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迎娶

第九十五章

且说擢升官员当为私密,任是谁也说不得,然就是下属暗调人数,当时就叫他一通措笔,为求泄愤,喃喃几句,他当时看四下无人,也曾宽心,不想竟被县令有意听去,之后更是听他无意问起,就叫顾捷有些防心,又何况是趁他不在时,私自改动名单,重封印泥,这等小把戏当真以为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吗?

“我的好儿啊,为父在家闲闷,又和儿媳相处不来,要不然你给爹安排个小官做做,不说远的,我看那京畿尹府就颇为不错,想我如今这般资历,定然能胜任,你觉如何呢?”

他到底敢想,可试想这官事多,接待外使,安排食宿引荐,上通百官,下接百姓,但凡做错一点,那就是千夫所指,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舍得让他操劳?

终他只自讨没趣,转身回去,顾捷得空重启定稿,擢升一事,原属既定官员,资历过老,能服众人者,可见这县令做个半辈子糊涂官,故意在那名字前后外加一字,连成起来竟是腌臜一词,这可笑话于他,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笨,总之此事,他顾捷只纵一次,下次再让他抓到,可不就是随便说两句那么简单。

次日,检阅使前来接箱,原就是个手掌开大的木箱愣是要可装人般的重箱包藏,也罢,任是升官发财之事,皆众人所求,只怕这几把锁也关不住他们那些心思。

想到这处,顾捷深觉可以小憩一番,至于那文凤儿出走也有小半月,那时米儿捎来书信,说是回了老家,如今在家种地好不自在,料知她心思不在,米儿也十分忧愁,所以背着她写下书信一封。

他正愁不知该去何地找她,如今就送上门了,且润上一封悲切家书,信上说他们两父子是如何如何可怜,他就不信,天底下能有狠心的母亲,可他还未走回门时,小厮就再送一封信来,一看上边的字迹他也明了。

不等坐下好生品读,他已犯上愁容。

“相爷,您…?!”

小厮还以为是什么悲爹坏娘的事儿,不成想是要准备喜轿,看人数也要多达百人,好个威武妾室,只怕是正室又也能有这般待遇,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是你家主母!”

一听顾捷愠怒而说,一时就把小厮吓坏,脑门贴着地板,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再放。

他的乖乖啊,想那文凤儿也是成过一回亲的人,况且也有了孩子,听旁人还说起顾捷还是她三书六聘娶回家门,可是如今见她男人有钱有势了,也想享受一品尊夫人的滋味?

这话也是当真不好说,想那顾捷也也算她扶持而来,若是没她,前头阻碍定然只多不少,换她以前得势,顾捷少不得听上几句,可自从他们二人来到这京都,又乱了辈分后,这感情就时淡时浓,可浓也就那一日半日,若是迟了,也没有后来的小檀儿一说。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好,想这朝廷方定,诸官待顺,若他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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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掌控,如何稳固江山?

而他也是真觉对不住那文凤儿,就连小檀儿百日时也未能在他们身边照看一二,如今她能有此议,当是为前些年作赔,要是连这点要求也不满足,只怕才是寒了她的心。

想到这里,已是头疼,再有人进来问话就得他一顿训,却不想来人竟是县令,叫他颇为内疚。

“不知这么晚了,爹怎么还没睡,可当真如您所说觉得闷了,要不然改日我还是将大娘接上来,也叫弟弟和您斗趣解闷如何?”

他倒是有这个心,县令也不敢接受啊。

就他这个闲人,平时没事就在院里溜达,猛然一个回头听到阁缝里有小厮上药暗语。

说得是文凤儿出走一事,他好心一问,反倒吃了罚跪。

“想人生何等幸事无非提名洞房知己故乡,知主母如今且在老家候着,相爷若是回去了,一可衣锦还乡,二可重立下名声,如此好事,他竟还犹豫,只怕不是他在外边有了小,不当主母回事,要不然也不能发这么大火,我这张破嘴,也是好心当驴肝肺…!”

这事换在谁人身上不吃气,可他们气归气,该干的活也是不少得,嘟哝几句就快快离去。

可不然县令听入心去,转头就问起他,当真是有了小妾一说。

“怎么…!连爹你也不信儿子的为人吗?!”

他就是探个虚实,是与不是就全凭自个知道,要说这京都姿娘腴女不少,有得是可挑花眼的,况且婆娘不在身边,有点需求也是正常。

可他偏就不认这个死理,想他当初如何十五岁冲至天尊,靠的就是一身毅力,坚定不移,对于感情也是如此,若是放浪形骸,那他一尊之躯又如何为人师表?

