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钱命

第七十六章

话说是他自个要应下聘礼千两,况且她也看到自个压根没逼他,怎么算得上说是强压?

“你再无理,别说他到时候得了千两,就是有了万两,你这个妹子我也不会放的!”

芮琦还想刁难,听得这话也只得作罢。

要说日子照此如故,他也算讨个清闲,夏去冬来,转眼大家各自年长一岁,他顾捷虽在此修养,但建设乡里也没少干,立牌修路,以前加盟顾捷那些饼坊愣是口袋里多赚些,再有县令这个官也可以做得舒坦些,至于那些姿娘主母就更加不用提了,哪家出了新货,哪店有了零嘴任是一个样也不会落下。

不过说是这样说,可大有粉饰太平之意,就比如离这僻远的山崖洞内,正来个外地匪头,平日是不露面,但专帮商官做勾当,可谓是无恶不作。

顾捷好几次想要踩点,但被他们提前得知,去时都扑了空,也就是他们平日杀的贪官污吏,不足以让他出手,可最近听闻他们无端杀害一盐商家小,任是十条人命,放干一夜温热,那场面可谓是惨不忍睹,叫他再是坐不住。

当夜里调遣一百影卫,绳索箭矢齐备,姑且认他有个五十来人,就是一对二,也难有胜算的可能。

鹧鸪低飞,冷夜霜眼,但见暗夜草垛中,有暗言密语,其中一位更是掏出他们劫出的瓷瓶古玩,他们急需销赃兑钱,也因这回银两烫手,让他们不禁对前来的接头人暗骂。

“做了这一票可不能再叫我们兄弟几个杀人了,近日,我总觉有人观察我们,往时也没有这般心惊肉跳,你且说的上头有人关照我们,可是真的?”

虽说刀尖舔血的买卖他们是干得不错,但是像现在这么明目张胆,再有嫁祸他人,继而静得出奇,也无人追查,竟让他们不由觉得头悬头顶,一斜即死。

“我当你们能说些什么,原是这些!且我都说过了我的姑父为州吏目,平日惯是疼我这个侄儿,我说你们没事,那就是金口玉言,瞧你们这初出茅庐的样儿,还敢自称自己为浪刀狂魔,也不怕说出去让江湖中人笑话了!”

是可笑,可笑一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对他们评头论足,在他家手下干活,没啥保障不说,还整日有人例行检查,害得他们东躲西藏,再有如今销赃也难了,任是市面上值五百的物件,到了他们哪,只能拿四个点,扛得没有辛苦费也就算了,钱还是二八分,往时也不是这么个理,好歹也能喝点汤,如今好了,拢共也才一千八百两,事情干累了,不乏请兄弟们放松报餐,以及船脚马费,日常食宿,一算下来,到手银子也才三两,他怎么好意思给得出这么点钱?

“你还是认了吧,如今这行竞争激烈,浑身是胆却分文不取的侠盗异士大有人在,我是体谅你们,故而能在我姑父地盘挣些养老费,要不然指不定别家还没这的待遇呢!”

他说时就要拿着一包裹的银两走人,临了听他们可怜,这才又赏了几个铜板,看那姿势熟练,可想而知平日就没少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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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思来,顾捷就要撤兵。

“什么撤兵!?”

不料就是这小小话语,还惹来下属质疑,看他神情还想要凌驾他的头上。

他们扑空几回,如今人犯就在眼前,他岂可草率放走!

这点理他顾捷不是傻子还能拎得清。

一回到家,县令就在正堂等着,看得出他的神情也有几分为难,只不过他最后说的那些话,他可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做上头已经结案了?难道他不是这里的上头,既是上头岂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那位州吏目赵家,小小州方官,尚未经查调审,私自结案,可当真以为我在这里是吃干饭的?”

吃不吃干饭,他不清楚,但县令明白,人家是蟾蜍,嘴巴还是能吐出一点金来儿,况且他也是有些势力,也是官场之中,实在不宜结怨,于是慌慌将已准备好的十两黄金拿了出来。

一看这钱,他当时就笑出了声,县令还以为此事成了,赶忙差人送信。

可见这些钱竟让他笑得停不下来,果真皮子里子都不是一样,如此县令也有了笑意。

他道是不该笑吗?任是黄金万两在他看来皆可广施布恩,倾囊而授,如今他们自个都不够分,还从牙缝里给他挤点出来,如何不叫人感动?

