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王莫骚得知汉军前来征讨,急忙调兵遣将齐备之时,已经过了四五日时间,被左超率军攻入益州郡境内。
汉军长驱大进,渡过龙江,占住紫衣山,挥兵只取秦威而来,哀牢所部军马,只开至秦威,便见汉军绵延数里而来,立脚不住,于是退守鹿儿溪。
滇王莫骚亲自率兵前来,见汉军已经夺取秦威,于是便驻军连然,与哀牢所部要相呼应。莫骚命哀牢军前来挑战汉军,左超命坚壁不战。
左超兵进秦威,一面休整歇息,一面防御哀牢军。而此时汉军后续辎重已经源源不断而来,数日之后,左超又得益州兵马两万人补充。汉军士气高昂,左超便令独孤永、寇霸二将将率益州兵马六千人,向西收取平定云南、邪龙等地,此处蛮兵驻守薄弱。又令边班骑其汗血马前至五读山,传令史燎、焦勇所部立即进军,而自率三万军马,准备攻击哀牢军。
左超对众将道:“蛮军有勇无谋,可以用计谋破之。今敌军占据溪水,后面又有莫骚数万兵马为后助,若强行攻之,难以见功。吾今将突袭而破之。只需破哀牢军,莫骚必然胆寒,连然当被吾军所得。”
于是亲自领军来接战蛮军,却令卢飞,洪云二将以万人精锐汉军埋伏两翼,趁哀牢军出战汉军而大营空虚之时,一举突袭。哀牢军失去扎营之所,将从他处逃去,鹿儿溪便可抢占。
哀牢军见汉军来攻,于是据住溪水列阵相应,蛮军虽然阵法甚乱,但皆是彪悍之徒,手舞钢叉刀枪,士气亦旺盛。
左超见之,便列军阵于前,令廉安出马挑战,哀牢军中一将纵马而出,战不五合,即杀败廉安。
哀牢军于是一齐涌来,向汉军军阵发起冲击。
左超见状,便传令汉军后退,以避其锋,后退七八里,又扎住军阵,以数千长戟兵和盾牌军列在前面相抵御,哀牢军追至,见汉军阵势甚严整,便也不敢近前,后军又跟来,于是便依险扎营与汉军相持。
哀牢军只望莫骚引后军来相助,便可败汉军。然而相持一夜,次日晨得报,说溪水营盘已经为汉军袭取,汉军已经占据了鹿儿溪,向连然退路已经被阻断,滇王军队也不能来援了。
原来卢飞、洪云等汉将见哀牢军追击汉军之时,已经趁虚袭夺了哀牢军大营,抢占了鹿儿溪。
哀牢军首领闻报,大惊道:“若如此,我军将危,不如今晚从他处逃走,回至本国为上。”于是白天佯作攻击,夜间便率麾下一万余人,趁夜向西而走,欲要从间道回哀牢本国。
左超早已经有所准备,见哀牢军夜半撤营而走,立即亲自率汉军主力追截,哀牢军不能夺路逃出,只好与汉军夜战,正在相战之间,忽然后面火光大起,
卢飞已经率数千汉军杀至,哀牢军奋力相战。
激战半夜,互有损伤,战至天明时分,哀牢首领率麾下数千人寻路杀出,往西而走。而其余近万部众,不及走脱,为汉军两万余军皆围困在山中,出口皆被汉军堵死。
左超便宣示汉命,令哀牢军投降,归服汉朝。哀牢军本是莫骚胁迫与汉朝对抗,今番见此,于是都投降汉军。
左超为防其变,只选得两千人编入汉军为向导,其余皆先令其协助运送粮草辎重,以益州军相监督。又提军来夺连然。
莫骚闻报哀牢军失利,鹿儿溪被汉军袭取,于是亲提麾下三万人马,领军来夺鹿儿溪。
莫骚领军至鹿儿溪之前,见汉军已经据溪扎营,便也在溪水之南空地上排开阵势,大张旗鼓。又设置蛮王仪仗,乘坐骏马从中军出,护卫彪悍之士数百人随其后。莫骚在阵前令人传话道:“汉军主将,可出来与寡人一会!”
左超见之,便带诸将从中军出,欲要来阵前一会莫骚,诸将皆劝道:“蛮夷首领,冥顽不灵,抗命不化,将军奉天行讨,何必与敌酋相会?”
左超道:“莫骚虽然桀骜不驯,然大汉当以恩威相济示之,才得以使西南诸夷诚心归服也。”当下也排出仪仗,树起中军汉军大旗,出马阵前,对莫骚道:“大汉王师至此,阁下等不思归服,尚还敢列阵抗拒天威乎?”
莫骚亦通汉话,所以无需人翻译。当下听了左超之言,哈哈大笑数番,又见左超身高不过七尺余,年纪也不甚大,便轻蔑道:“寡人以为统领汉朝王师大将,当为堂堂一表雄壮威武之士,今观君之形貌,不过一般普通人耳,令寡人大失所望。且问足下是汉朝何人?”
