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臭道士

马车行进一路,向禾便念了一路的经文。

那干活的人似乎道行不足,一顿输出被向禾截断后,又断断续续尝试了几次,但都被向禾给打了回去。

可就是多次这样,向禾也难受得不行,总是忍不住暗骂几句。

“这镜花怎么这么久……”

她掀开车帘往外望去,一道雾白色冲了进来,只一瞬便变化了形态,端庄坐在向禾身旁。

镜花还是一身黄杉,端庄有礼,“道长,您阿奶没瞧着,倒是见着一位也是道长模样的男人,在他坛前挥舞桃木剑呢。”

“可看清桌上之物?”

“一张黄纸上写着红字,有名有姓还有生辰八字。”

贺岁安眉头一沉,“可是向姑娘姓名?”

镜花似乎有些忌讳不敢说,向禾摆摆手,她才道:“不单单是道长,还写了道长一家子。”

闻言,向禾不气反笑,“好家伙,这老虔婆可真敢啊,自家血脉都敢动这个念头,比我还狠心。”

居然把老三家的全部写上,这是让他们一家子都不好过。

那看来家中亲人也备受辛苦,她得赶紧解决才行。

“那道士在何处。”

“镇子偏西北方的一座破庙中。”

在外头的刑寂闻言,甩动马鞭驱赶大马,马车的速度提了起来。

两人稳坐马车内,镜花看着自己搭在膝上的手,不敢再言语。

车厢内一时沉默下来,向禾闭目养神,贺岁安却觉得她在憋着心思,看来这回是不打算放过那家。

只是她说的以牙还牙,难道用道术对付?这不会违背什么吗?

他猜测无果,而马车也到了某处停下,镜花消失在车厢内,向禾率先跳下马车。

扫视一圈儿,他们停留在一处矮山下,只需抬头看上去,便能看到一处破败房屋。

向禾将掌心镜放在怀中,“镜花,便是那处?”

她耳边回想镜花的声音,向禾把布包往贺岁安手上一塞,眉目凛然,“里头有我的辛苦钱,先生可要看紧了。”

贺岁安怔怔点头,看着她气势汹汹挽起衣袖就往上走去,他将布包攥在手中,提步跟上。

刑寂在这里看着马车,这里离上头也近,若有什么事情,随时都能飞身上去。

而向禾步伐很快,一条小路顺延而上。

耳边传来呢喃声,还有铃铛的声音,随着轻喝踩地发出闷重声音。

向禾一冒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道袍,一手桃木剑一手铃铛,在那里走着不成形的天罡步。

那供桌是破庙里的,桌上摆了很简单的东西,一个香炉几颗野果,燃着香烛,香炉前是镜花所说,黄纸红字。

她笑眼隐藏怒意,上前几步,“道长这是在做什么呢?”

一心关注做法的道士惊了一下,颤了一下肩膀看过去,见是一位小姑娘,不耐烦地摆手,“小姑娘家的可别靠近这里,本道在做法呢!”

“做什么法?小姑娘很是好奇。”

向禾一步步靠近,那道长瘪着嘴满眼不耐,“与你无关,赶紧走。”

面对他的不耐,向禾依旧笑着,几步便靠近坛前,“呀!这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吗?”

“你瞎说什……”

回味过来,道长两眼一瞪,手上的铃铛都顾不上,只想去抓那张纸。

向禾怎会如他所愿?

伸手率先抢到了那张写满八字的字,道长暗道不好却强装镇定,仰着头以下巴对人,“小姑娘,这同名同姓多了去。”

“同八字的可不多,”向禾仔细端详纸张,她跟原身的八字却是一模一样,或者这就是她会上身的原因。

“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他边骂还边伸手想要抢夺,向禾侧身朝贺岁安那边扔去,“劳烦先生帮我收一下,一会儿有用。”

贺岁安抬手接住,还贴心地折叠起来,“行。”

一抬眼便看到向禾拽住了道长的手,“道长,随我走一趟呗?”

道长怎可能任由她带走,用力甩动着手,“怎么可能跟你走!赶紧撒开!我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可无论他怎么甩动,竟是脱不了手,手腕上的力道还在加重,他甚至能感觉到疼痛。

“你、你个丫头片子快放开!”

向禾微眯的眼透出寒光,“你乖乖跟我走一趟,免受无妄之灾。”

“屁!撒开!”

向禾也懒得跟他较劲儿,握紧拳头上去就是一拳,道长吃疼捂着左眼,右眼瞪着错愕,“你、你做什么!”

“说了乖乖跟我走。”

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这么大胆,敢打他!

道长彻底窝火,抓着桃木剑就往向禾身上招呼,可那桃木剑停在了半空,被向禾单手接住。

他想要抽回,但发现这丫头片子力气是真的大!

见不能以力对抗,他一改凶恶傲倨道:“丫头你也知道我是个道长吧?敢跟本道争高下,你是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怕呀,但更怕没鬼上门来!”

向禾一手抓他手腕,一手抓着桃木剑,双手往后一扯,右膝盖径直顶上他的腹部。

“啊!你、你干嘛!”

道长身子一软,桃木剑也跟着落地,向禾松开他的手,改为抓住他那盘起来不算多的脏发,拽着他就往山下走去。

“说了跟我走一趟你还老是要闹,我不打你打谁。”

“喂!丫头松手啊!头发扯得疼啊!本道跟你走就是了,先松开!”

向禾直接无视拖着他往下走,就跟二狗子一样,颠着屁股也得受这罪。

贺岁安走在最后,无奈摇头,偏生惹个暴脾气的。

自从认识向禾起,总能见识她各种本事,但最直接的便是出拳,简便快捷。

只是那些人总记吃不记打,每回不过两天,又会上门找揍来了。

向姑娘也是个“命苦”的人,要对付这么一家子。

这偏僻的山脚下,只有道长的嗷嗷叫声,刑寂站在马车旁观看,他已经不再惊讶,似乎习以为常。

向禾手上一甩,那道长直接被甩到马车旁,居高临下看他,“你乖乖被绑着进马车,还是我亲自把你绑起拉马车后头?”

道长还想硬气一回,一道阴影落下,他转动眼珠子看去,刑寂一脸冷漠盯着他,那眼神看起来比向禾还要凶恶!

“我、我自己进去!”

向禾朝刑寂竖起大拇指,“刑寂,你比我更像个恶人呢。”

“……”刑寂默默去后头拿麻绳。

贺岁安再次无语失声,抬手扶额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在他上马车时回头,“感觉你的日子过得真丰富。”

向禾微怔,随后仰头笑起来,“羡慕吧,独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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