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看来这个小妮子是真打算气死爹不偿命?
明面是捯饬自己宝贝,私下却是补贴外人,要真就是外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顾捷的异母兄弟,兄弟看上自己的女儿,这辈分不就是又乱套了吗?
“好个狗奴才,竟然勾引我女儿,看我不把他的爪子卸了!”
一看文容清这个架势,韦恬哪里还顾及许多,一个上前就将他抱住,贴皮黏骨的,好叫白养这么个人似的。
然而正当二人胶着不开时,却被小厮来报,说是看到芮璎芮德二人拿着韦恬的腰牌为指,一路向西去了。
“什么!好端端一个人,你们竟然把他放跑了,全他妈吃干饭吗?”
自他芮璎为奴一时,韦家人就发话了,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口,就要把他脚废了,如今人没废成,反倒让他跑了,这要是传到韦漠耳朵里,岂非是要他老人家肝火旺盛,再有就是顾捷那个小子,非得和他们一刀两断不可…
“小…小的,他是奉了大小姐的命外行,且也是大小姐允的…!”
都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敢还嘴,文容清一个劈头就让他们吃些厉害,不料被韦恬喊住。
没错,这件事赖不得他们,腰牌是她给的,人也是她放的,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她担着就好了!
还担着,她拿什么担着,难不成她家爷儿要仗打她时,叫他这个做爹的束手旁观吗?还是罚她一辈子不许嫁人,在家孤独终老而死。
这些臆测算来她娘最伤,文容清也不敢欺瞒,须臾就告到韦嗪面前。
原以为韦恬要挨打,她这个做娘的,说什么也该流两滴眼泪,然后自个借着他爹最疼爱的份上去领罚,没想到竟然把他这个做夫婿推到风口浪尖…
“恬儿她做错什么吗,料是什么也没做错,错的是你们,一个女子肯放下身段找夫婿,是个什么理也值得原谅,你们外头做的事牵扯到她,就该你们自己解决,休要赖到她的身上,今儿个你要是敢动她一分寒毛,你就试试日后我怎么对你!”
她狠话放得气势洪亮,连跟着韦恬这个小丫头也蜷缩在她怀里,可怜韦祁韦室这两个小子,虽有十二三的年纪,但全然肯看老爹吃苦。
这不,韦漠大发雷霆,当众执杖刑,打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而他们两个竟然还吃得点心茶饼,可见平时就没什么良心,只到要人收尸时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帮忙抬着。
竟然还美其名曰说是怕再劝爷儿在盛怒之下,就会将他不慎杖杀,他们可是难得聪明的好儿子,文容清口中的不孝子自是不能担下。
好好,就算他们说得有理,可就是病床前伺候,怎么也不做到,咬瓜吃饭又见他们吃得极好?
“爹…!你就不懂了,娘还在气头上,要是看到我们偏心于你,保不准你连床也没得躺,做儿子的是……?”
“是孝顺我吧?你们全给我滚!老子不需要你们这么孝顺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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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文容清竟然还抄起手来,好个病中娇柔,果然和韦嗪说得不错,他就是个贱皮子的命,一点福儿不享就是给他最好的福报。
那几天,文容清一翻身就痛,虽说韦恬这个丫头肯来看他,可他一想到这伤是她给他找上,随即也打发了。
不知可是韦嗪在她耳边教导,反正什么责任全都是他和韦漠的,至于罪魁祸首就是那顾捷,要是他不来,芮璎也不会入他们家,诸如此话如同为了给他洗脑而说。
“芮…芮敦!”
她们念久了,自然文容清也会说上几句,就连睡梦中也能叨上几句。
文凤儿素来也和文容清联络,尤其是芮璎芮德二人算如人质被看押在府,顾捷又不好登门看望,许多事情就由文容清代看代说。
可小半月也过去了,却迟迟不见文容清身影,就连他平日最爱闲逛的兵器坊,坊主也说有些日子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人老闹病之类的话。
她那时到了韦家后巷,和她说话的也是亲信,可见他语言吞吐,更叫文凤儿生气。
“有什么你就看说,莫不是真如外边说的,我爹感了风寒,命在旦夕…?想我还未在他面前尽孝,若是连最后一面…!?”
