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由得这事自然也传到昶王那地,信上他自言已有滹朝归属,试想他上月还在逸王幕僚,如今转个身就成了朝臣,当真是有些笑人又笑己啊…?
“昶王莫非是信了这信上所说?那胡冲就是个屁,小人在那逸王其中也有亲信,逸王早被交代送他去死,那会子没让他死成,落在他们手上,指不定就是他戴罪立功,想要设局引我们而去,若是我们这一去,只怕就是有去无回,皇室这点基业可算是全部断送啊,还请昶王三思啊!!”
说话也是曾经追随过先帝的臣子,当年抛头颅洒热血,论的自是肝胆相照,回的番地告老,对这片故乡也有感情,不愿被他人占领,可若要叫他发战,逸王已连夜逃回西北三州,犹如痛失其臂,至于那崔王也断然成不了气候,只因其性格一直由他摆布,想要一战成皇,委实有些空手套白狼之味。
“如今各王圈地自守,那奸贼自知其中利弊,若非知我这腹水哀山,易攻难守,又岂会亲自派人试探,如此费尽心思,若是我们还保守不出,岂非是一兵一卒不动,将这片山河赠予他罢了,没想到祖宗多年基业,竟然便宜了一个外姓人,更可恶的是逸王,想他占尽地理之位,若他声讨奸贼,他安能如意,再者说,若他不敌,我等骨肉也必定会助他一臂之力,如此疑心猜忌,错失良机,容他坐大势力,我倒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颜面下去见父皇……!!”
说时,昶王那个摔杯,面上仪容那叫一个悲切,只恨不得若是那逸王在自己面前,就定要掐死他为好。
“如今再数此前也是枉然,还请昶王快点做抉择,又好叫我等一同荣辱啊!!”
原是他们也抱着必死的心态要追随于他,如此他心中也算有几分安慰。
于是唤人请来信笺托于崔王,就据那胡冲所说的骅非一带,属为平原,前后鲜少村落,地广而袤,若是想要提早埋伏,必定会被看破,如此精密一步,试想他一个做人军师,这点分寸还是该有,可见他狂妄自大,真当他昶王不会把他杀了,转眼向逸王讨赏吗?
“速速交于崔王,信中有我玉佩不可大意,明白?!”
他自从腰间取下一物,看成色雕字就知价格不菲,旁人难以复制,原本还举棋不定的崔王,但在收到此信,心中但如稳水,立刻正军两万,这次他定要和昶王一同拿下京都。
那些老臣自是还想要再劝,毕竟不开战就有不开战的好处,毕竟若论声讨贼人,何人当王,不说远的,就是这近的,就有昶王一位,如此形式,寄人篱下,未必是想要他们全州陪葬,也未必能拿个好?
“都不必再说了,我自信昶王的,当初也曾有过立誓,若他日是他定坤天下,他为皇,我为臣,又有什么所谓,总好过要将这天下拱手让人的强!!”
好一句他为皇我为臣,饶是同为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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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他怎就不知为自己谋划,反为他人做嫁衣,没办法谁叫替人做事,能做的无非提点他一二,目送离开。
要说昶王崔王封地毗邻,会师之路约摸两日就可到达,与之赶往骅非也不过一日之程,与信上相约时日也算吻合,任他胡冲如何游说,只怕也不想到他们其利断金,一谋而合!
长野博蒙,鹰隼击空,远处小城内想那胡冲早在这等候多时,他早该知这两人耳朵根子软,但没想到是这么想,硬是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两兄弟。
只怕还要叫他们说他个没理,于是上前作揖行礼,昶王崔王自不吃他这一套,但看此地,前后无村,而余不过服侍酒水歌女罢了,可见他说得也算实话,一时方才叫他们兄弟舒心。
“来来来,我们边吃边聊?!”
道是他们长途辛苦,略备酒水就是情分之中,可见他们防心过重,起初佯装不饮,就是饮了也设计吐出,如此防备也真是叫他忍俊不禁。
“我当说还想要何时邀两位王,一同品尝贡酒佳肴,畅谈人生,可知竟从未拿我当做朋友,既非朋友,二王又何须要赴我这个会呢?”
崔王还道是个憋屈,心中生火,得听他这番询问,自是没在怕的!
