥呢。
王伊宁飞速思考着,却是也想不明白。
“罢了,也不能等太久。”钟大王站起了身,转望向两个士兵道:“昨夜泼不醒他,该是因为他被那笛声控得太深…现在你们去提几桶水来,再试试。”
“好的,大王!”
“明白,大王!”
“这个钟大王…也听到了笛声?那看来这个地方离昨夜我们倒地之处该不是很远了。”王伊宁心想道。
两个士兵抱拳应下,随即纷纷放下自己的剑盾,而后跑出门去。这时,钟大王再转过来,蹲下身看向王伊宁。
看了片刻,钟大王嘴角轻扬、开口道:“你小子…怎么是先醒的呢?”
王伊宁此刻是痛苦地扒在水池边缘,只恶狠狠地盯着钟大王道:“我…我怎么知道!你这家伙…”
钟大王道:“年纪不大,个头却不小!实力却也不错…那小子的功夫我很清楚,能在他的笛声下这么快醒来,你…练的什么内功?”
王伊宁道:“我一个山野村夫,能有什么内功!”
从钟大王的言语间,王伊宁又听出了什么——他居然称韩老家主为‘那小子’,还说清楚他的功夫,看来应是年长韩老家主许多,且要么是他的熟人,要么是对着他王伊宁在虚张声势了。
“呵!”
钟大王冷嗤一声,当即伸手掐住王伊宁的脖子、‘哗哗——’将其从水池中提出来,举在半空中,钟大王冷笑了声道:“《衡道心法》嘛…没什么稀奇的!”
随即一甩手,‘扑通!’将王伊宁扔到一旁墙角边。
尽管出了水、但王伊宁的下半身仍麻到几近失去知觉,他只能靠着墙,撑着地板、慢慢使自己坐起来。
靠墙坐着,王伊宁不禁用右手抚动起自己那被冻得跳慢了的心来。
吕大哥和安小姐蜷躺在身边,仍未醒来。
“想不到这个山大王…居然也能看出来。到底是这个心法真的太容易被看出来了,还是我的问题呢…”王伊宁心想着,“连个山大王也有这么强的功夫…看来这江湖,是真的卧虎藏龙,凶险无比啊…”
“奇是挺奇…不过我并不关心。”
钟大王看向王伊宁道,“我现在只想你这位同伴的事…如果他醒不过来,我就只得…拷问拷问你了。”
王伊宁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钟大王道:“被拷问的人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
王伊宁道:“那你尽管来吧!”
“呵呵…”
闻罢其笑,适才两个士兵现已各自提着两桶水、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走到墙角这边,将水桶放到地上、随后转头看向后边的钟大王。
钟大王点了点头。
随即,其中一个士兵两手端起水桶来,对准着角落里的吕白便直接一泼过去——‘哗哗!’
“呃!”
吕白直接被泼醒了,咳嗽声中不停噗吐着水。
刚醒来的他摇了摇头,试着将被浇湿而垂在面前的头发摇开。
随即,他只疑惑万分的环顾起四周,看到阿浩和阿达昏迷着被挂在墙上、下半身还在水中,伊宁小弟和小雅又都倒在身旁、小雅还正被锁着手脚,加之眼前的三个陌生身影,他仿佛已明白了什么。
虚弱无比的他尝试着动了下手脚,果然,自己的也已同小雅般被两樽铁铐锁死了。
“伊宁小弟…”
吕白看向王伊宁说着,王伊宁则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钟大王上前了两步、蹲伏下身看着吕白说道:“小子!这里是清中松海的‘虎雷砦’!我是这里的大王!你们五个小子,昨天夜里在林子里被我手下捡回来了,现在,你们是我虎雷砦的人!”
“原来是土匪呀…咳、咳…”
吕白咧嘴苦笑道,“我们没钱…也没人是什么官富之家子弟,没有可以赎的…你…抓我们过来作什么呢…”
钟大王微笑道:“我只想先问个问题,之后或许放你们走,或许留你们下来做苦力!就看你…回答什么了。”
吕白道:“你…要问什么?”
钟大王笑着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二个士兵道:“你们两个!带上旁边这小子!——”
“好的,大王!”
“明白,大王!”
两个士兵抱拳应下,随即来到王伊宁身边,两人在两边抓着王伊宁的手、将其放到自己肩上,驾着王伊宁起了身来。
此刻的王伊宁也无比虚弱,腿都动不了,全无反抗之力。
而钟大王则上前,一只大粗臂伸过去——抓着吕白腹部的衣服“你干什…啊!”便将其整个人抛飞起来,放到自己肩上、一只大手抱着。
“跟我来!”
“好的,大王!”
“明白,大王!”
