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事都让他们做尽了,他顾捷还有什么好说的,明儿个他就回家,这破地方他也不稀得待!
但这京都好不容易才拓展业务,正是招商引资的时候,他这个合法人怎么好意思走呢?就算文凤儿依他,可宰相院里的看护也未必能饶了他。
这不,才走几步就被他们拦下。
“还请公子安心留下,若是不然休怪我们几个无礼了!?”
他们倒是无礼看看,他顾捷迎着脖子给他们砍,要知他前时亲自藏刃入腹,神仙来了,他又有何惧?
“是不怕,既要回去,为何当初不如你家四弟说得那般,自裁去了,好还他们一个自由身,而你也无须这般苦恼!”
她道是他顾捷难道没有这个胆量吗?说罢他一个运气就要将自己颅顶拍碎,反被文凤儿一个飞腿将他救下。
“不中用的东西,你就是这么不得志吗?如今生意也有了,靠山也在了,一年成富两年成贵的日子眼看就有了,你就是要顾及,也该顾及其余十八九个兄弟姐妹,他们何时又不需要你养着,你就这样回去,他们怎么看你,又要县令如何治你,父子相争是好看,可这该是要过的日子吗?!”
十八九个兄弟姐妹是不假,吃喝住行也不假,可难挡他心中煎熬,尤其是芮德,曾经把酒言欢,如今刀剑相见,这也就罢了,谁还没个闹别扭的时候,可芮璎嗜血成性,倒时再杀人惹了官司,他心中又如何安乐?
“这怎么可能,你以为谁都是妇孺不成,就是这宰相府里随便一个小厮都那是会两招擒拿手,你就放心好了!”
当真如此吗?那就好,杀人偿命,他也该尝尝苦头…
一个踉跄,顾捷回了房间,一觉睡到天亮,脑袋还昏涨得要紧,却赶来到作坊,一见到那些多金儿,他就感到作呕,连看到那些做好的酥皮,心里更是不打一处气来。
“你们给我吃了它,还有重做,里边要不发酵不起酥,总之有多难吃,你们就给我做多难吃,要是不够难吃,小心我叫你们全吃了,吃到吐为止!!”
好家伙,合着谁家做买卖不是想着越做越好吃,引客人尝尝,他倒好,一个劲儿叫嚷做难吃,这要是作坊倒闭,他们要上哪讨生活啊,况且听说这个店也不归他管啊?
一看,她们这些个京都犟妇,非但不听,竟然还质疑起他这个第一合法人,看来是不想活了!
只见顾捷一个飞手将竹篾飞落面团之中,良久也没见有个什么动静,还以为是他放屁过头,怎料他走后,那妇人拿手一搓,发觉竹篾尖尖皆入她掌心,虽出点血,但已然震撼…
那几月来,他们御皮坊买难吃包子可谓是大名鼎鼎,百姓看了不敢吃,可架不住有钱官人想要一品滋味。
“哎呀呀,我从未吃过如此清奇独特之糕,苦中带甜,甜中带酸,这酸嘛又好像带着一点辣,刚好这茶是咸的,可谓是集五味之长,人生之味,好吃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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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说着,可这嘴巴料是不敢再下第二口,让小厮打包起来后,顺便也让他保养去了。
要不说天下之大,唯京都之钱好赚,品质差不要紧,不加盟开分店不要紧,照样把钱袋装地鼓鼓的。
这顾捷被押留在京,也没什么好去处,每日除了山珍海味,就是品鉴各坊糕点,道它个人间珍馐,还久困小巷,想要它挪到他那小破坊里,他们哪有哪个福气搭上宰相的船啊,一个赔脸就回绝。
京都这圈子,他顾捷就没看到有哪个敢拒绝他的,尤其还是这小小不知名牌子,吃他这玩意明摆着就是给脸,他竟然还给脸不要脸,岂非是想要砸了宰相的脸?!
“哎呦喂,小的哪敢啊!实在是庙小供不起大佛,还请爷儿放过我们,这点银子全且拿去喝茶,也算我们一点心意,若是钱不够,改日再一并送到府上…!”
“这就对了嘛,害老子费这么多话,你们这些耳朵当真是还比不过驴耳朵呢!”
