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有种单挑啊

当然,妖怪只是凡人的民间传说,当不得真。

唯一的解释就是,公输家的机关术真的超越了青铜城,达到了更高的层次。

“没想到,真是想不到……”齐老回过神来。他知道公输川是公输家的人,也猜到了公输川可能想用机关术来比试。只是他原本以为公输川想要用机关印刷之类的方法,但是印刷画作基本不可能比得上原作六成水平,所以齐老才没有在意。

谁曾想公输家的机关术竟已经达到了如此水平。

“看来,宋伊人真的要输了……”

与齐老一样看穿了形势的人不少,其中一个便是那位一直拱火的白面男子。

这白面男子乃是林海高原中一个唤作白鹫帮的小门派长老,他急于巴结天山派齐老,所以想通过对抗公输川来让齐老记住自己。当他看出形势时,心中不免焦急了起来。

公输川侮辱画道,羞辱他一番会引得齐老青睐,可被反过来羞辱一顿,那一直拱火的自己可就惨了。到时候齐老若是不把自己放眼里还好,就怕有人为了甩锅而把过错推到自己身上,那自己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此处,白面男子银牙一咬,不着痕迹地把双手放在了背后。

他暗运掌力,使将出了白鹫帮的绝学,鹫羽绵掌。

鹫羽绵掌的掌力极为特殊,虽然威力不强,但是却绵绵不绝,可以附着在任何物体之上,悄无声息地伤人。

被绵掌击中之人甚至不会知道自己中了招,待到战斗结束,回气于体的时候,才会被绵掌掌力突然袭击,专伤经脉,一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经脉尽断的下场,彻底沦为废人。

白面男子运转掌力,顺着自己的衣服流转到地上,又沿着地面一路攀附到了桌上的画纸之上。

他苦练绵掌多年,这手隐藏的功夫当真有三分了得,竟是没有被场中人发觉。

除了方山。

方山以道尽玄功感知到了一切,不由得看了眼那白面男子一眼,谁知那白面男子恰好把目光转到了这边,两人不偏不倚地对视在了一起。

随即分开。

白面男子当然不知道方山看穿了自己,他心中微微一动,绵掌掌力爆发,桌上画纸撕拉一声扯成了两半。

众人向纸张撕裂声处看去,没看见画纸撕破,只看见八爪鱼触手拿着的画笔插破画纸陷了进去。

齐老看见这一幕,忍不住说道:“看来机关造物的动作还是不够精准,确实,确实应该如此。”

他心中还是不信公输家的机关术造诣会突飞猛进,见到公输川的机关出错,才觉得可以接受了一些。

众人听见齐老的话,纷纷点头。

“我还以为这什么机关术很厉害呢,看来不过如此……”

“这公输川就是打肿了脸充胖子,还敢跟青铜城比。”

“我现在觉得公输家才是偷了青铜城技术的那一个,贼喊捉贼!”

“……”

“放你娘的屁!”公输川一时没明白出了什么问题,还以为自己的机关兽真的出错了,突然听见有人出言屈辱自己家族,立刻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指着人群说道:“刚才是哪个在侮辱我公输家,给我站出来!”

现在他最前方的是一个方脸汉子,背后背着一把九环大刀。这汉子脾气火爆,早就看不惯公输川了,当既回道:“是老子怎么了!”

“眼看自己要输了,就想撒泼打滚?”

“现在就给汗青书院的人跪地磕头,否则别怪爷爷我手里的刀不留情!”

公输川大喝一声,真气鼓动,身上衣袍无风自动,声势惊人,怒喝道:“谁说老子输了,分明是你们的纸有问题,你们作弊!”

“你少血口喷人!输不起就是输不起,你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

就连齐老也看不下去了,沉声说道:“公输小子,你再胡搅蛮缠下去,丢的是你公输家的脸!”