“你还敢说自己委屈,就你是个什么身份你自己还不知吗,眼看着也是曾在逸王收下讨生活,多年来除了助他拿下西北三州,你可还要半寸功劳,试想你自己狼子野心,想要和那奸贼一拼,没想到反倒成了手下败将,逸王知后将你弃了,如今你又为他人做走狗,想要为奸贼算计我等,这些说法你说我可曾有半句冤枉了你!!”
前头崔王说的那些,他还是认的,若是说为滹朝效力,为他隶家卖力,也算走狗的话,那岂非他们也是如此?
“放肆,还真以为我等在此给你面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叫侮辱我们兄弟二人,若非曾见你帮逸王拿下西北三州,今日定要叫你头身分家!!”
连是昶王也难忍其话,一个拍案就要给他吃些厉害,并赐下一瓶毒药,让他吃了好上路,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麻烦他。
“怎么,我也是好说好话,你们不听反倒要怪罪于我,又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说你们真就和逸王无两样,想要造反不成!?”
胡冲腰杆自是能硬气,别的不说,就拿他手上隶礼亲赐的令牌,就叫他们半晌也转不出个好脸。
看那质地印属,貌似是个真货,再想胡冲的前时作为,难不成他口中皇帝未死确有其事?
“若是你所说句句为真,他贵为皇帝,岂可有妄断命数一说,再者朝堂大事皆交给一个外人,分明就是看不起同宗兄弟!”
隶礼真看不看得起他们自家兄弟,那他胡冲一个外人还真是不好说,可若说顾捷看不起他们可就有些说不过去,若非是真顾及他们,又何必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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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几大箱金银财宝和粮草呢?
“相爷说了,快至寒冬,滹朝腹地百民日渐无粮可吃,于此便是一点心意,二位王侯做事当不能自为自己考虑吧?”
耳听这话虽是虚的也不中听,但那些金银财宝粮草补给可都是实打实的,若说他们使诈尽管放马和他们拼上一拼就是,可是一语中的,所言不假,就他们那块宝地,旱涝难保,就今年已是疲于饥饿,唯恐不能熬过去,况且喊打喊杀为的不就是给万民一个交代吗,于此,其中道理已然明白,想到这处崔王正要接受,且又被昶王拦下。
“好小弟,怎么他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得你如此,若是这让人摆一道,还让那些子民怎么看我们?!”
实不过昶王还是想要些面子找补罢了,起初胡冲也以为可以一路顺遂,如今看来还真是让他顾捷猜对了,想到这里,也不敢再瞒,速速将一直坐在暗阁的顾捷请了出来。
一见阁外有人,且来人浑身富贵,眼带王色,一时也让他们没个头脑,崔王吃这气场,可昶王就不允了,一个飞剑就要砍在他的身上,不想他轻松一个手指夹住,随即藐他一眼,片刻竟然全部碎裂,方叫他们兄弟二人退步惊视。
“相爷又做玩笑了,他们只是和我闲闹,你又何苦坏了他的宝贝兵器,实在不美,不美得很啊……?!”
胡冲这小老儿还做故作姿态,这般模样,真叫昶王看得可气,可笑手中护剑已断,如同面子已失,再拿什么和他人比划?
“你……你去!!”
不想昶王自个不敌出了洋相也就罢了,还要叫他这倒霉弟弟前去送死,好个慌张拔剑,又是好一个手抖,险些还要伤了自个,如此场景可万万不能再看,要不然今儿个他胡冲可真就要头笑死在这儿地了。
“好个乱臣贼子,你窃取我们隶家江山不算,如今还要到此地羞煞我二人,如此不共戴天之仇,若非今日你死我亡,叫我有什么脸面再回属地,再者就是我身后的四万大军!”
原本顾捷还以为这小地方能出多少人,不想还是有的,想到这块,顾捷已是暗生笑意。
“世人皆曾言我一人可抵挡千军,那会我也不知究竟算个什么回事,但我只知依稀只出了三分力,你说你麾下可有四万军,若是我今日让你们全都没法回去,你到了下边,可要如何面对你家祖宗,是要咒我坐享这万里江山,还是说你就是个窝囊废,一个人不足够,非要四万军给你陪葬才叫好呢?!”
顾捷说罢,但叫把手中茶渣一吐,瞬间就激起昶王怒火!
“素知你有些本事,可天下神人能有几人,若非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信,你可有本事走出这里,我才叫佩服!!”
再听这话,他顾捷更叫吃笑,想他来时也知此地无法藏兵,此地无非他和胡冲两个外人,没有十足保证他怎敢说这种大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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