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自京都坐向朝北,有一附属小国,名唤觉海,常年霜冻,好恶斗勇,凡是自愿入笼挑战神兽,即可得黄金万两,思来折合钱币,少说也在五万两之内,比起发家投资,明显级别拉高不少。
顾捷往时做天尊时,也曾路过此地,所谓神兽,其头长似麒麟,形若蛟龙,声可撼山,是他们稀罕物,名字听着也刁钻,叫什么婆鳞,据说一百年才怀生一胎,如今真是一代胜一代,儿子长大了,咬起人来,那叫一个四分五裂,口吐灿莲。
“也就是室郓可以与之一战,打它个腹中血,可不是还没辙,它休息两天更胜此前,说什么黄金万两,怕是狗屁,要不然怎么比试三年也没个结果?”
两小厮望台言语,神情多是不满,要不是庄家出猫,说是狂野小将室郓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收钱的那就赶紧买他死,众人也是见多此景,试想死局板上钉钉,多投他几个铜子又如何?
不想,那日室郓出奇制胜,打得它连连退步,远在笼中看着,倒真有几分困兽之笼的味道,而他室郓因得此战声名鹊起,只怕腰包里的钱还没涨不多少,这谱就架得挺高。
这不,坐个轿子还偏挑个细柳杨桃木,轿夫也多是骨瘦如柴,才走几步就不慎坐断,他拎起轿夫就是随手一扔,摔坏不少东西,之后更是做作,得遣贵人香车,宝盖华顶,那神气别提多令人称羡。
已是大地入冬,他赤脚来到笼中,双脚冻得通红,可看此人精肉壮硕,狮头虎腰,一指似戴香罗山之产,碧庭春雪汉玉板指,又是传说称作前朝王逃亡而落,得此犹如真龙附体,万死不灭。
看来这又是一场圈钱的把戏,想那婆鳞出场时,那叫一个飞扬跋扈,掌裂五方,如果不出意外,这回定然是婆鳞小胜,而他室郓不敌,如此想来该战况清楚,于是他顾捷当即拿出自己来时的全部身家十两银子。
那些人皆见他压室郓不敌,他一个外人竟敢这般没眼力,一时激起民愤,全然投进赢的阵地,这些小笨蛋,岂看爷儿怎么赢了你们的钱!
“哎!你的赌注如此之小,且还没人跟,我们这儿有个规矩,凡是以一博百者,需得承担庄家损失一半,这你也别怪我们,实在是组团想要赢我们的人实在太多了!”
怎么?还有这么个规矩,那他顾捷还真是孤陋寡闻,任是现在越发有多人看他不顺眼,一时间为捍卫主权,都在跟他较劲,不知不觉赌注升为九百两之多,事后也不乏大财主追加,他的乖乖,论做一个点,少说也要赔上一千两,更别提他们追注多少点,他们这是想要整死他的节奏啊?
要么说,怎么会有欺生这个词?
“哼,小子!这回你算是要栽在这地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要你断手断脚,姑且送你去几回兽笼押个身,要是运气好没死,再送你去男院,今年损手烂脚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惯是样貌不错,体格健壮,颇受女人喜欢,瞧你这模样要是混好了,可不要忘记现在我们对你的知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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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啊!”
好个什么知遇之恩,他们倒是连后路也给他想好了,这若是让他们没如意,可还不知道谁笑到最后?
说时,笼中已是一番混战,婆鳞状如弓形,目观四方,只待他有些松懈时,近程攻击,出手那就一个迅速,不说这个,就这神兽之名,也不是浪得虚名,随即一个口吐河水,冰柱锥雕,又是一个排尾扫雷,那小小肉身之躯,怎可抵挡万象,见他前期周旋过久,如今再等婆鳞一个出其不意,手到擒来那就是完美!
台上人那叫一个心急火燎,以为要输光钱财,不免拿出烂叶臭蛋远攻。
区区小攻,对于它婆鳞何足挂齿?
可偏在这时,婆鳞踌躇观望,眼若稚子,似被眼前雪屑迷住,其他人不知也就算了,可这岂能瞒过他顾捷,这分明就是给它种蛊,蛊入心智焉能不被人宰割……
只见室郓一个大力出奇迹,又中上次受伤小腹,那婆鳞叫得那是一个凄厉,似如天地破啼一般,抵是听不得这声,觉海芾朝太子崔邶下令中止,这才收战回地。
这下婆鳞受不受伤没人搭理,现在人人都等着索要钱财。
他还被气笑不止,如今才打伤婆鳞几分,一口血一寸步也未让,他们凭什么说他室郓胜了,要向他无端索要银两。
“小小泼儿,今日并非我想耍赖,今日你国太子助我,舍不得让我掏这银子,而你们又岂敢有不遵之意?”
