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这一巴掌吃得连顾捷看得都揪心,又何况是受伤而归的韦陇,原本他未到时他们父子关系甚佳,若是每每因为他顾捷而枉加猜忌,那他可真就算做了小人。
想到这处顾捷已不由上前施礼请罪,不料那宰相还不许他这般,硬要在韦陇面前火上添油。
“原就没用,你不知道我每每看到他在我眼前晃悠,那碍眼的就像看到狗儿溺尿烦到透顶,如今打得好打得妙,关在屋子里也省得出来!”
原是辛苦效劳三十余年的韦陇,竟在自家爹眼里是这么个人,枉为他鞠躬尽瘁,求事最好,想到这里,他已是不由震唤他两个孩儿速速将他抬回去,免得让他家爷儿堵心。
惯都是老子,岂有不听命的道理,只不过他韦敬算是明白,这个家中若是不除了顾捷这小子,那他们在韦漠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好孙子。
但见身旁闲人已除,韦漠这脸上就再也藏不住,隐约着还要请顾捷进屋详谈,饶想方才门口说话已是激起千层石,若是真进去,不拿他一层皮不可,他不敢,也没心思,只告是想念家中妻儿,一个转身就大步离去。
他顾捷走得是轻松,但又可怜韦陇这小子,百里领军被羞,沿途还需人护,就是到家还要被辱,听韦漠嘴里张口闭口,询问他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他能说些,自是听到什么就是什么,直肠本性是也,可他话音未落,又得了韦漠一巴掌,实在不是他想打,只因为他番言论是要误他大事啊!
“能误什么大事,父亲屡次三番要在那芮敦面前失我面子,纵然我有心知父亲宏图伟业,但父亲未免也太看得起他,可知他在那地拥兵自雄,此等祸害,只怕假以时日就可如当年西曲一战,与其他们得势,倒不如让我立功,如此父亲一国宰相也可做坐稳,岂非快哉?!”
还快哉个屁。
当初他是想要引兵造反,无奈皇城天子下,举措皆有人监视,于是他只得镇压其西曲,妄自煽动,到时再添人马以成他军,加之北国锭突,如何不能杀他京都个措手不及。
那日他收到信件,明摆着那顾捷已得民心,号统西曲,只要加之利用,如今不愁天下,可是眼下他这个愚蠢小儿屡次三番挑衅于他,当知英雄气短,不容小人,这岂非是要将他推往他地?
“父亲怎知那芮敦一定会效忠于你,料知他心高气傲,持物妄为,就是我才到那地,他就不由分说将我一顿毒打,如今狼心狗肺之日纵然父亲百般恩惠也难入他心!”
入不入又岂容他顾捷说了算,就这京都皇城根儿,谁人不知他已为韦漠干儿,再有收股开商,人皆说富贵一享,万苦难吃,如此精心布局,他韦漠也当真不信,他敢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再有就是他朝杀父……
眼看宰相盘算已如生意一般,盘根错节,纳入麾下,但可知人心不古,他看不清而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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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儿子也未必看不清。
一到家后,顾捷吆喝着小厮将头前开春小茶拿出,他今天要好好饮上几盅。
“你还愣着干什么,可是几月没见,你这皮毛就欠收拾了?”
要吃茶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就是他家之物,可他今时要吃就得问过文凤儿才好…
“不关我事,是主母这样吩咐,说你是个混球王八,只配烂饭破屋,若是再看到爷儿回到,就是一步也不能进来,如今爷儿已…?”
敢情他回到这屋已让他破了戒,将来还要领罚,这般罪名放在他的身上的确吃罪不起,想时他就要走,顺嘴又问了一句她文凤儿如今在何地,不为别的,之意他闻到小檀儿的奶香气,一见着那小脸就恨不得上前吸他几口。
“还能上哪,如今国债放宽,银根收紧,前些月出海商贸也不利,老板赔了银子跑路,主母也去追债,只怕是笔无头债,可主母任是不想吃亏,挖得几两就是几两,看她日夜操劳,小的又不敢说啊?”
哦?思来家中银两已积万两,就是打断腿也够吃个几辈子,如何要这般操劳,可见这其中有难言之隐,叫顾捷点了他几回脑袋,这才让他和盘托出。
“主公可还记得,前三月您赊欠各家牛羊钱,又还允了两倍,照理说也有几千两,可他们硬说肚里怀了种,还要在预上一倍价钱,无奈这里没人敢为其撑腰,主母只得照赔,如是成了今日这副局面…?”