随即,两个士兵带着王伊宁,钟大王带着吕白,五人走出了这间竹屋、跟随着钟大王的步伐朝某处走去。
……
深林中,只见一道七尺高的黄衣魅影在飞快的穿行。
循着还没被落叶覆盖住多少的深痕脚印,韩梅一路追去。半途遇到虎雷砦出来巡逻的剑盾士兵,令她是瞬间明白了此事更不简单——敏捷地上了树丛中后、她继续看脚印追过去。
一直到追了大约十里路、比自己在林子里随便玩还远得多的距离时,终于让她看见了那庞大的森林王国——虎雷砦。
她在茂密的树丛中潜行、一直摸到虎雷砦边缘的附近。
“这是一群山贼…可是…这规模也太大了…”
“看来是这里的人挖开土,带走了那‘几个小贼’。只是…若是他们的人来相救的话,马那么贵,为何不把马一起救走?”
“若不是的话,父亲又为何要对付他们?这‘几个小贼’到底是谁?…”
聪敏无比的韩梅心底疑问越来越多,只是看到脚印进了寨子大门后、就踩到在了岩地上,而不再有踪迹,令她头疼无比。
再加上这寨子里来回纵横有太多人在活动,只怕就算有脚印也要被混乱而看不清了。
“这山贼也太多了…父亲应该还不知道,我得回去告诉他!…”
韩梅转身,在树丛上正要朝远处返回。
奈何此时——轻功还不熟练的她竟“啊!”一脚失误踩空,‘哗哗’从松叶丛之间往地上掉下去…
以她的反应,这时要做什么也已再来不及——
‘扑通!’
韩梅翻滚着从树丛间掉到落满松叶的地上,这一声响,自是让周围巡逻的士兵们给注意到了:
“谁!”
“快出来!”
在周围只约几丈外就有士兵,闻声纷纷赶来。韩梅一急爬起来想跑,可高空坠地使她瞬间失去了四肢力气…
“可恶…难道我还没告诉父亲、就要先被这里的山贼抓去了吗…我是韩镇钰的女儿,我不能这么窝囊,我、我…”
她当即站起身来,此时,赶过来的士兵们已看到了她。
随着远处士兵也一道应声赶来,最后,共有七个剑盾士兵包围了韩梅。
“哪来的小妮子,来我们虎雷砦作什么?!说!”
“放下兵器,乖乖束手就擒!”
韩梅皱眉,环视着周身的七个士兵。人家让她放下剑,这会,她便偏偏‘唰!——’拔了剑出来,面对着众士兵怒喝着道:
“哪个不怕死的,就上来吧!你姑奶奶不会怕你们!”
这一着,倒让士兵们纷纷都乐了。
“嘿哟,这小姑奶奶还挺硬气呢,这是啥意思呀?”
“现在落网的是你…你嚣张什么呢?”
“就你这小身板子,你想对咱们几个作什么?哈,你能做什么呀?”
“哈哈哈…”
在士兵们的嘲笑声中,韩梅并没有被激怒、而是理智的环视四周,找寻着可突围的突破口…
“找到了!”
没有与他们多废话——才看到一处两个士兵稍稍站开了些的空档,韩梅当即便“吃我一剑!”提剑冲刺过去…
……
而王伊宁、吕白、钟大王和两个士兵这边。
钟大王和两个士兵带着王伊宁与吕白从寨子当中穿过,两位少年都见识到了这匪寨的庞大,两百多人的规模也让他们铭记在心…若要彻底端掉甚至亦或是逃出,恐怕都很难,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两位少年一直被三人带到距他们被囚木屋约百步外的另一座同样大的木屋前,只是见那门已用铁锁锁住。
钟大王一手还扛着吕白、另只手便从腰间取出小钥匙,走到门前‘喀喀’打开了门锁,随后收起钥匙。
“进来!”
“好的,大王!”
“明白,大王!”
待五人全部走进来后,最后进来的士兵用脚一踢、将门‘砰!’地从里关上了。
而被架着、扛着的两个少年抬头在这屋里四处环视,却是发现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没有之前那样的水池,甚至连什么桌椅设施都没有。
映入众人眼帘的,只有进门便看到的、摆在地上的一樽六尺多长的厚剑匣。
“你…到底…要问…什么问题…”
吕白问道,“这又是什么地方…你…”
“哈哈…”钟大王笑着、没有回答,只是蹲伏下身、将吕白放到了地上。
被铁铐锁着手脚的吕白忙用力翻动身子,却是使不上多少力气…
钟大王‘喀喀’打开剑匣,被架着的王伊宁看到,里边只是一把普通的五尺多长的铁剑。而钟大王取出了剑,合上了匣子后,转过身看向吕白、随后提剑指向了他——
吕白惊慌:“你要做什么?!”
钟大王咧嘴笑着:“我的问题就是…你小子…是否认识这把剑!”随即,便见钟大王手里那剑的剑刃竟不住地颤动、更发出‘嗡嗡’的刺耳声音,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剑刃竟发出光芒,而后越来越亮——
吕白惊诧不已:“…飞…飞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