“吩咐下去,把这些黄金拿去溶了,打个两个字…”

试问金子值钱,溶了缺斤少两再过人手,还能剩多少,可他顾捷偏不,他也命令了,定要将这两字送到府上。

次日午后,他是松了骨头,眼看到茶点时间,这屋里就走出一人,看她神色紧张,下毒手势更是生疏,他的笑意那就是越发浓了,连着她递来的茶一饮而尽时,她方才吭声。

“敦二哥,我想问你一件事,送辉哥儿那两字究竟有何用意!”

等她那话,杨辉到底还是隐瞒她了,但对自家人下毒可就难辞其咎。

“我道他就不是个东西,别说送他忌日两字,就是送他一副棺材又有何使不得?!”

只恨他们藕断丝连,要不然现在又岂会让他苟活至此。

“你疯了,惯是你官大一级,提出无礼要求,已让他不堪重负,如今他安守家中,只为考取功名,而你又何苦折磨他,若是你无情可就别怪我这个做妹妹狠心了!”

据杨辉给她这副说是长息药,人吃了三日之内无须进食也可活过来,她虽知顾捷对他不错,但到底不是亲哥,况且以后她也是以夫君为重,故而杨辉说什么也只能做什么。

但见他一阵胸闷,须臾竟然口吐鲜血,倒地昏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他说可以昏厥,可没说会吐血啊,这一阵一抽的,再过会就像死了一样。

为定神,她赶忙将顾捷拖回里屋,怕人推门询问,连忙拿了不少东西挡着,这才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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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辉一听这话,神色就变了,他说她杀了人,不能再和他在一起,这样会连累父母族人。

个锤子父母族人,他先前还说那药吃不死人,如今眼看闹出人命了,就想把她撇得一干二净。

还不等他们二人多加纠缠时,眼看那顾捷飞身而出,于他身后更是出现十来位影卫。

起初一见到顾捷,杨辉当时就傻了,还以为是芮琦设的局,一把就将她扼喉,这点雕虫小技,莫不是想以此威胁他,未免也太过小看他?

“门千户,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带这些人是何用意?”

用意?他和倒想问问,他一声不吭拿他妹妹当做人质,是几个意思?

“自是你不同意我们婚事,我们商约先后共赴黄泉…!”

啧啧?共赴黄泉,亏他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就是下黄泉,他阎王爷想收这样的人渣吗?

“哦?那你说说我是如何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我可不是你们到了那地,死得不明不白的!”

眼看还有些弯转,芮琦这个笨丫头就想解释,可又被他两指扼住。

“你少装深明大义,若非你要我凑齐一千两,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个份上,天地共鉴,我俩若是若如无极地狱,定是他所害!”

这好笑了,他自个手脏,还想甩盘子,这天下哪有这么多让他占便宜的,念时,一阵排风,杨辉定在原地,待睁开眼时,指下的人已经没了。

得了解脱,芮琦也是皮痒,一直想要奔向他地,眼泪又是一把一把下来。

他最见不得这样的感情甚笃,未免了她垂泪辛苦,倒不如马上将他就地正法,也不失做一场哭丧。

“手下留人!!”

还未出手,只见街头光影结地,那人带着比他顾捷还多了三倍的人手,神情肃穆,俨然是想要和他来场硬战。

想他能做些什么,不过就是自个的侄儿被为难了,妹妹前来唤他救命,原本他们残害小官,搜刮出的银子也够使了,可他杨辉就是这么贪心,硬是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若是今日救得尚好,要是救不出他只能先保全自己了。

“哦,我当是何人,原是州吏目赵大人,要道是大官要走阳光道,怎么这小地偏僻也让您找着了?!”

知他有意嘲讽,可他却不乐意接招,看着杨辉,心中那叫一个忐忑。

“我也以为大人也不该行经此地,饶是我听闻我这侄儿和令妹密会,这小子惯以为自己有两分本事,常不拿我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如果做出错事,还望大人看在我的薄面上,让我将这个不争气的带回去好生管教一番!”

哼?嘴巴动两下就像把人带走,这未免也太过容易了?

“那…那照大人的意思是…?”

一听这话,本还有些戾气的杨辉,也竖耳侧听,但是听到要先卸他一条手,眼泪那叫一个说来就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模样当真狼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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