说罢,顾捷拿钱走人,不想他们好生纠缠,磨具农器齐齐上阵,似真要将他顾捷拆皮扒骨才行。
“论是这地素来只有我们做主,你一个外来人敢挣我们银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们又在睁眼说什么瞎话,明明他顾捷只拿回属于他自己的银子,至于他们那份还原封不动躺那,他们这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欺你又如何,今日你若是不卸下一条腿来,才叫白走我们这地儿!”
到底是民风猖獗,光天化日喊打喊杀,他原本也不想伤及无辜,这下可就他们逼的!
室郓也没想过,这斗兽素来是他们这儿的传统,赏金也是历代皇帝亲下,如今新出位太子,性格柔腻不说,还敢中止斗兽,这事他是头一个遇上,战而未赢,岂非是想要羞煞他?
遇上皇室思来怎么着也要咽下,可风头一旦被人夺去,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眼看着那处小地,人声鼎沸,投器叫好,似乎已忘前时他是如何抛头颅洒热血,一个拨弄,就将那萝卜小人挤开。
且那人一看体格外貌就是外地来的,生得那叫一个玉臂白面,从容不惊,俨然和他们精悍阔面分出。
可说他无力,偏用得仙风道骨,一个软架势就已把三五人打到在地,事后撩须尽欢,模样叫人憎恨。
“我道是哪里钻出来的小人,尽耍些三角猫的功夫,软刀软碰,全不似个男人,你们那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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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知他有意嘲讽,顾捷一个轻笑就将手下人推去一旁。
“天地生万物,蒲草养瘦鱼,世道相生相灭,只怕论起辈份教流,我还是你的师尊爷儿,而你又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素知此地富庶人悍,还以为该是个卖力气的汉子,没想到这嘴上功夫也十分了得?
师尊爷儿?这几字若是他功成名就也还好说,偏是青黄不接,名气居下时,若不能将他一举拿下,以洗耻辱,他还怎么待在此地…
念时,他一个强头飞爪,只中顾捷胸膛,而他偏不躲,他就是要看看他有几分料,又是如何将他置之死地?
“啊……!!”
这声可不是他顾捷喊的,实在是以大欺小,让他小小狂徒折了面子,眼前人还在看热闹,而他那双臂正如牵牛绳般,只要稍加往上提,就可让他当即血撒此地,他就问他到底怕不怕?
“怕…怕了怕了!您才是我的师尊爷儿!”
算他还知道心疼两条胳膊,也免得扫了顾捷今日的兴致。
说时小二酒壶已打满,他提绳正要离去,不想他还不识趣,非要赶上门送死,但见顾捷一个飞身而上,宝靴将他脖颈缠住,这力度别说是个人,就是头牛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扭折了!
看见如此,众人还在热闹,今日是非想看到此人倒地而死才满意。
“那人是谁?好是嚣张的模样…!”
原本见这场兽斗不了了之,他也要回去了,但见城中人喧闹,屁点芝麻事也能在此传开,而他放眼看去,更是如此,唯见顾捷安立于他朝勇士之颈,其神色姿态绝非等闲,一时慌从心来。
“那人来此地有何意图?”
这会他们哪知,有眼睛的也才知道是个狠角,硬是打伤了四五十人,定要突破这重围般。
像他顾捷这样的人,料是素日他也能窥见一二,抵是看到他那生面孔,深觉奇人出世,随即唤上一支精锐部队,定要将他生擒!
可笑他万人之上天尊,修炼之时十五岁已可睥睨天下,如今泥肉之身,又该如何将他阻拦?
“啊……啊!!”
但见他拿人如拿肉,一块两块飞上天去,可他也并非真想要他们的性命,才转几个轮回就将他们弃到一旁,这一切自是被城头之人尽收眼底。
顾捷深知其神兽为镇国之物,若是他一个不慎将其打死,势必会引发众怒,正巧他不知该如何打出点名头,那位有些善心的太子倒是给他开了一条路,叫他几招之下已是名动觉海。
“快……快!”
宦官也不知他口中快些什么,还以为是再要派人擒他,不想他一个起身兴冲,目投城下。
“快将此人请入宫来,今晚我要和他喝个十大碗!”
啊…?这回换宦官纳闷,两眼不解地看着那些人亲自送那顾捷入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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