说时顾捷还不忘扬两声大笑,活脱脱一个恶人形象。
这事儿闹得不小,尤其是日日看护顾捷那些人一个溜烟就回了宰相府禀告。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只怕是他人诬告,宰相还要明个清楚,可他心里如何不清,那些买糕买饼的哪个不是想要和他攀关系,而他更明白顾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已经春暖三月,但他丝毫没有打算放了他家小弟之意,府里的人惯爱比阶级,如今又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只怕人好走,习惯难改,又叫宰相费心思的。
可惜他老人家明白大道理居多,但唯独猜不透一个二十大龄的孙女日夜看到其貌似潘安之人,身姿之美,又是曾誉玳王麾下第一人,男人馋也就罢了,女人那就更想了。
这不,春暖趁人陪,在一个闲庭午后,芮璎假意小憩凳几,等她来时,翻个侧脸什么的,让她满了臆想,顺势又将她这么一搂,小小娘子已然到手。
至此,一到午后,他们二人就喜欢打暗号,一会是小桃树下,一会是假山之后,林林总总,约会不下十回。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爹说啊,人家这把年纪怕是等不了太久的…!?”
韦恬借故还撒娇,小心思被他捏得死死的。
他是什么身份,好听点家人,不好听的就是个狗奴才,家无半亩田,身无半两银,拿什么去娶她?
“这个好说,我爹他就是入赘,最不过你也是如此,全个你人过来就行了!”
主意是好,可终归要有人去说,他去说岂非是想要他们全家将他活活打死,况且他也没有银子,拿什么做聘礼?
一论到这个,韦恬也有些难为情,俗话说聘礼是男人事,话更是要男人去说,她要是全包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嫁还是娶了…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心同为一体,往后我的就是你的,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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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叫你拿些银子,说些话,要是计较起来还不是我亲死不可?”
一念这话,韦恬立即将他嘴堵上,甜蜜时刻她不想他说不吉利的,不就是聘礼吗?平日里就有闲散银子进口袋,她时常扔在那里,数来却只有五两银子…
笑死人了,难道她堂堂宰相府的姑娘就值五两银子吗?可她又不好和爹娘说,只得每天随几样物件托丫环去当了。
想她常年闺中,不知道树大连枝,这京都任是大点正规的当铺哪里没有她韦家的股份,一进门就被热情招待,更别提当东西了。
无奈,只能去偏僻小当,一个双溪有词宝蓝镯子想当初也是西域玩意,他们竟然只给十两,好家伙,任是西域人马到这儿脚力费也不止这个价,敢情他们是欺负女人不认价还是怎地。
这气生是生,但还是要换银子不是,一回到家,她就连忙把银子交到芮璎手上,他也不敢嫌少,笼统收入袋里,说是怕人看到,可都没看到半个人影他就没跑没人了。
“这厮,真是怪叫我生气…!”
“怎么,还生气呢?”
还以为是他回来,不想韦恬一个起身竟是文容清。
他眼神有清有浊,以前不小心撕了他的字画,又不敢在韦嗪面前发火就是这个表情,可知他偷听地有些时候,之后更拿出那个镯子,就叫韦恬又惊又怕,扒拉着小嘴不知从何说起。
“爹,我这是……?”
还是什么,全是个屁呢!
“好好一个镯子,要是从我们嘴巴说出,至少也要值二百两,你这个傻姑娘竟然才收十两银子,若非我跟着去,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赎回来了?”
他能不气吗,她在家有吃有喝不愁油米的,猛然来这么一出,别说她是为了攒嫁妆,他们更不需要那个银子。
一听这话韦恬当时就蔫了,是,他们是不需要,可芮璎需要,这不前后卖货也差不多攒了七八十两,全拿给芮璎,可他说要千两才好娶她。
依照黑市给的价格,她就是再当几十件也还不够的啊。
想来她的爹最好说话,平日里温声细语,要是知道她为未来夫婿筹银子,肯定能理解,更别提他也曾是做过赘婿的人了?
胡闹!就是因为他做过赘婿,所以才心里抵触这家里再多一个什么赘婿,一个不小心持能力上岗,他这个做爹难道还要和后辈挣排面吗?
“不是…爹!你想想招他回来就是为了伺候你们二老,你们年纪都大了,是该享享清福了……,不是吗?”
照她这个说法,难不成还要他这个做爹的,谢谢她这个女儿不成?
可转念一想,还能怎么办,自己女儿都二十了,全个因为府门太高,无人敢上门提亲,以至于年纪耽搁,思来想去,若是有人上门说亲,自己咬咬牙也就松了,可她得保证这人只能富不能穷!
“这…他芮璎…要是有,还入什么赘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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