“就是就是!”隐藏在人群中的白鹫帮白面男子也忍不住附和了两句,心中偷笑不止。

公输川环视一周,脸色涨得通红。他对自己的机关兽有自信,心知它绝对不可能出错,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实不得不让他接受。

一时间,众人纷纷逼迫公输川跪地认错,形势一边倒。

公输川咬着牙,知道自己今日不可能善了。

而在场外,一直看戏的方山扯了扯小白的头发,低声对她说道:“公输川被人阴了……”

他向小白诉说完真相,问道:“你说,我们现在保持沉默,一会儿把真相告诉那个齐老,他会不会承我们的情?”

一旁的张千问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明白了真相的他插话道:“这,恐怕不好吧。”

他见场中因为被人陷害而被迫低头的公输川,心生不忍。只是他明白,如果现在把真相说出来,公输川绝对不会放过那白面男子,倒时岂不是会把场面弄得更乱?

小白看出了张千问的意向,伸手阻止他道:“别人争斗与你有什么关系,好好看着!”

少女双目之中闪动着兴奋的色彩,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已经写在脸上了。

按照方山的说法,那齐老确实有可能会承他们的情,于画圣真迹的事情有利。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见公输川就要承受不住压力,小白上前一步,一把拿起桌上的画纸,高声喊到:“哎呀,这纸上竟然还残留有真气,这公输川的内功修为了得,大家可要小心啊!”

“你说什么!”小白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在公输川耳边炸开,他伸手一抬,便控制着自己的“墨鱼机关”伸出触手抢过了小白手里的画纸。

“果然有真气残留!”公输川高抬画纸,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支救命稻草,高声呼道,“这画纸上的真气不是我的!”

“我的墨鱼机关不需要真气催动,不可能留下真气,肯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想陷害于我!”

汗青书院里那宋伊人的师弟立刻反驳道:“胡说八道,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有谁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给画纸动手脚!”

“唯一动过画纸的,就是离画纸最近的!”公输川指向宋伊人,怒吼道,“就是你!”

宋伊人一把拉住要为自己辩解的师弟,杀气腾腾地向公输川喊到:“好,既然你怀疑我,那就请诸位作证,我敢亮出我本命真气,请齐老辨别!”

她见公输川为了耍赖竟然反过来咬自己,哪里还能忍得住胸中恶气。气愤的她胸口不断起伏,几欲撑爆衣服,夺人眼球。

然而,此时场中根本没几个人注意她,全都怒视着中间的公输川,请求齐老主持公道。

而在这其中,最是心急如焚的当然是那白鹫帮的白面男子。他此刻简直头皮发麻,宋伊人为了自己清白竟然向外人公开本命真气让人检验,那公输川肯定也会这么干,倒时他们发现纸上的真气不是对方的,肯定会生疑。

自己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鹫羽绵掌的真气特性便是如此,附着力强悍。他原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也不可能有人无聊到去观察坏了的画纸,谁曾想被个小丫头坏了事。

他看向那小丫头,就听见那浑身白衣的小丫头又是喊了一声,“大家听这公输川胡言乱语什么,既然他想耍赖,那就按江湖规矩解决此事!”

白面男子听言双目一亮,立刻上前一步,指着公输川喝道:“好你个不要脸的公输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想耍赖是吧,来,江湖规矩,手底下见真章!”

“好!”面对这直面的挑衅,公输川这暴脾气哪里能忍得了,大手一挥,“都让开!”

众人见此纷纷让出一片空地,有人还向白面男子叫好道:“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泼皮无赖!”

“不要留手啊!”

“年轻人多受点苦是好事,打疼他!”

“让他三天下不了床!”

“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身后有人加油助威,白面男子才放下了心中顾虑,正义凛然地大喝一声:“看招!”

