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我们到底做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能！院士，理论上可以实现！”顾明斩钉截铁说出了答案。
沉默。
墙壁那边良久沉默之后，孙秋林院士终于出声：“所有人停下手头工作，召开全体研究会议！”
……
A区6组会议室中，所有人面面相觑。
直到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刚刚顾明和孙秋林院士两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后，然后孙老就很激动地召开了全体研究会议。
这还是一年来6组的首次会议。
孙秋林院士坐在会议桌上，不停地敲打着面前的电脑准备着资料。
顾明则是不知所踪。
下面的人纷纷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孙老开会，难道是有什么突破了？”
“哪儿有那么简单啊。”
“我的项目反正是没有进展，你们呢？”
“我们也没有啊……”
“刚刚是不是听到顾专员和孙老在讨论什么激光阀金属源的问题，还有什么轴承，什么气体的，也没听清楚。”
“不懂不懂，可能跟那些有关系吧。”
此时，饶是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优秀研究员，也没有意料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
啪——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顾明拿着一个硬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孙院士，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您看一下。”
孙秋林院士接过硬盘，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直接说出了正题。
“我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直白说吧，经过研究，光刻机突破方向有了新的眉目，所以召集大家讨论一下。”
新眉目。
这个词顿时让所有人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突然的嘛？
这就像是一个印象中母胎单身的朋友，突然告诉你自己已经结婚，孩子都生了TM两个一样突然。
但众人也没有多做表示。
毕竟光刻机这种项目，这么多年来，诞生的各种突破思路数不胜数，最后无一例外都以失败而告终。
即便这次表示找到了方向的是孙老，也很难让众人有什么心理起伏。
孙秋林院士也早猜到了大家会是这种反应，站起身来：“都安静一下，我先请大家看一组数据。”
随之按动手中遥控按钮。
电子屏幕亮起。
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出现在上面，旁边还有不同颜色区分的对照组，分别是摩擦系数，传动力衰减，响应时间等一系列数据。
在场众人都是和光刻机资料朝夕相处数年的人。
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图表前半部分的那些数字和字母，正是光刻机准分子发射器的激光阀在工作状态下的参数。
问题出在后半部分的对照组数据上。
“后半部分是什么？”
一位研究员率先发出了自己的疑惑：“孙老，0.037PT，19/42na……怎么只有激光阀参数的十几分之一，是什么粒子设备的参数吗？”
但还不等孙秋林院士回答，这位研究员已经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连连摇头。
“不对不对，粒子设备的阈值要比这小很多，这明显还是力学范畴的参数。孙老，这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疑惑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搞不清楚孙秋林院士的用意。
这玩意儿没见过啊。
是什么其它设备上的元件参数吗？
孙老把这玩意儿展示出来干什么。
这时，孙秋林院士浑浊的老眼倏地闪过一丝精芒，回答道“这是我们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话音落罢。
整个办公区顿时哗然。
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充斥着不解的疑惑，好像没有听明白孙秋林院士所说的话。
“孙老是不是说，这个差值缩小十几倍的技术，是我们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这不可能吧，光刻机激光阀各项参数想要增强百分之一都是难上加难，这直接跃迁十几倍……变魔术也没这么离谱吧。”
“这种研究方向是真的存在吗……”
“孙老，这个研究方向有理论支持吗。”
面对着众人闹哄哄的质疑，孙秋林院士开口说道。
“我并没有和大家开玩笑。这也是我们偶然间发现并验证的，将金属源替换为低敏轴承，并填充P态混合气体，就能大幅度提高激光阀的功能参数。我暂时将它命名为混合气动轴承。”
“而诸位所看到的对比数据，便是用混动气体轴承做了模型推算后得出的。”
没有人注意到孙秋林院士口中所说的我们。
因为所有人都被孙老的一番话说懵了。
竟然是模拟数据。
孙老这种泰斗级科学家，应该知道模型推算很多时候只是个理想状况，这个所谓的混合气动轴承听都没听过，怎么看也不可能实现吧……
这倒不是众人不信任孙秋林院士的学术水准。
实在是这个所谓的混合气动轴承的模拟数据太吓人了。
如果真的实现。
那岂止是突破，简直可以说是进化了！
然而还不等研究员们开口，孙秋林院士的下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屋子变得无比寂静。
落针可闻。
“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我这个老东西不会平白无故让大家改换研究方向。”
孙秋林院士看向旁边，声调提高。
“顾专员作为混合气动轴承构想的原始发现者，下面由他来给大家做具体讲解！他也将在之后一段时间，担任混合气动轴承项目的整体设计工作！大家掌声欢迎。”
这是进入公司以来。
孙老第一次称呼顾明的职位。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神中骤然出现无法掩饰的震惊……甚至比听到存在混合气动轴承这么离谱的技术时，还要难以置信。
原始发现者？
具体讲解？！
负责整体设计工作？！！
孙老刚刚口中的我们。
指的是这个连项目资料都还没有搞懂的新任研究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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