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率军回到荆州,与左浚前来见高升谢罪。高升对高举道:“你今番冒失轻进,乃至被围,虽然得以全军撤退,为父之脸面,已经被你丢光矣。”
高举惶恐汗颜,只好道:“儿本欲趁势一股而下,谁想到豫章有人领军,阵势非常厉害,冲突不过,以致如此。”
高升惊问道:“诸葛武现在建邺,豫章是何人领兵?”
左浚回答道:“豫章现在领水师者,乃诸葛武之子诸葛岳也,深得其父之法,在下观其排船布阵之法,丝毫不逊色诸葛武。”
高升闻言叹道:“也难怪如此。江东今有此等人物,荆州实难以相占便宜也。”
又对高举说道:“今番你能全身而退,是扬州刺史看为父脸面,且饶过你。为将者如只凭鲁莽之勇,必将败也。你可退下去读兵书。为父不指望你能比肩与江东诸葛父子,领军能够谨慎行事,为父都感欣慰了。”
高举满面羞惭,遂服罪退去。
高升又对左浚说道:“今番能够全军而退,亦先生周旋之功也。既然江东有此等襟怀,吾便不必再与其交恶争端。先生可替吾致谢,赠送扬州军粮三万斛,以谢此番赦免之意。”
左浚领命,致谢扬州。于是两州便化解前嫌,各守疆界,互不侵犯。
高升年已近七十,见扬州刺史车驰传位其子,于是也准备立世子。见其次子高举勇武,想乱世之中,应该立强悍者,于是令高举领水师以试扬州,见其居然还未相战即被四面包围,若非扬州留情,皆全军覆没。高升遂对高举失望,便立其长子高涉为世子,高涉四十余岁,现出任襄阳太守,为人好儒,稍能领兵。虽然就任襄樊重地,然一概军务之事,皆交予部将负责。自己在太守之位,除管理牧民之外,就爱好与儒者谈论经学文章之事。
顺安15年,高升病笃,遂召其长子高涉至荆州,嘱咐后事。命其统领荆州九郡,择贤选能,勿废兵事。嘱咐毕,长叹数声而死,时年71岁。
于是高涉就任荆州刺史,为其父治丧守孝。并上奏朝廷,致书周边诸侯,朝廷亦只能默认之。
扬州刺史车安坐镇建邺城,得以江东大族诸葛武为辅助。江东大族甚多,见车安重用诸葛家族,又用诸葛武女婿刘察为别驾。于是渐有议论,车驰后妻张夫人,乃江东张氏大族之女也,其宗族多有在扬州为官领军者,车驰不立其幼子车顺而立车安,张夫人深以为恨,今又见车安重用诸葛家族,对张家不似以前厚重,不满日盛。只是忌惮于诸葛武声望,不敢有所举动。私下与诸家族人言:“今主公尽用诸葛家族,且其女婿刘察,乃山东胶西国人,来扬州且用于别驾!我等扬州人,反而冷落。”诸家族中不得重用擢升之人,皆同心相和。于是王氏与其子车顺在江东,颇有家族势力支持。
顺安十六年,诸葛武病,不能理事,遂辞扬州长史,回豫章养病。江东诸宗族势力趁机推荐濮阳昌为扬州长史。张夫人见之,便数度以太夫人身份而拉拢接好,时常请其来府中饮酒。
张夫人自嫁与车驰,开始数年还好,为其生一子。然后来车驰年老,州事繁多,于己渐渐冷落。张夫人虽然荣华富贵尽享,然十余年来,就如同守活寡一般,经常暗自垂泪,感叹自身不幸。后来车驰病死,张夫人与其子住建邺府中,甚觉寂寞。张夫人时年不到四十,虽然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夜半之时,情欲焚身,辗转难眠。欲要改嫁,又碍于名声礼法。车驰在时,尚心有顾忌,车驰已死,难以忍耐,便开始大胆起来。见建邺城守将军陆阳,英武挺拔,须如钢针,心甚爱之。
于是一日至建邺城下,说其子车顺的马病了,不能骑乘,令陆阳为其寻一匹好马来,以给其子骑乘用。陆阳领命,便在扬州军中马场去寻好马,扬州不产马,好马难以寻得。陆阳寻找了数日,皆没有良马,后来好不容易从徐州客商手里买来一匹枣红好马,交与张夫人。
张夫人见之大喜,遂厚赏陆阳,晚间,又令人请陆阳至府中,亲自置酒,以谢陆阳。
陆阳甚觉受宠若惊,更不敢推辞,于是就前去府中拜谢张夫人。
张夫人遂在府中设席,歌舞奏乐,以款待陆阳。频频令丫鬟侍女劝酒,陆阳哪里能敢推辞,遂饮了数十杯,就这般饮了两个时辰。夜色已深,陆阳虽然是海量,也被灌醉,神志模糊,手脚不听使唤,不久就伏在桌上不起。
张夫人见之,遂命四个丫鬟将陆阳抬到自己寝室床上,然后厚赏丫鬟,令其不要声张。丫鬟们畏惧其淫威,也拿了重赏,遂也懒得管这等闲事,各自收拾便安歇了。
张夫人遂沐浴更衣,精心梳妆打扮一番,然后来到房中寝室,看陆阳躺在床上,犹然昏睡不醒。张夫人遂在屋中点上数根红烛与檀香,来到床前,以手帕擦拭陆阳额头,又以手抚摸其胡须,细细观看良久。
看了许久,然后轻解罗衫,退去裙钗。只穿红色兜肚,便上得床来,以手搂住陆阳,以头枕其肩膀而眠。
至夜半,陆阳睡醒,醉意末消,翻身欲要喝水。忽然觉得有人搂着自己,红烛尚未燃尽,起身看时,怀里竟然是张夫人。陆阳大惊,酒意全消。正欲翻身下床,张夫人死死抱住,道:“将军即便是起身,难道就是清白了吗?”
陆阳道:“请夫人恕罪!末将万不敢如此!”
张夫人道:“将军现在怀中搂着刺史夫人,如吾将此事抖露出去,将军会将如何?”
陆阳惊恐道:“请夫人恕罪!夫人如有用末将之处,末将愿赴汤蹈火从命。”
张夫人笑道:“其实也无需将军为吾赴汤蹈火,只需将军听命吾一件事即可。”
陆阳道:“何事?请夫人吩咐,末将必当从命!”
张夫人以手抚摸陆阳道:“只需你以后就像今日这般陪伴吾即可,以后吾若叫你,你需得来。能从命否?”
陆阳战战兢兢,无奈只好点头应命。张夫人早已如饥似渴,欲望之火缠身,与是紧紧抱住陆阳,两人颠龙倒凤,共度春宵,风流快活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