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未平

第一百零七章

他当说要如何拦他,眼下他们驻扎城中,无非营帐,他若是能一口气碰死这里,那才叫厉害,何不就坐下看他如何施展拳脚,也好叫他人看看。

眼看那胡冲悻悻走上几步,见无人拦住,思下无面,又无脸,想当初就是败在他顾捷手上,与其让他这般痛苦得活着,倒不如英雄挥泪,抹颈自刎,才叫速战速决,可顾捷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弹指就让他手中长剑碎成几瓣。

得此,胡冲再没火气也有怒了。

“怎么,可是相爷觉得我连死的权利也没有了吗,兔死狗烹,向是如此,若非效忠正统明君,安叫天下人论我与你奸贼一般!”

奸贼?好个没耳力的小老儿,前时他就说改日自会带他与明君一见,可知这人就是个犟驴,说什么也听不下去,为巩滹朝天下,也为保贤臣能人,今日这份请就是不请也要请来。

“如此,你可得安心?”

他只言想要听个好,无奈他端的就是名人正派的款儿,硬要坐在帐中亲自等到隶礼真前来,顾捷看得那叫一个无奈,这位他的睡帐,往时身边除了文凤儿就是大石瀑布,哪里能让人瞧他那副睡容?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要不吃不喝亲自等到皇帝前来为止?”

好话不说第二遍,听时他已拧个脖子到别地,如此可就别怪他顾捷做事不人道。

想今晚为了将他们好生请入城来,委实花了不少气力,而如今他顾捷也没什么睡意,索性就宰羊烹肉迟迟,毕竟秋风已起,众将士这般辛苦,吃顿宵夜也不算过分,更何况他顾捷向来喜欢优待俘虏,如此,让他们大快朵颐一番,好酒好菜也不算过分吧?

那火中一直钓烧十来根腰腿,模样肥美得馋人,撒上香料别提滋味多好,可就是这样的好滋味,人家军师愣是连一眼也不带瞧的,笔直着身子就像个假人一般,也就只要碧玺一抽一吸得厉害。

念时,肉已烤好,军中将士哪里还忍得,直叫一个上手就品来享吃,放在嘴里那叫一个烫得开心,只怕吃得还不够敬意,又吸起手指,一干二净,方才肯罢休,那被俘虏的五百将士,得望,肚中蛔虫无不如是,只消那顾捷带上一盆来,别说是吸手指,就是啃了又有什么所谓。

“你们当真觉得好吃?!”

看他们吃得这么欢,顾捷哪里舍得让他们白吃,一心问起逸王和他,谁人较好?

“这还用说,自是相爷不错,早听说相爷以德服人,恩泽万人,我等只悔追随错人,竟要和相爷作对,实不瞒,相爷,逸王待我们一月以来,别说是肉,就连碎米粥也要克扣,和相爷这儿简直是天壤之别,还请相爷切莫嫌弃我等,我等自是忠心,只要跟给我们一口饱饭吃,别说上阵,就是手刃旧主又有什么所谓……?!”

呵!好家伙?才吃到他一点羊肉就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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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那逸王杀了,自要是给他吃点龙肉,岂非还要上天弑神,赖得这话他顾捷还是爱听,于是多多将那肉分于他,又唤他继续说下去。

“相爷想要听什么料,小人自是懂起,就那逸王粮草不足已是常事,您不知他未曾和您交战,已是吓得没了三魂七魄,躺在床上,远远看着就像个病秧子,要说这病秧子还能有什么作为,可不就是等着拱手让人,再不然就是倒霉些,众叛亲离,这都是他的报应,谁叫他敢和我们相爷作对?!”

一听这话,久坐帐内的胡冲也是忍耐不住,什么众叛亲离,他若是想要点他胡冲的名字,又何须拐弯抹角,出来就先将那人一顿胖揍!

“什么狗屁玩意,才吃别人一点东西!就连自个爹妈也不认得,逸王手下能有你如此败类,安能不使江山拱手让人,如今你会摇尾巴,竟然狺狺狂吠,好叫没羞呢!!”

他们骂得那叫一个激烈,可实不然这就是顾捷想要看到的结果,心高气傲之人就得让这种小人折辱一番,他方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不然将来待他辅佐皇帝,到时看到那玉玺龙床毛病又犯,那才叫引狼入室。

就他们争执的一会,隶礼真可算来了,他落马巡视一圈,眼看着该兵打起,他顾捷身为相爷,统领全军,岂可置身内讧之中还偷笑吃乐。

“这人是……?!”

