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梳洗打扮后,陈淼与元春也都收拾整齐。
此时的陈淼看着头戴四凤冠,绾着衔珠金凤簪,腰佩银钧龙凤纹玉佩,一袭玉花彩结的凤纹袍,珠光宝气间满是华丽富贵,衬托着那张珠圆玉润的面颊更显雍容大气。
元春见陈淼正打量着自己,目光中带着几许惊艳之色,芳心微微一喜,明知故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妾身有什么不妥之处?”
陈淼凝视着元春那微微翘起的弧度,丰润的脸蛋儿上若隐若现的浮着两抹浅浅的梨涡,说道:“回来的时候,你这身别脱了。”
元春闻言,玉颜熏红,柳叶细眉下的那双美眸盈盈如水,忍不住的白了陈淼一眼,羞涩道:“殿下,这可是冠服。”
昨夜自己那身火红色嫁衣就算了,但现在自己这身可是“王妃”服饰,代表着朝廷,殿下居然还想着亵渎!
陈淼不以为意,说道:“冠服又怎么了,不是冠服本王还没兴致。”
制服诱惑,懂得都懂,其中滋味不足与外人道。
元春芳心羞臊,樱唇阖动几许,可想着以她对陈淼的了解,既然发了话,就容不得自己拒绝,这鲜艳明亮冠服,怕是难保周全。
丰润的脸蛋儿浮上两抹嫣红,眉眼间满是羞嗔,轻啐道:“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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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淼挑了挑眉,上前一步,若有所指的反问道:“怎的,你这小骚蹄子还有意见,可是忘了本王的规矩。”
元春玉颜涨红,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规矩,不就是那什么称臣的狗屁之言,分明就是作践自己,还非得冠冕堂皇。
只是话虽如此,但元春明白这是殿下的趣味,正如以往与她说得那般,什么情趣,增进感情之类的。
要不殿下怎么就只作践她?
贝齿轻咬着粉唇,元春偏过螓首,羞涩道:“妾....臣没有这个意思。”
听着元春那慌乱改口的称呼,陈淼心下不觉好笑,瞧着是羞愤,但下意识的还是遵循他的意志,还挺可爱的。
其实元春性情温婉,包容大度,是典型的封建社会女子,讲究“妻为夫纲”,对于丈夫的“无礼”要求,大多都是逆来顺受。
再加上先前元春做了一段时日陈淼的女官,被他百般调教,长久以往谆谆教导和压迫,那颗“芳心”早就是陈淼的形状,予取予求,哪里会忤逆于他。
说白了,就是人善被人骑。
陈淼知晓元春已然是被他调教得当,那被礼仪拴住的芳心渐渐被撑开了来,愈发的宽阔,不至于因为这些荒唐的小事便心怀“哀怨”。
抬手捏了捏元春那丰润的脸蛋儿,陈淼笑着说道:“改明儿本王寻些擅长女工的人,制作些新鲜的服饰来。”
服饰?新鲜?这两个词能放在一起用?
元春抬眸看向陈淼,对上那双满含戏谑的目光,不知怎的,让元春身子一个激灵,心头涌上一股不妙之感,轻声问道:“殿下是要做什么新鲜的服饰?”
陈淼笑了笑,打趣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女官以及嫁衣之类的是别有风味不错,但缺少多样性,差人制作些超越时代的新鲜服饰来,增添趣味岂不妙哉。
比如什么OL、护士、女警之类的,还可以制作一些小玩意,什么丝袜、毛茸茸的兽耳、狐狸尾巴.....
元春心下一颤,她觉得殿下口中的服饰,恶意满满。
陈淼不予多言,捉着元春绵软的小手便朝外走去,而后乘上车舆,便朝着宫城驶去。
来到大明宫,便见太上皇盘坐在罗汉床上,陈淼与元春也不多言,肃穆行礼,三跪九叩,恭声道:“儿臣、儿媳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太上皇垂眸看向两人,目光落在元春身上,似是带着几许深沉莫测,道:“贾代善倒是有个好孙女,淼儿素来顽劣,日后你作为端王妃,切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陈淼:“.......”