“父亲不必再言,她不就是想要十里红妆,百人做势吗?姑且就给她这个派头,若是以后再敢要求,可就别怪儿子不念旧情!”

一说,就可见他眼中十分决心,迫在眉急,而他自是一刻也不敢再耽误,遣了十几影卫看护庭院,就潇潇洒洒上了路。

那几日秋风凄楚,寻常百姓皆为庄稼而忙,集市想要一下找百来个大汉也是难上加难,更别提购置十箱珠宝,当真是想要拿他的命不成?

可主意总比困难多,不就是人吗,尽管是些小老头儿走走过场,比什么都容易,再有珠宝,直接唤人钉一层暗阁,上边铺满赝品,任她文凤儿搞这排面就是想要体面,岂敢当众发火?

怀了这样的心思,那顾捷就没在怕了,高头大马以也走得十分惬意。

一路上唢呐嘀嗒好生厉害,全是没吃饱的庄稼汉,吹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好似吃了丧席一般,浑叫顾捷听得毛骨悚然,更别提远远就看到他们的米儿。

一见这阵仗,米儿也愣了好会,要说她和吏疏在家看门多年,十里喜丧也有明白,还不知那家走得这么急,连喜轿和棺材也弄错,只怕不是…是门鬼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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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叫她躲进屋里。

文凤儿那会还在屋中小睡,一听这动静,也顾不得发髻偏散,将她护在怀中好生安抚。

“外边出什么事儿了,竟是这般吵闹…?!”

她似也想凑个热闹,不想一时就被米儿抓住衣襟,同她说外边不干净,看了要脏身。

哦?想她在这也有些年头,愣是谁人装神弄鬼她岂会坐视不管,更别提声势这般嚣张,明显想要大干一场,若她此刻不上去给他助助兴,岂非是要白费这出戏。

米儿也拦不住,可吏疏到底还是要护主,一个拔刀就冲到面前,好个冷锋孤剑,一见此剑,叫过惯安生日子的庄稼汉吓得那叫一个抱头鼠窜,生怕后方还有敌人,要平白无故搭了命。

“我看你们谁敢走!!”

只怕他们真有那个胆子要走,顾捷已是一声怒吼,将他们震住。

怎么,就他吏疏会耍两套剑式?

想他顾捷好歹也是一代天尊,别的不会,唯独剑使得不错,今儿个她文凤儿若是想要拿她娘家人为难他,可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一个飞身下去,就要和他对上几招。

也怪这几年乡中无事,手法日渐生疏,几个回合之下,竟然难敌顾捷两招。

可米儿不管,想这当赘婿的玩意,若非她家小姐,就什么东西也不是,如今听文凤儿有些富贵,就敢狗眼看人低,看她来个天女飞花,且助他一把。

两人可谓是夫妻上阵,所向披靡,他顾捷竟一个回身被他们二人拿捏,面粉入眼好生辣痛。

眼看新郎官挂了彩,那些庄稼汉反倒不走了,一个个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这场景估计他顾捷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玩归玩,可文凤儿也得护夫,一个上前就他泼了一盆冷水,那滋味夹杂秋风,可谓是透心凉全身。

“哎哟喂,要不说是大门户的娘子,玩起新郎那叫一个厉害,我小老汉活得也有五十小寿,闹得这般似杀夫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呢,快多来点啊!我们都想看呢!!”

“对啊对啊,浸猪笼点天灯也不错啊!!”

饶是他们说得极为声势浩大,恍惚间倒真叫顾捷有种犯事将要赴刑场的赶脚,一个吃怕竟是不由自主求饶,这小模样可为是喜闻乐见。

才睨一会,文凤儿这心也软了,跪也不让跪了,连忙请他进屋换衣吃茶。

原本他也觉妥当,但低头一看是喜服,再看文凤儿珠钗凤冠一点没有,反倒无尽刁难,想他放下手头一切,只为圆她十里红妆梦,不成想她就是以这些东西回报。

一看他吃气,文凤儿也架势了,他还真当她是傻子呢?想她也是和文容清学过几年生意,任是箱子轻重隔板,她岂不听不出机关,再有他还敢叫屈,谁家娶亲不是力壮小伙抬轿唢呐,他倒好,找几个老货,抬不抬得起来一说,就连吹个唢呐也吹成哀乐,想他宰相何其官威,就是这样敷衍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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