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王轻松挥动起手中发出刺眼光芒的长剑,一边还咧嘴笑着道:“可以嘛小子,识货!”
“真是飞光剑?!”
王伊宁惊呼,“我们才出山两天,就碰上两把了?”
吕白则只盯着那钟大王,不敢说话。
而挥着剑的钟大王大笑道:“两把!哈哈,小子,我知道你在说哪两把…而且我也得纠正你,是三把!”
随即钟大王又一剑指向吕白,上前逼到了他的脖颈口,喝问道:“小子,我问你!你青莲剑呢!”
“什么青莲剑!我不知道!”
吕白也怒喝道,“而且你…你飞光剑是哪里来的?你把那位大侠怎么了?!”
钟大王冷嗤了一声后道:“我问你,你又问我?!嗯?你真想尝尝我这飞光剑的厉害了?”
吕白咬着牙怒着,没有说话。
钟大王这时却话锋一转、变怒为笑,咧着嘴道:“噢…我明白了,你青莲剑应已被小韩抢去了!哈哈,果不其然呢,还是我了解他。”
吕白道:“飞光剑…不是你的!你到底…”
“哈哈哈…”
只见钟大王大笑着打断了吕白的话,随后松开了持剑的右手,此刻,发着光的飞光剑竟在‘嗡嗡’声中保持住状态、悬在了半空——
随即,只见这个粗犷臂壮、个高体健的土匪头子,竟两手舞动起奇怪的姿势来,而后那飞光剑当真飞离起来,开始绕着他的身子一边旋转、一边飞升,留下一圈又一圈明萤璀璨的光影…
最后在绕飞至他头顶时,他一伸手抓住剑柄、唰地挥了下来——
‘轰!’
那剑气挥出、将吕白推得翻滚了一圈,将两个士兵和正被架着王伊宁都推了数步、背撞在门上。
“剑、剑还有这样用的?”王伊宁却只惊讶心想着。
而空手舞过这套剑后,钟大王持着它、摆在身前,笑着看向吕白道:“飞光剑出自我手,纵数以往几十载、都为我所有,《飞光剑法》由我所写,遍数这江湖大地、也数我最熟悉这飞光剑…你说,飞光剑不是我的?那你的青莲剑,我也可以去小韩那里抢来了,是吗?”
吕白却只惊诧着、都不知说些什么:“你、你…原来你是…可我那…我…”
“哈哈哈…”
钟大王再次大笑着,一甩手,那飞光剑便脱手悬空、随后自己飞回了钟大王身后的剑匣内,剑匣再‘砰!’关起。
继续看着吕白、钟大王笑道:“青莲剑是我昔日老友的佩剑,所以…我的想法与做法便和小韩一样!等我验明了你的身份,我才能放你走。等他来找你之前,你就好好的在我寨子里待着吧!哈哈哈——”
吕白气急、更不知说些什么。
而王伊宁听着、看着这一切,仿佛猜出了些什么…难道飞光剑是真的,眼前这个山大王,也当是八龙杰中…持飞光剑的那个?
一下子遇上两位龙杰,这事…未免也太巧了些吧?
钟大王看向两个士兵道:“你们两个!把这俩小子关禁闭去,再派四个重兵去日夜轮流把守!”
“好的,大王!”
“明白,大王!”
钟大王说罢便开门走了出去,两个士兵当中当即也走出一个,到吕白身边将他扶起、将其手搭在自己肩上,然后与正带着王伊宁的士兵同伴一起,跟随钟大王的步伐后边而走去…
……
与此同时,韩梅这边。
深林当中,又见到了她这七尺高的黄衣魅影在飞跑穿行,不过这回已是相反方向了——身后七个剑盾士兵,正也飞跑追赶着她。
“别跑!你这小妮子!”
“放下武器站住!”
“站住!别跑!”
士兵们咆哮着追赶着她,但她步子较比刚才似乎已有些踉跄、疲累了。
“可恶…刚才掉下来时…摔到了…”韩梅咬牙坚持着,仍不断向前飞奔,“膝盖…可恶!”
随着两边距离的不断拉近,眼看她就要被追上了之时——
‘哗哗!’
这回的韩梅再次踩空了,却是在平整的土地上…“啊!”只见她踩中了虎雷砦布设在此的陷阱,整个人跌落进了近一丈深的坑内,‘扑通!’落到了最底下。
不过所幸底下没有尖刺,不然今日她可要丧命了。
再摔这一下,韩梅剩余的力气又更少了,她只得俯着身、用抓剑都已不是很能抓稳的力气,想尽办法要撑起身子来…却是做不到。
追赶她的士兵很快赶到了陷阱边,当看到她已落至底部,无力再爬起、只不断挣扎时,士兵们围着坑缘在那纷纷大笑起来:
“跑啊!你还跑得动吗!”
“敢闯我们虎雷砦,你就得想好有来无回的准备!呵!还想跑呢…”
“哈哈…看你这回还神气什么!”