左超道:“汉后将军、南郡太守左超是也,今奉诏南征,特领征南大将军。”
莫骚又笑道:“汉朝名将,寡人只闻知奋威将军王腾、折冲将军陈功二人也,足下之名,寡人实不曾闻之。谅足下也是无名之辈,非寡人敌手,如畏惧寡人,便速速退回,寡人可赦足下性命。再唤那王腾与陈功来。”
左超便正色道:“大汉令吾统军前来,征讨你等,便是以为吾有尺寸可取也。吾虽然名望不足于与大汉昔日奋威将军、折冲将军比肩,但足可讨伐你等。阁下既然知大汉奋威将军与折冲将军之名,便可谢罪归服,大汉尚可赦免罪恶。夜郎自大之故事,阁下不曾听闻否?望阁下好自为之,勿要冥顽不灵,自取其亡。”
莫骚闻言再仰天大笑,笑毕,面露凶光道:“中国贪心不足,侵夺西南之地,强取西南财货,寡人一统西南,建国昆明,当与汉并世而立。今汉出无名之师,又来侵略寡人,寡人实在忍不可忍,才举兵自御。汉
既然坐镇中国,就不要贪心不足,今兴师犯境,寡人唯有提兵诛灭耳!”
左超遂义正辞严厉声道:“君若安分,汉何以会兴师问罪?西南历来归服大汉,大汉亦为之庇护,以共相互利互惠。而君今趁中国有变,以兵威胁迫西南诸族,又斩杀大汉使者,隔绝阻断交通,发兵攻略大汉益州等地,不但不仅是藐视亵渎天威,更是反叛作乱,阁下之罪于大汉,虽诛之而不足以谢。但是当今天子心怀仁德,欲以怀柔之术相待天下,阁下此时如能醒悟,尚还不晚也。”
莫骚发怒道:“左超!寡人岂会惧你,今且以兵决之!敢于寡人一战吗?如不敢,即便退去,各安疆界,井水不犯河水,寡人也当饶你。”
左超便道:“休得夜郎自大!无论斗兵斗将,本将一律奉陪,但是本将有言在先,如你输了,便可归服从命,不可再造次。本将当向大汉保奏你等,赦免你等罪恶。”
莫骚甚怒,对左超道:“寡人愿受领教!就依照足下之言,今先斗将,再斗兵!”于是令麾下勇将黑伯出阵挑战。
黑伯手执一柄钢斧,骑一匹黄鬃马出阵,卢飞见之,即挺枪跃马,与之交手,相战十余合,两马相交之时,卢飞从马上跃起,一枪刺落黑伯头盔,黑伯吃了一惊,正欲举起钢斧向卢飞砍来,卢飞已经跃上黑伯坐骑,顺势扯住一摔,黑伯手中钢斧落地,随即也跌下马来。
卢飞夺了黑伯坐骑,又牵着自己坐骑得胜飞马回阵。
莫骚见之大怒,于是亲自拍马舞刀上阵,卢飞正欲出迎,左超制止,便亲自挥刀出马,与莫骚相战。
左超武艺,虽然与纵横、章武这样的顶尖战将逊色三分,但仍是一流战将,又值巅峰,刀法精湛,莫骚虽然孔武有力,大刀也重,但年龄比左超大十余岁,输在年龄。两人相战三十余合,莫骚虽然还未败阵,但已经有不支之势。
又战十余合,莫骚大叫歇手,于是左超便收刀不战,莫骚道:“你我都是主帅,不可分出高低,今还需斗兵。”
左超便道:“本将定当奉陪,还请阁下回阵,排兵布阵。”
莫骚回到本阵,微微喘息,对麾下部将道:“汉军背溪水扎营,又皆是步卒为多,今吾已看其阵中破绽,你等可各领数千兵,从其破绽处击之,吾再领中军杀入,汉军必然后退,退至鹿儿溪,便可趁机急攻败之!”
诸将领命,各自领军来攻击汉军两翼,汉军两翼兵马果然退去。莫骚便引中军两万人杀来,欲要将汉军逼入鹿儿溪,左超见之,遂挥动令旗,汉军阵形突然改变,结成圆形军阵,将中军主帅层层围在中央。
莫骚见汉军不退,甚为惊异,便命两万人进围击之,左超在中军又挥动
令旗,阵形再度变换,外围以长戟兵和盾牌兵组成护卫防御,后面全部部署五千弓弩手,蛮军逼近之时,左超一声令下,汉军五千弓弩手便一齐放箭,顷刻间万箭齐发,蛮军纷纷中箭,随即后退,军马大乱。
莫骚喝止不住,便止住后军,欲要再列阵相战,而此时汉军阵形又变,之间中军门旗开处,卢飞引千余铁骑冲出,洪云、廉安率左右两军万人精卒杀出,中军万人亦跟随卢飞骑兵之后杀出,势如潮水涌来,威不可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