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反复逆转

精美而瑰丽的杬柷剑被常丙御动,从背后刺进了师兄常甲的身躯、精准地由膻中穴位置贯穿而出,同时发出着玉白色的亮光。

“呃…”

常甲睁着大眼低下头来,那锋利而耀眼的剑刃赫然突出在胸前,令他只有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师兄,你输了!”

十步外,一脸狰狞的常丙声嘶力竭的喝道,“这便是谋反的下场!”

此时的常甲,只见是缓缓把两手由二十一弦上拿开,脱下了披在身上的玉白色长氅,又嗤啦一声,撕开了胸前的布衣。

剑刃依然在此,这并不是幻觉。

“师兄!我记得你可没有修炼过玉灵托心之术呀!”

常丙于是立即得意的仰头狂笑起来,“你现在知道跟师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了吧?可惜已经晚啦!哈哈哈…”

然而,让常丙一时忽略了、但却被常甲自己注意到了的是:

突出的剑刃上并没有沾一滴血,而自己甚至都没有任何受伤与疼痛的感觉,有的仅仅是衣物破损而已。

自己的法力与气息更是毫无一丝消退的迹象,就像没被刺穿一样。

顿时,常甲心生一计,便假装出两眼瞳孔散大、疲乏闭起的模样,而后扑上去倒在了大筝上,同时主动控制着自己的气息缓缓消减,围着师弟的七个分身也全部呆愣住在原地,就像自己在中了致命一剑后逐渐死亡般,尝试起蒙骗过师弟来…

这一趴也正好盖住了常丙的视野,让他更没法注意师兄中剑后没有飙血这一异状,而紧接着,就在他笑得越发得意与猖狂之际:

“喝啊!”

瞬间,七个常甲全都同时动起来,持剑扑上前去,在常丙最是得意之时猛地刺出剑去——

噗嗤!

在这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刹那之间,七剑全部刺入常丙的身躯、从各个角度穿过他的五脏六腑,一招便将其扎成了个刺猬!

而后,刚刚假装死去的常甲本体也站直起身,轻松御动了脱离常丙掌控的杬柷剑飞回过来,啪的一声抓住在了自己手中。

站起来的常甲双眼仍炯炯有神,胸前衣物的布片掉落下来,只见是毫发无伤!

“这、这…”

此时,几乎是整张脸皆已血红的常丙看到这一幕、完全是瞠目结舌了,“这是怎么回事?!”

“师弟,我也不知道。”

常甲抬手伸剑指向常丙去,边冷漠的应着、边迈步走去说道,“也许…神器有灵,认为你师兄我命不该绝吧,但是…师弟,你这个心魔深种的家伙,该是时候绝了!”

“你!师兄…你别过来!”

常丙正欲挣扎,却是早已耗光了几乎所有的气力,加上此时,七个师兄同时用力,让他更是无法再使出一丝力气…

罔顾师弟常丙的咆哮,常甲款步走到他面前、便站住在了原地。

考虑到这杬柷剑不杀自己可能的确有所玄异,常甲便没再使用,而是将其挂到了腰间。

“师弟,你也说了,师兄只是没有争心。”

常甲平静道,“可这不代表着…师兄会不是你的对手呀。”

“呵…师兄,你忘了吗?”

放弃了挣扎的常丙,此时已是咧出了一丝癫狂的嗤笑,“我可正施展着玉灵托心之术,你杀不了我!”

“哦,我当然知道。”

常甲答得十分平静,只右手一抬,便御动那昭惠缶飘来到右肩上方,接着,缶口白光一闪,从中掉出了一张写好了内容的符箓来、被他接在了手中,“但…这七个分身已经封住了你这具身躯的奇经八脉,再来一张封魂符,你的神魂与意识便都跑不掉、回不去了。”

啪的一声,常甲伸手便将符箓按在了师弟额顶上、眉心的正中央处,接着收手回来、伸成剑指,直接闭眼开始呢喃念咒…

而那符箓则直接被粘稠的血渍与汗迹粘住,竟没有滑落下来。

“哈哈哈…”

常丙继续狂笑道,“师兄!你不知道我的本体在哪,让你封住吧,你也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

“我说过要杀你了吗?”

符咒念罢,常甲再睁开眼来、直视着师弟去,接着又抬手托住悬浮着的昭惠缶,顿时,便见那缶口再发出白光——

“住手!师兄,你要做什么?!”

只见常丙此时的情绪开始反复变换起来,“你要是这样做,你就是真叛国!你就是以下犯上!你…”

常甲则是根本不理会穷途末路的师弟,继续专心运功施法。

趁着常甲的法力专注到了那昭惠缶上时,常丙却是看似癫狂、实则又突然两眼一蹙,盯住了数步外的地上:

只见那杆在常丙同时中了七剑后便掉到了地上的月辉饮血,此时竟又被御动,缓缓悬浮了起来…

而后,那柄格上的红晶盈起了一阵浓郁红光,紧接着下一刻:

轰!