韩梅一直咬牙坚持,尽管全身骨头已经酸痛、却也仍在坚持。
士兵们纷纷下去要制服她,但韩梅仍不断吼叫着、挥剑反抗。当下来的人数一多,她便没有办法了,被几个士兵死死按住、然后一掌打晕。
将她带了上来后,众士兵将她押回往寨里去。
在虎雷砦的中央、最大的寨主屋内,两旁有燃着大火的青铜鼎照亮。高大威武的钟大王坐着最深最上处的一张虎皮大椅上,十分享受的饮着美酒、手里捧着本书正笑着阅读。
两个士兵在大门处守卫着,片刻后,抓捕了韩梅的士兵们便过来了两个。
知会过守门士兵后,两个士兵便进了寨主屋。
看到士兵进来,钟大王放下书与酒到一旁后遂问道:“何事?”
其中一个士兵作揖道:“报告大王,我与兄弟们大门旁边的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偷窥失败、踩空掉下来的,追了他几里路后抓住了她、将她带了回来。”
钟大王道:“不是说过…这种小事不用禀报吗?”
士兵忙道:“不是…大王,今天这个比较…特殊。”
钟大王举起酒杯、打量了下,遂笑着道:“怎么个特殊法?”
士兵道:“报告大王,这次这个是个女孩。而且穿着西域流州韩家的服饰,韩家是大家族,我恐怕我们惹…不起。”
“哈哈哈!…”
钟大王仰头大笑着、扔掉酒杯,从虎皮大椅上站起了身来,兴奋地看向士兵道:“你们的确是惹不起…但是你们大王,我,惹得起!走,带我去审审她!——”
士兵再作揖道:“呃…大王,她被我们打晕了,现在和昨晚抓到的几个关在一起、还未醒来。”
钟大王道:“好,那明白了,你们下去吧。”
士兵道:“是,大王!”
随着两个士兵退出挂着皮帘的屋门远去,钟大王一伸手,地上的杯子凭空飞了起来、‘啪!’飞入他的手中。他另只手再抓起酒坛、‘汩汩——’往酒杯中倒酒,倒满了后,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啊——”
喝了些酒,钟大王露出了红晕与兴奋的笑,自言自语道:“小韩啊小韩,你这次真是客气…既然你主动来找我玩了,那老钟我,就陪你玩玩吧!嗝!哈哈哈…”
不久后即跌坐下,靠在虎皮大椅上、打起雷鸣般的鼾声睡着了。
……
在原来那间木楼内,韩梅被与武浩、劳仁关与安雅三人关在了一起。她被直接用铁链锁住两腕,被从一楼天花板上吊着。
而士兵们在放置完韩梅后,便也将在水里泡久了的武浩与劳仁关抱出来,而后与韩梅一样的下场,都吊在她旁边。
安雅之后也被吊了起来。
韩梅醒来以后、环望四周,一向记性很好的她当场即认出了与自己一样被吊在这里的三人:清州衙兵器少教头武浩,还有与他那日一同去剿匪的这一男一女,在风雪楼驿时见了一面便记得,只是不知道他们名字。
见到三人闭着眼不省人事,韩梅尝试着叫他们、却是叫不应,她不久后即放弃了。
不过看来…被父亲吹晕,又被土匪带走了的,便是他们了。
有五匹马,应有五个人,这里则只有三个,那另外的两个…不出意外,应是那日在酒楼上未喝酒、独自坐在角落的那个拿柄细剑的,以及同一酒会上,除了州衙士兵与那四人的最后一个——
王伊宁了!
一猜到王伊宁可能在此处,韩梅更是急起来,他是否已愿意了出山闯江湖的事此刻已被她抛之脑后。她已在想的是如何从这木楼监牢里逃离,然后找到不知被带到何处的那个人和王伊宁…救出他们!
虽也想尽办法,但目前两手既被吊着、全身又使不上力,只怕是有点难了…
被吊着的韩梅挣扎了许久,一直等到天色渐晚的戌时左右,身旁的少教头武浩终才于醒了过来。他的感觉同王伊宁一样,才一恢复知觉,便有刺透全身的麻痹感袭了过来。
转头望望四周,劳大哥、安小姐也在这,只是还有个不认识的姑娘。
看着还挺漂亮,而且还有些眼熟。
“你终于醒了。”韩梅开口道。
“啊…这、这是哪?姑娘您、您又是…”在剧烈麻痹中挣扎的武浩,艰难地开口问道。
“这是松林里一个叫‘虎雷砦’的山贼营寨,你们俩昨夜被我父亲制服,但是他为了不让我知道、在我到闻声来到之前迅速将你们埋了起来。可你们却被半夜出来的山贼们发现,挖出来抓了回来。”韩梅叹着气道,“现在你们的另一个同伴和王伊宁已经被带走到别处了,只是不知何处。”
“什么?!吕大哥!伊宁!”武浩惊急,然却是毫无意义。
不过他的反应却也验证了韩梅看似无意之话语里的猜测——王伊宁,真的跟他们同行了!
他,真的出山闯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