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后，下面的董事们才纷纷回过神来。
一时之间，众人脸上的表情都从最开始的惊讶变得精彩了起来。
尤其是窃窃私语之间，有人担忧有人开心。
而慕司尘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挽着林风晚，正对上了程菲儿：“想要一手掌握慕氏，也要你有那个本事才行。”
程菲儿也已经从惊讶之中平静下来，此时面对活着回来的慕司尘，心中五味杂陈。
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替自己觉得不幸。
因为慕司尘的到来，几乎就意味着她的计划要落空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那个本事？！”程菲儿最后挣扎道。
眼底满是不甘。
分明，分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啊。
“你要是真的有那个能耐，也不会一看见我们就这么惊慌了。”林风晚轻缓声道。
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显示了她现在的不畏不惧。
慕司尘点点头：“更可况，我还查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你想不想听听？”
程菲儿几近崩溃，但是还是要强撑着：“我没兴趣，也不想让自己的事情从别人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但是正如同方才的慕之涯一样，她现在也是处于彻彻底底的被动状态。
“你想多了，我问你想不想听，只不过是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慕司尘冷冷地看了程菲儿一眼，转过头去面对一众董事，“关于程菲儿做下的一些事情，请大家务必了解一下。”
不等程菲儿有反驳制止的时间，慕司尘就已经迅速将她做过的那些不堪的事情一一道来。
“程菲儿，或者说是眼前的这个假的程菲儿，早早地害死了真的程家小姐，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
“一度蛊惑我的母亲，妄图拆散我和我的妻子林风晚。拆散不成，心生邪念，多次陷害风晚，甚至买通人杀害风晚，几次将她置于险境。”
“若不是风晚的运气好，她恐怕早就已经没命了。”
“就连这次外面传言的关于我已经去世的事情，也是因为她。”
……
慕司尘没什么感情地将她的罪行一一道出，最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以上，仅仅是我查到的罪行。其它的我还没有查到的恶事，也不知道她做过了多少。”
“你有证据吗？”程菲儿脸色灰白，不甘心地询问。
实际上她的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做过的坏事，只多不少。
而慕司尘向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他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了，就代表他的手里一定是有证据的。
即便慕司尘给出来的证据都不能直接证明那些事情就是程菲儿做的。
可是至少也可以说明那些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只不过是不甘心，所以还妄图挣扎一番罢了。
“我查到的证据已经交给警方了，至于警方是怎么判断，就不是我能够插手的了。”慕司尘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径直走过去拉开了门，“请进。”
涌进来三四个警察，估计是刚刚到达，此时被慕司尘迎进来，一眼就看见了面如死灰的程菲儿。
“程菲儿小姐，您涉嫌多次杀人行凶，还包括几次诈骗行为，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那警察倒是说得客气，千万种可能在程菲儿的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最后可能的还是慕司尘给出来的证据无法让警方足够信服，所以才说要带着她去进行一番“调查”。
“非去不可？”程菲儿的双目都失去了色彩。
为首那警察点点头：“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如果能够证明您是清白的，我们也不会为难您。”
只不过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这一进去，再想要出来，怕是难了。
单单是她身上背着的人命，还有剩下的杀人未遂的罪名，就足够她好好喝一壶的了。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程菲儿再挣扎什么了。
毕竟，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了。
她被警察带上镣铐，临走前还特意抬头看了慕司尘和林风晚一眼。
林风晚倒是不怎么避讳地与她对上了视线，但是慕司尘却一直都目视前方，高傲的样子像是害怕再看她一眼就会脏了眼睛一样。
程菲儿苦笑起来，走过慕司尘的身边的时候，还特意顿了顿。
但是终究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拽着离开了现场。
程菲儿被带走，下一步，就是“树倒猢狲散”了。
慕司尘将自己放向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再在眼前的一众董事身上游移了一遍。
几位董事被他盯得心慌，只觉得如芒在背，但是偏生又不敢说什么。
因为，他们是被程菲儿收买过的人。
程菲儿能够耀武扬威地在慕之涯的面前叫嚣，这其中也少不了他们的功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司尘终于收回了目光，低着头，似乎是在看着眼前的桌子。
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冷得沁人。
良久，他缓缓开口。
“王董事。”
那之前不怀好意地与慕之涯打招呼的人陡然被点到名字，惊得一下子出了一脑门的冷汗，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颤抖：“我……”
“我原本还在想，王董事在慕氏呆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稳重大气，应该不会看得上程菲儿的那点小钱。”慕司尘的声音里面满是嘲讽，“但是查过了才知道，原来王董还有那么令人刮目相看的一面。”
连程菲儿给的钱都敢接，是嫌在慕氏呆得太安稳了吗？
“今天的情形您也看到了，我敬您是长辈，请您自行处置自己。”慕司尘声音冷冷的。
但是任是谁都能听出来，王董以后是不用再在慕氏呆下去了。
即便是他死皮赖脸地想要耗在这里，怕是慕司尘也不肯容他了。
“还有李董。”慕司尘的目光凉凉地落在面前的桌子上，看都没看他一眼。
但是李董事还是觉得自己的周身一凉。
“这件事，您看呢？”
他根本不等李董事有机会回答问题，又状似随口地点了几个董事的名字。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被程菲儿收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