常丙一激荡内力,便直接把额顶的符箓炸成了碎末,并震开了周围按住自己的七个师兄,瞬间将他们尽数轰成了一地的碎玉!

“嗯?!”

警惕无比的常甲立即中断施法,后撤开去,退到了自己的琴边。

只见此刻的常丙突然挣脱了束缚后,身上的伤口开始长出“玉肉”飞快的愈合着,全身的气息也极为明显的迅速回复…

“啊…”

只短短片刻,便几乎完全恢复了的常丙长舒一口大气,俯身拾起自己的玉柄长剑,开始走向了师兄去,“还好…提前吸够了范远的气血,存在了刀里呀。这范远也不愧是天门山掌门的高徒,法力竟有够我恢复的,要不然…今天还真就被你制住了,师兄。”

“真是一把邪刃!”

常甲怒斥道,“早知你要将其用于战争,我便不让你带出玉娄城了!”

“不让?你在说什么呢,师兄。”

这回则是轮到了常丙在平静的嗤笑反问,“这神剑不杀你,真以为是你本人赢了我吗?你我谁是掌门,你说不让,你凭什么?”

接着,常丙抛掉玉柄长剑,再一抬手:

嗡!

在常丙原先佩剑当啷落地的同时,只见那杬柷剑直接从常甲的腰间飞出,啪的一声被抓住到了常丙手中!

“莫说现在是乱世…就是在以前,那也是凭实力说话的。”

终于拿回了杬柷剑的常丙将之紧攥在手、上下摩挲,接着又看向了师兄去道,“你说它是邪刃,那它被炼制出来,不就是这么个用法的吗?而且,师兄你不是也喜欢玩这些东西,不也拿来用于过战争吗?师兄,你又是怎么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这些话的?”

听了这番话,常甲顿时是一脸疑虑。

“你说这剑不杀你…是你命不该绝,那不妨看看…你的这个玩意,该不该绝吧!”

话音落罢,便见常丙攥紧杬柷剑、凝聚法力修为,接着抬起剑来,对准了半空中的昭惠缶直接一剑挥劈过去——

砰!

只见在一剑一缶交触的瞬间,那昭惠缶便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伴随一道巨响后,直接当场炸裂!

哗哗哗…

光芒消散,原先存放在缶中的许多琴谱、典籍、符箓、干粮等一众常甲的行李杂物,尽数落到了地上。

而那缶器本身,乃至任何一丝的青铜外壁,则是皆已消散无踪。

玉娄城法宝“昭惠缶”,被玄阙宗神器“杬柷剑”一击彻底摧毁!

“这!”

目睹这一幕,常甲登时是惊诧不已。

“哈哈哈…果然是神剑呐!”

常丙再度狂笑起来,继续迈步走向了常甲师兄去,边走边说着道,“下一个就是你了,师兄!你能逃过一击不死,那不妨来看看这第二剑…你能否活命吧!”说罢双手举剑,猛劈向了师兄去——

就在常甲退无可退,只能拔出另一边腰间自己的佩剑,正全神贯注要抵挡眼前师弟的劈斩之际:

嗖…嗤!

“噗!”

仍位于其背后的月辉饮血刃被常丙同时御动,轻巧无声的飞来,从背后再度刺穿了他的心口!

这回,常甲感受到了真切的彻骨之痛,顿时呕出大滩鲜血,往前扑倒下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他的佩剑也同时脱手,当啷一声掉在了常丙面前。

“哈哈哈…”

常丙见状大喜,又是一阵狂笑着间,不等师兄反应,便站过去一脚踩在了师兄脖颈上,而后立即施法念咒…

只见扎在常甲背上的月辉饮血刃,再度盈出了一阵浓郁红光。

“呃…”

瞬间,极致的痛苦袭击了常甲全身,这回轮到了他是眼球爆凸、布满血丝,浑身瞬间枯瘦下去、皮肤发紫,突出的青筋纵横交错、遍满其上,几乎是刹那间便痩得仿佛是换了个人…

“什…么…”

被自己的师弟与自己门派的法宝偷袭、失去了浑身力气的常甲,此时是精神恍惚、难以置信、痛苦万分。

适才本来已经将师弟完全压制,只差一步便能将其封入昭惠缶中…

眨眼片刻,便发生了这样逆转!

毕生的修为法力,此时剩下不足一成,呼吸缓慢、吃力且沉重,视界游离且模糊,自己根本是再也施展不出任何法术,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是坐以待毙,再无法逆转翻盘了!

“叛贼常甲,受死吧!”

而此时,常丙则是抬手把适才丢掉的玉柄长剑御动飞来、抓在自己左手,换成了这把剑,对准了师兄的头颅,便直接刺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师兄住手!”

现场另一边的十丈开外,竟传来了第三人的声音,引得常丙停下了手,惊疑的转头看了过去…

正是未国大司马、山乾侯常辛真人,持剑挟持着穿囚衣的范远,来到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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