说到这个份上,见他还不让,文凤儿也怄气了,手里讨了暗器,就要给他吃些厉害。
可冲他发火有什么用,有本事朝自个夫君说去,他肉中毒刺,他们本来活就多,可没少因为他奔波,就拿他那小坊做的破糕冷饼,难吃到了极点,家中宰相差人去买,买来也不吃,全个打发给了他们,他们是真吃怕了,连呕出来也是带味的,就怕一到逢年过节,又要给他们捎上百八十个的。
话至此处,文凤儿算是听个明白,她也不敢反驳,从腰间掏出五钱就回家去了。
那时,顾捷还在睡懒觉,明摆是日日睡到日上竿头,暑日也不怕把他闷坏了,不料被他反驳。
按他的说法,这京都的天气干燥舒适,就是把尸体放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臭。
原本这话平平无奇,往时文凤儿也没少听,可就是这一回他挨打不算,还嚷着要把他碎尸万段!
“你是不是疯了,这大中午的就是想要发疯,也等我吃饱再说!”
事到临头,他竟然还想自己要吃什么,她看还不如多吃些火烧心肝饭还差不多!
“你再这样,我可就动手了,你再试试…!”
顾捷说这话原就是赌气,不想她文凤儿蹬鼻子上脸,非嚷嚷要他削她。
乖乖,他素来不打女人,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见他要逃,文凤儿更不容他,反手抓他裤裆,顾捷也一个跌脚,连人带衣倒在她的怀里。
这下算是真闯祸,文凤儿躺在床上,一副肝胆俱裂的样子,事后还哭起鼻子来,说他一个上门的,软饭硬吃,拿钱乱了辈分不说,还要伤她家里人,现在连她也打了,她看这个日子没法过…
想她又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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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在屋子里动两张唇吃饭,难不成他是靠一张嘴把人杀了吗?
“料是你心机重,做事深藏不露,谁说没可能,要不然我爹也不能受了重伤,还叫唤你的名字,你还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吗?就是想替她老子说话,也不至于拿这些话来编排他啊?
怕再纠缠也没个准话,不如亲自上门来得实在。
礼自然是从坊里拿,他们那个小坊,别看味道不怎么,可照样日进斗金,看着奔头,再有两月,就要成为乡中首富,于情于理这多金儿也该拿上两盒作为谢礼。
一进门,但凡韦家小厮,一看到顾捷手上提的那货,眼睛就止不住地颤抖,似被馋哭模样。
“这些小人好像都没有吃东西似的,也对,这一两银子一块的东西,他们也要打上一个月才吃得起,也罢,且让他们吃两块,也不算辱没了他们…!”
正说着,顾捷就将多金儿推到他们手上,这些个不成器的小奴才,叫他们拿还不敢拿,还互相推诿,要瞎哔他顾捷可就要生气了。
“哎哟,我的儿子怎么来了,料是来了也该知会我一声才对啊?”
韦漠得消息倒是极快,一会功夫就从里边走了出来,他看着多金儿又看了顾捷脸色,当即就命那两个不识相的小奴快快吃下,并且还要看他们吃。
气吞万里虎一词只怕就是为他们二人,顾捷愣是没见过哪些人吃东西有他们这般豪迈,连嚼也不见嚼,一会就到了肚子,厉害厉害。
“哎!干爹公务繁忙,听闻姐夫生病,故而斗胆上门,不知可否引路?”
一听这话他脸色也变了,虽说邀他们入屋,可早在前时派人叮嘱文容清,果然一到那地,他话也会说了,说得真真切切,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就是不小心摔到火盆里了,走得太快又撞到门上,之后又不小心洗了一个澡,所以就烂成这个样子,不碍事,再歇息几日就没事了…?!”
啧啧,这还叫没事,这臀都像烂柿子一样,只怕想要再成形状那就难了。
文凤儿看得难过,一会就哭出声来,韦漠以是不解,不由上前一问。
“念起往时家中父亲也是如此,不由心中悲凉而已?”
“既是心中悲伤,何不也将他带往京都,我们亲家也好欢聚一堂,儿媳你觉得呢?”
道这句话,险些让文容清一个踉跄摔杯,神色慌张地看向顾捷。
料是这点东西他顾捷怎会不明白,竟是他答应认作干儿子,这后边的谎肯定要他圆上一圆,不过说归说,眼看他们父女同悲,不由让他想起有些日子没见的芮璎兄弟二人,几天前县令就捎信来说是念他们几兄弟要紧,想要他们速速回来一趟。
顾捷瞒着不敢说,可料是带亲归家,并非逃跑,以他顾捷信誉在此,也该使得吧?
“干爹你说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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