什么?若说宰相行事全看他脸色也就罢了,可文容清可是他爹,眼看自家女儿被欺至此,他也不说个公道话吗?
“还说什么,主母虽找其宰相文婿摆平,难何几年各地发生禽瘟,使得牛羊肉价钱大增,别说是我们,就连皇帝也支持升价,如此纳还有什么礼可说?”
小厮尽管把他知道的吐干净,看到顾捷脸上阴一阵羞一阵,就知其中的,于是也不为难他,让他多看几眼,就快些走吧,等文凤儿真是气消时再会通知他。
一顺就将他赶了出去,兴许看他太过可怜,让他不禁想起一桩美事,并从怀里交出一封信笺。
“这信是半月春末寄来,据知情人说来是令弟有喜,让你赶回去吃杯喜酒,只怕如今就要收尾,主公快些去了,抵是还能吃上一杯?!”
若说喜事也就芮晋曾中秀才,县令还未请吃,如今三年春闱未至,就是如今请吃也未免太过牵强,饶想芮晋也有十五六岁,该是成家立业,只怕是有红袖添香之意,故而有个定亲宴一说,如此说来他这礼送得也不晚,想来他憨憨一笑,随手买了些京都酥饼,一道回了老家。
明是小满时分,拔翠拨绿该人辽舒闷心时,却见各门紧闭,好似阴翳哑语,倒叫生活这地人过分不美。
门内小厮一见顾捷归来,那小眼神就如亲见正主,比伺候他家老爷还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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沏茶拿点,那动作可要比京都小厮会做人多了,只是一吃完,听他说来者就险些将到嘴的茶水喷去,连带着还将屋内小憩的人惊醒。
只恨不得把他们这些多嘴杂舌的奴才割了才叫好,于是也顾不得县令家中规矩,当即闷声就要唤人砍了,不想顾捷一个出声,又是竟叫她看到点点希望,立马让人撤退。
“给懿阳公主请安!”
道是他们也有小两年没见,眼看公主也该二十有二,可她是眼看越发的富贵逼人,神色红润,俨然就是日子过美,也是鲜少听到公主绯闻,看来驸马功不可没呢?
一听驸马她就神色不自然,连聊也不聊,直接说起她在这的糟心事。
要说她公主什么没有,就是偌大的府里缺少几个说话人,她是想起那年在这地和潘氏的一见如故,倍感亲切,于是亲自来请,这份殊荣,自难请得,可毕竟是做母亲心切儿子,一想到公主当初对芮植那些坏,她就气不打一出来,话也说重,人也硬气,无奈公主只能为找回些颜面,还说是来找近卫,这话县令熟啊,可不就是要找男宠,试想他这些傻儿子不会,伺候人应该会吧,于是给芮珀毛遂自荐,可是这毛孩子记仇啊,谁也不知道谁和他说的,这公主和家里大哥二哥好过,说什么也不能捡了美色丢了脸,况且他还比公主小上七八岁,这换做谁能扛下。
这等好事芮鸣岂容他这个笨二弟拿去,于是几人胶着不开,而县令更是第一时间喜不自禁将消息传给顾捷。
可知此事实非难看,一时也叫顾捷没何决策,试想芮鸣有官职,多少美女没有,而论模样,看这芮珀也还可,可芮珀哪会如他的意,一个健步就小腰站得笔直,说他这辈子靠什么也不会靠女人,这下给了芮鸣机会,叫他可劲献殷勤,也换不得公主半点青睐。
于是她私底下方将顾捷拉来小聊。
“都不想我想的事,就是本宫曾见潘氏也做我半个婆婆,如今接她过去颐养天年,算我一点心意,就是挺正经的事儿,他们非逼我挑一个,我是真没办法,好在你来了,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要如何应付?!”
她以为盼来救星,实不过他顾捷也想赚点外快,把潘氏接出去,确实对他来说,少些负担,家中也姨娘众多,县令少不得一个,如此也就好说,可这润喉费总要给些。
“那好,你想要多少?”
算她遇人不淑,平日就有人讨银子,今儿个就算施舍乞丐,可不想他这一张口就要一千两,任是她一年俸禄,岂非要她今年饿死,她办不到,也不敢在此久留,临行前她再问潘氏,是否愿意和她?
若是去享受荣华富贵,她定然跟去,可见她没有半点诚意,如今还咄咄逼人,好叫人害怕,便抱着小悌儿还了房间,就是回了房间也在谩骂,全没把她这个当公主的放在眼里。
“你们这些鲁夫……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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