一叫拉开那二人,隶礼真也懵了,想那人一身儒衫长袍,美髯长须,颇有几分书生气,料说不该在此中,可不敢动手打人才对。

只怕他们还没个礼数,容他顾捷介绍此人来历,当即全军高呼万岁,连是那胡冲也蒙圈,一番错愕方才给他下跪。

“小人胡冲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你就是胡冲?!”

乍一听皇帝识他,且还知他为逸王幕僚,叫他匍匐的那双手就越发抖得厉害,连叫他抬头,也是没那个本事。

好个软人,道是前时他顾捷好声好气他还那般硬气,如今皇帝开口威严微语,就把他吓成这个损出?

可见他果真就是拿着逸王当跳板,有生之年想要侍奉明君,如此顾捷也不好不给他点面子,索性扬了人,而他这个做相爷的亲自站在门外给他们把风。

“相爷…相爷!!”

他一个身份尊贵之人站在帐外,其人不断给他招呼,惹得他都不好偷听里边讲话,待他们君臣二人说罢之时,天已小亮,得了,天亮有事干,今早算是白忙活一晚。

一见皇帝出帐,脸上但挂点点喜色,就知此事谈得不错,之后得那胡冲出来相迎,方知隶礼真给他封了一个翰林院修撰做做,此等闲情逸致的活计,抓抓笔杆子,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得此,往后官场之中就再得一位良友,让他顾捷如何不乐。

“算起来,该是你欠我一顿就酒菜,不知这顿你何时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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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顾捷受了他老大气,如今吃他一顿酒饭不过分吧?

“哎!相爷这是说得什么话,若非相爷执意引荐,只怕我真就要抱憾而死,别说是一顿酒菜,就是请你吃一辈子又有什么所谓?”

“可不敢当啊,素来如你这般正人君子皆以我顾捷不耻,若是我真该吃你的好处,那才叫落人口舌,他们说我没关系,我大可以压他们,可你不同,你脸皮还不如我,若是因我吃气到时再和他们起了争执,才叫我里外不是呢……?”

他又在说笑了,焉能一番话中,既是调侃了他又取笑他,如此妙人当是世间少有。

“也罢,既是相爷不肯吃我酒水,那我也只得另请他人,就是不知这酒菜可否能将他们二位请来…?!”

“能请,自然能请,想你是谁,那可是滹朝臣子,官大五品,就是那远在他地的藩王,也好敬称一番,他们岂可有不来的道理?”

顾捷口中还能揶揄何人,说得可不就是蠢蠢欲动的崔王昶王二人,这两人封地相邻,自是感情甚笃,财力虽是不比隶荥壶州财矿,也不比当初逸王老辣,可还知初生牛犊不怕虎,更别说是两个小牛郎,他顾捷是早有戒心,但是苦于不知如何规劝,正好胡冲来了,他早年为逸王卖力,虽然名气不大,但若是细细打听,未必不知其人,今他为滹朝之臣,往后就是吃的滹朝l禄,平定疆土头等大事,想必他昨夜为解君愁,一早应下。

而自几日后,崔王昶王等人收到胡冲宴请帖,登时就叫纳了个闷,尤其是那十六岁的崔王更叫吃个不明。

“好家伙,本王前时才听闻他在四哥帐下做参谋,怎么一个转身就做了翰林院修撰,还要请我和八哥吃饭,莫非他是四哥派来,故意挑拨我和八哥关系不成……?”

他自是要问个明白,也吃个明白,若他真是逸王派来,又设局邀请,那就可谓是狼子野心,不论是他们哪一方与他联盟,日后他做了皇帝,必会先折损重兵一方,若是他不前去赴宴,岂非昶王受他胁迫,到时应承,被他攻打,那他弹丸之地被两军而攻,才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依老臣之见,未必不能赴宴,逸王虽是兵马有力,而昶王也并非等闲之辈,他朝若是拿下京都,几人称王,扭转局势还不可定数呢?!”

眼下崔王一心腹说的还算合他心意,可若说到时真走到那一步,他兵力薄弱,他们二虎相争,固然好看,可实不过他最后还是只能落于这弹丸之地,天下苦战之久,试想他秉性纯和,当初若非让那好装读书的隶礼真截胡而去,之后无能震臣,惹得奸贼当道,又到如今要他面临几方骨肉相残,他于心何忍啊?

“依臣看来,此事万万不可激进,天下逆贼渐起,安能不说是外人布局,实则欲打出头人,我等只要按兵不动,等他们两败俱伤,再揭名而起,天下群雄,未必不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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