教诲归教诲,但有必要踩一捧一?自己像是个粑耳朵?
元春心下也是尴尬,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如何能管得了殿下,没欺负她就算是好的了。
抿了抿粉唇,元春清声应道:“是,儿媳谨记父皇教诲。”
太上皇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才看向陈淼,说道:“贾家是开国功勋,于国家有功,你要好生待着,切莫仗着身份欺负,如若不然,朕可不会轻饶了你。”
陈淼闻言蹙了蹙眉,他这是娶了媳妇,还是迎了个祖宗来啊!
太上皇真要是看重贾家,怎么元春在宫中蹉跎数年也不见你过问一声,贾家颓败落寞也不见拉一把,这时候摆什么仁德的谱。
“是,儿臣明白。”陈淼恭声应下。
太上皇瞧着陈淼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失笑,摆手道:“好了,你皇兄那儿还等着呢,下去吧!”
陈淼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带着元春从大明宫出来。
“老奴给殿下请安,殿下千福。”
正当陈淼沿着廊道而行的时候,一个身穿飞鱼纹、手持拂尘太监小跑着迎上前来,一脸谄媚的讨好起来。
陈淼蹙了蹙眉,凝眸看着眼前这个面皮白净的太监,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夏公公是有什么事情。”
这位夏公公是六宫都太监夏守忠,就是原著中元春封妃时前去贾家宣旨的太监。
所谓的六宫都太监,说白了就是皇城后宫的大总管,也算是位高权重的那一种太监。
不过这夏守忠也就是在大明宫任职,陈淼又不住在大明宫,甚至于一年都难得来几回,可没有什么交情。
夏守忠佝偻着身子,一脸谄媚道:“老奴这是来恭贺殿下和王妃的新婚之喜,沾沾殿下的喜气。”
“嗯,夏公公有心了。”陈淼瞥了夏守忠一眼,神色淡然。
面对陈淼的疏远,夏守忠不以为意,毕竟人家是主子,自己这么莽撞的凑上来,没发脾气就已经算是给他体面了。
嘴唇哆嗦了下,夏守忠小心道:“殿下新迁,想来需要陈设盆景,那夏家便想着让老奴搭搭路,想以此进献殿下。”
“夏家...可是那个“桂花夏家””,陈淼闻言心下一动,出声询问起来。
与“陈设盆景”相关的夏家,怕也就只有专供皇家陈设盆景的夏金桂家了。
夏守忠笑着道:“回殿下,正是那“桂花夏家”。”
陈淼闻言心下了然,原著中就有提及夏家,那夏金桂更是薛蟠的媳妇,再加上这“桂花夏家”的名气在长安城中不低,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基本都听说过,陈淼岂能不知道。
百福殿内的不少盆景都是夏家提供的。
凝眸看了夏守忠一眼,陈淼好奇道:“能劳动夏公公过来做说客,莫不是那“桂花夏家”是夏公公的本家。”
都姓夏,说不准的事情,要不然这夏守忠会这么热切的做说客?
夏守忠谄媚的说道:“殿下说笑了,老奴也是想着殿下府邸缺一些装饰的盆景,特意来请示殿下,那什么本家的,老奴可没这福气。”
陈淼闻言不可置否,既然不是本家,这夏守忠还过来做说客,指定是收了一大笔好处。
原著中,这夏守忠数次敲诈贾家,可是极为贪财的人。
沉吟一声,陈淼若有所指的问道:“就只是敬献?那夏家就没提什么要求?”
“盆景”这种装饰品可是价值不低啊,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陈淼可不相信这种白捡的便宜。
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还有后续。
夏守忠面容上浮上一抹尴尬,舔着张脸说道:“殿下面前,老奴也不敢妄言,那夏家听说殿下要建设园子,想着为殿下分忧。”
陈淼嗤之以鼻,狗屁的“分忧”,说得好听,他就说没有白捡的便宜,不就是在打着“大观园”主意,
大观园的建设当中,各院落所需装饰的陈设盆景不计其数,若能做这笔买卖,其中的盈利绝对不菲,夏家心动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的“大观园”,那就是一块鲜美的蛋糕,谁都眼馋,想咬上那么一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夏家也的确是够精明,舍得花重金请动夏守忠,而后又以进献之名递上阶梯牵线搭桥,可谓是步步为营。
记得不错的话,夏家是寡母独女,能撑得起夏家的营生,甚至于红火起来,那夏家娘子是个手段凌厉的人!