声未落,人先动。

白面男子欺身而上,双手一只横于前,一只背在后,已然动用了鹫羽绵掌的杀招。

他身法一般,可是手上功夫着实了得。公输川控制着墨鱼机关向他攻去,就连大手一拨一引,接连把数只触手力道散去,引向一旁,同时脚下动作未慢一分。

公输川只觉得墨鱼的触手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软地受不着力,接连挥出数只触手也无功而反。

他知道自己小看了这白面男子,便在墨鱼机关上轻轻按下了几个按钮。

墨鱼触手再次攻向白面男子,却被对方再次引向一旁,同时他再次交替双手,又一次把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让人捉摸不得。

近了!

白面男子微微一笑,背后绵掌掌力悄悄落在地面上,向公输川的双脚袭去,同时他身形一滞,侧身躲过墨鱼的攻击,前方绵掌一把拍在了墨鱼触手之上,掌力顺着触手向公输川蔓延而去。

突然,白面男子面色一僵,原来他收掌不成,竟粘在了墨鱼触手之上。

“胶?”

白面男子连忙鼓动真气想要挣脱触手,谁知触手上突然喷涌出大量的墨色胶水,把他的手牢牢地粘在了上面。他想要退开,就见四面八方不知多少触手一齐攻来,手臂被制的他哪里还能躲开,几下就被制住,浑身上下被缠成了一个球。

公输川挥动墨鱼触手一鞭子抽在了他的嘴上,“就你会说话是吧,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让你多嘴!”

他还记得最开始就是这白面男子拱的火!

机关兽的力道何其大,一下就把白面男子的嘴巴抽成了四瓣,鲜血直流。

众人见此纷纷呼道:“小子莫要伤人!”

齐老连忙站出来阻止了公输川,这才把白面男子救了出来,并拿出自己的丹药抹在了他的嘴上。

白面男子欲哭无泪,心想自己这也算亲近了齐老了吧。

只是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

就在这时,只听当啷当啷的金环响动声不觉于耳,确实那个背负九环大刀的方脸汉子提刀上了场。

他用刀指着公输川喝道:“小子有几分能耐,让我来会会你!”

他见齐老就要出声阻止,连忙说道:“我不是为了别的,就是看这小子不爽,想打他一顿!是输是赢都算是我自己的!”

“小子,你敢不敢!”

“哼!找揍!”公输川冷哼一声,直接出手,墨鱼触手齐舞,一同向方脸汉子缠绕而去。

方脸汉子也不废话,大刀挥舞,金环作响,一记力劈华山便使了出去。

只听见当当当的碰撞声不觉于耳,金环大刀与墨鱼触手相交,竟是生出了金铁交鸣的声响。

原来,公输家的机关造物虽然是木头所制,但是其材料都是精挑细选,更是通过特殊的药物浸泡,再以秘传的手法楺成想要的形状。

这样一来,机关之木比之百炼精铁还要坚韧,重量还轻。

方脸汉子与墨鱼硬对了几招,只觉得掌心发麻,心中对这机关的力量暗暗吃惊,更是不了解为什么木头会这么硬。

知道自己不能留手,方脸汉子大喝一声,当既施展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绝技,大方金刀决!

他手掌一抖,九环大刀震颤不已,突然变得金光灿灿,气势逼人。

公输川再接了一刀,身上墨鱼竟然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振动,这才知这刀上力道有多可怕。

“这人修得是霸刀的路子!”

所谓霸刀,轻技巧而重危力,信得就是一力降十会的道理。

公输川被金刀气势所破,只觉得铺天盖地地金光向自己压来,避无可避,只能操纵起墨鱼触手硬抗。

当!

一刀落下,公输川脸上一白,强忍着胸口涌上的鲜血。

当!

第二到落下,公输川再也忍不住胸口鲜血,张口吐出一口血水。但是他颤颤微微,竟然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摇。

方脸汉子猛地跃起,长啸一声,手握金刀,犹如掌握金轮大日而落!

金光之下,公输川面与血色,却依然舞动墨鱼触手迎上!

只听一声巨响炸裂!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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