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以酒灌醉将军陆阳,成其好事。陆阳甚为惊恐,半夜醒来之后,一宿未睡,次日凌晨,天不及亮,见张夫人睡着,就赶紧穿衣偷偷翻墙溜出张府中,回到家中,心下十分不安。
次日中午,张夫人令人带书信与陆阳,好言相抚慰,令其勿要担忧,无人知晓也,其必然在车安面前说好话,要重用陆阳,陆阳方心下稍稍安定。
陆阳自上次率军追剿吴王,班师回朝之后,车驰令其在建邺领军,护卫建邺。然而建邺城中,世家大族甚多,陆阳虽然领建邺军,实际并未有多大兵权,一切需得看诸大族说话,还不如前番在外镇领兵。车驰死后,陆阳更加闲置,仅仅领建邺军队数千人而已。
于是张夫人屡屡在车安面前提起,说陆阳前番有功,今职位较低,应当擢升。车安亦觉得亏待陆阳,便听其后母所言,以陆阳为扬州将军,统领建邺城驻军万人,其位几乎与地方郡守相等。
张夫人此后,便寻机经常召陆阳至其府中,假言商议建邺军务之事,趁机行云雨之欢,陆阳只得曲意奉承,张夫人见陆阳正值壮年,又甚是威武阳刚,自己得以享受人生之乐,深爱之。
诸葛武回豫章,半年后病渐沉重,医治无效,自知将不起,于是召其子诸葛笑峰并女婿刘察,至豫章嘱咐后事。二人慌忙赶至豫章,来到床前跪下,诸葛武道:“为父年近七旬,生老病死,理所当尔。为父一生,统领扬州水师,名扬东南,此生亦无憾也。今为父将死矣,你等勿要悲伤。”
于是从床上坐起,令伺从人退下,密对二人嘱咐道:“今汉室暗弱,中原争衡,江南稍安。你二人皆有王佐之才,如遇天下变动,扬州归属,吾料当不在车氏,而在你二人也。你二人可尽心力辅佐扬州,保境安民,抵抗外侵。待汉朝明君出现,你二人当率扬州归之。”
诸葛笑峰尚未领悟其父话中之意,刘察道:“岳丈大人此时勿要忧虑国事,保重身体要紧。小婿定当与郎舅共相辅助扬州,以为汉朝守其疆土。”
诸葛武面露笑容,咳嗽数声,又对刘察说道:“你为汉室宗亲子孙,怀才抱器,又忠心汉朝。你之为人,为父甚为放心。只是好生看待吾女,勿令为父九泉之下失望也。”
刘察跪下流涕道:“小婿安敢有怠慢之处?小婿已经发誓,此生心只系结发之妻一人耳,一人即足矣,概不再娶他人。”
诸葛武闻言甚慰,遂叫两人近前,低声嘱咐道:“今扬州刺史虽然坐镇建邺,然江东宗族势力甚大,恐吾去后无人能够震慑局面。吾忧虑将有生乱夺权之事,你二人且小心行事。万一如若张氏拥立其子,你二人当立即前往定之,江东诸将,无人是你二人敌手。国有长子,汉朝法制,今长子既立,名正言顺也,如有更换,便以反叛论之。”
二人遂叩首谨记心中。诸葛武又召家中人一一前来,嘱咐后事。亦对诸葛小妹说,今生你能有此等郎君,实上天赐福也,好好相待丈夫。吩咐毕,休息片刻,至半夜,忽然坐起大笑数声,然后闭目而逝,时年72岁,顺安16年秋也。
诸葛笑峰与刘察随即举哀,发布讣告,又告知扬州刺史。豫章太守亲临诸葛府中,为其主持治丧。扬州各地官员,皆前来祭奠。扬州刺史车安闻之,甚为悲痛,厚赐葬事费用,为之服孝三日。诸葛武在江东名望,甚难有人比肩。
车安在建邺召集帐下商议军中之事,车安道:“今诸葛都督病殁,扬州水师都督虚位,诸公以为何人可以继任之?”
帐下水师统领,皆言其子诸葛岳深得其父真传,足够胜任水军都督之职位,且目前江东无人可以超出。都奏请车安,以诸葛笑峰为扬州水军都督。
然而其宗族诸人皆不同意。长史濮阳昌出座奏道:“水军都督之重职,非资历名望不隆者不能任之也。今诸葛岳虽然领军不亚于其父,然则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主公若骤然提拔其为水师都督,恐怕难以服江东众人之心。”
车安闻言,犹豫难决,遂问濮阳昌道:“依照长史之言,该推举何人?今江东水师将领,又无人能出诸葛岳之右。”
濮阳昌遂答道:“既然如此,依照在下之见,主公暂先可不设置水军都督。如遇必要时候,再设置可也。今扬州水军,主公可亲统领之。待日后诸葛岳建功,威望具备,再令其为水师都督不迟也。”
车安只得依照濮阳昌之言,暂时不设扬州水师都督。仍以诸葛笑峰为豫章水师将军,领水师二万人,驻扎豫章、庐江长江沿岸。
刘察见江东大族势力甚强,自己任别驾,本来欲治理江东,然而颇受阻挠,难以行事,于是也辞别驾之职,请命在外任职。车安碍于形势,也就准其所请,以刘察为庐江太守,并辅助诸葛笑峰,以防荆州、北方等入侵,保守扬州疆土。
张夫人见诸葛武已死,便心中无所忌惮,愈加拉拢各宗族势力。见长史濮阳昌身材甚伟,又儒雅博学,于是一日傍晚,趁其公事完毕从长史府中出时候,令人请濮阳昌至府中饮酒相叙话。濮阳昌不敢推辞,遂来到府中,张夫人已经准备好酒席,问候道:“长史辅助吾儿,日夜为公事操劳,甚为辛苦。特意备薄酒一杯,以向谢耳。”
濮阳昌回礼称谢。张夫人于是请濮阳昌在席间坐定,歌舞助兴,劝其饮酒,一边谈笑,席间谈笑甚欢。
久之,见濮阳昌已经沉醉,便令人退下,撤去酒席。自己以手搀扶濮阳昌至寝室,濮阳昌沉醉之间,只觉浑身上下如同火烧一般,张夫人遂解濮阳昌衣带,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濮阳昌迷糊间,见张夫人跟自家夫人相似,只当是自家夫人,欲望难忍,遂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又解了张夫人衣服,干柴烈火,两人又云雨一番。睡至天明,濮阳昌酒醒,觉得不对,起身看时候,身边乃张夫人也,犹光身以手搂着自己。濮阳昌大惊,方想起昨日之事,才知道被张夫人酒中下了迷药,后悔不已,赶紧下床穿衣欲要离去。张夫人醒来,笑对濮阳昌说:“长史大人外在谦谦君子,内里确是如此风流!”濮阳昌甚是惊慌,示意张夫人休要声张,遂慌忙离去,又不得出门,只得返回请张夫人开门。张夫人起来,对濮阳昌道:“长史放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除此之外,更无人知。只要长史与吾同心,吾便绝不说出。”濮阳昌无奈,只好应承,张夫人令丫鬟开后门,濮阳昌才偷偷溜出,天色刚明,无人看见。濮阳昌回至家中,夫人问道:“昨夜一夜未归,去干何事了?”濮阳昌支吾道:“州中公事甚繁,处置到半夜,即在公署中睡至天明。”其妻也不怀疑。
于是张夫人又以手段赚得扬州长史濮阳昌,将其控制,好为自己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