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依懒得再听他们叙旧,便出去找欧阳羽珉。
如今欧阳栉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估计很痛苦,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欧阳羽珉知道真相会怎么想。
云在莨为了报复欧阳栉,不惜几次三番的利用欧阳羽珉。
只是他永远不会想到,他几番算计,最后却把自己陷了进去。
这便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也幸亏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云在莨没有下狠手,否则,他与欧阳羽珉就注定有缘无分了。
如今一切尚且还有转机,欧阳羽珉如此善良,只要好好哄哄她,还是能哄回来的。
这是云在莨自己造的孽,他得自己去承担这个责任。
“姐姐!你怎么来了?”欧阳羽珉看到秦依依,一脸震惊。
秦依依什么时候来了京都,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秦依依笑了笑:“刚到,这不就过来看你了?”
她带着程功来国师府是临时决定,顺便来看看欧阳羽珉。
欧阳羽珉过来挽着她的手,“姐姐!父亲他辞官了,你可知晓了?”
秦依依点点头:“嗯,驸马爷为国效力那么多年,如今他上了年纪,去庄子上养老也挺好的,这不是一件坏事。”
如今的陛下昏庸无能,欧阳栉一把年纪,辞官归隐也不错,免得以后打起来,还要他一把老骨头出去征战沙场。
“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休养身子为什么不留在府上休养?偏偏要去什么庄子上受苦受累!”欧阳羽珉嘟嘴,一脸不理解。
去庄子受苦,哪里就是修身养性了?
秦依依笑了笑,既然欧阳栉爽快答应去庄子上做事,证明他还挺喜欢这个结局的。
“驸马爷若是留在京都,难免会有不识趣的人去打扰他,他躲到庄子里,还能清净一点。”秦依依帮欧阳栉找理由。
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欧阳羽珉想了想,好像也是!
在京都,那些不识时务的大臣肯定会去叨扰父亲,父亲躲去庄子还能耳根清净一些。
这么看来,父亲是真的想远离京都的是非,才辞官去庄子上偷闲的?
欧阳羽珉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这么说来,父亲真的是自己乐意去的,而不是有人逼他的?”欧阳羽珉一脸期待地等着秦依依。
秦依依点点头,“自然!驸马爷的性子你是最清楚的,若是他不想去,谁能逼迫得了他?”
欧阳栉去庄子上,有一部分原因是云在莨的逼迫,但更多的是欧阳栉自己自愿去的,否则,他只要用欧阳羽珉来威胁云在莨。
两人便能僵持不下了。
估计欧阳栉的心里也是有愧疚的,他虽然没有亲手杀了扶曦王,但他出兵扶曦,确实让扶曦生灵涂炭。
他肯定心里有愧疚,所以才会在云在莨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吧。
不知道为何,秦依依的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她一颗拧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欧阳羽珉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姐姐!谢谢你!”欧阳羽珉笑道。
她本来还怀疑这是云在莨的手笔,如今看来,是她误会云在莨了。
秦依依无奈一笑,谢她做什么?
她只希望欧阳羽珉以后知道真相的时候,可以别那么怨恨云在莨。
云在莨有错,但好在他没有错得特别离谱。
只要云在莨有心,欧阳羽珉还是会原谅他的。
他们二人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她一个外人,自然不好掺和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秦依依说完,起身准备回去。
如今云在莨的事情几乎解决了,剩下的,就交给云在莨自己去善后了。
欧阳羽珉一脸惊讶,“姐姐!你这就走了?不在府上住一晚吗?你现在出城,可是要赶夜路了。”
欧阳羽珉不放心秦依依赶夜路。
秦依依也没打算连夜赶回去,她本想在外面栈住一晚就好。
不过,她宁愿住栈,都不愿意留宿国师府,欧阳羽珉该又多想了。
权衡之下,秦依依打算在国师府住一晚。
“若是珉儿不觉得我打扰,我就在国师府住一晚?”秦依依笑着询问道。
欧阳羽珉点头如捣蒜,“嗯!我这就让人去给姐姐安排厢房!”
欧阳羽珉刚走两步,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差点摔倒,幸好秦依依眼疾手快,察觉到她的异样,快速扶住她。
“怎么了?”秦依依扶着她坐下,给她把了脉。
她再三确定无误之后,才笑了起来。
“没什么大碍,你这是有身孕了!应该两个多月了,恭喜珉儿。”秦依依笑道。
欧阳羽珉先是一愣,随后惊喜一笑,“真的?此事你先别跟国师说,我想等他过几日生辰的时候,再告诉他!”
秦依依点头:“好!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姐姐不会多管闲事的。”
欧阳羽珉抿唇,“我也没有说姐姐多管闲事,我只是……”
“好了,姐姐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那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让管家给我安排一间厢房就好。”秦依依让她乖乖坐着,她去找管家。
秦依依在府上找了一圈,也没见童富的身影。
他身为府上的管家,不在府上,跑去哪了?
“童管家出去了?”秦依依问了一个嬷嬷。
那嬷嬷摇摇头:“老奴不知,还望夫人恕罪。”
秦依依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不必找他,就劳烦嬷嬷给我收拾一间厢房,我今晚留在国师府,你们夫人知晓的。”
那嬷嬷不敢耽搁,立马找人去收拾出一间厢房来。
此刻的云在莨和程功还在书房里说着话。
程功安慰云在莨:“少主,主公和王后知道少主如今过的好,他们一定会很欣慰的,少主,往后你便放下过去的事情,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吧。”
至于公孙止蚺,他会去找公孙止蚺报仇的!
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公孙止蚺,为主公报仇。
云在莨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凳子上,久久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