反观薛家,其家中境况倒是颇为相似,但薛家有祖上余荫,按理来说定然蒸蒸日上,但事实却是日显颓败,两家差距甚大!
说白了,这就是当家主母的差距,从薛姨妈宠溺薛蟠的行为,可见她就是个拎不清事情的人,如何能做好生意。
抬眸看向夏守忠,见其小心翼翼,陈淼轻笑一声,问道:“依夏公公所言,本王该不该答应此事。”
夏守忠心下一顿,忙一脸谄媚的说道:“老奴是什么身份,怎敢做殿下的主,老奴也就是为殿下着想,故而请示一番,答不答应,都是殿下一言而定。”
陈淼打量了夏守忠一眼,心下也不由的赞叹,怪道能做到六宫都太监,还算是有分寸。
这但凡能坐上高位的太监,没眼力劲的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心中计较几许,陈淼开口道:“既然夏公公都开口了,本王便赏你这个体面,让那夏家去内务府交接。”
陈设的盆景必可不少,那夏家的盆景也的确非凡,既然夏家递上了诚意,给夏家做也无妨。
进献的盆景也价值不菲,能省则省。
“哎,老奴谢殿下恩赏。”夏守忠一脸的笑意,躬着身子行起礼来。
陈淼抬手捋了捋袖摆,若有所指的提醒道:“夏公公,丑话说在前面,本王只是给夏家一个机会,你让夏家去寻冯锦,采购的价格和品质不达标,那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做生意归做生意,但陈淼可不会做冤大头,赚他的银子可以,但不能做无良商家。
当然,陈淼也不会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无度的压榨那一对孤儿寡女。
夏守忠闻言,一脸正色的应道:“殿下放心,那夏家若是敢滥竽充数,老奴也绝不会饶了她们。”
陈淼点了点头,要是那夏家真敢滥竽充数,那也无妨,正好那夏家也数一数二的富户,他不介意添笔横财。
不欺男霸女不做,但若是犯在陈淼手中,那就是合法的替天行道。
乘上车舆,陈淼倚坐在锦墩上,凝眸看了一眼先前一直保持娴静的元春,忽而问道:“元春,你与夏守忠有交情?”
虽然夏守忠没有与元春说过话,但陈淼对元春可是深入人心,那细微的变化,他还是有所察觉。
元春芳心微微一顿,柳叶细眉下的明眸闪了闪,眉眼间似是带着几许追忆之色,轻声道:“妾身在宫中服侍老太妃时,多蒙夏公公照料。”
陈淼闻言心下微微诧异,寿安殿是老太妃的居所,夏守忠作为大明宫的六宫都太监,自是是敬着、捧着,元春与夏守忠认识不足为奇,但没想到两人居然交情不浅。
当然,陈淼并没有多想,一个没根的人,能让陈淼误会什么。
原著中,元春封妃协理后宫,便多次派夏守忠传旨,想来也正是因为这份交情,故而元春便收夏守忠为己用。
“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元春见陈淼思索起来,小心询问起来。
陈淼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他能说什么,对于元春之死,其中大有蹊跷,记得有一种说法,元春是被身边亲近之人背叛害死,而背叛的那个人就是夏守忠。
夏守忠....“下手重”,其蕴含的谐音便是指代这夏守忠的手段狠辣。
不过这也就是一种猜测而已,陈淼也就是心有感触而已,这些话也没必要和元春说明。
元春眨了眨眼,心下觉得怪异,以她对陈淼的了解,似是有未尽之意,但殿下既然不说,那她也不好多问。
ps:卡文了,不知道怎么写,今天就这一章,我捋捋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