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灯,是我的。”袁亮艰难地站起来,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灯笼说道。
“当然是你的。”叶雨时应和着。
陈学渊听了不干了,说:“瞎说什么,这灯笼是凶手留下的。”
“你们这些凡人有时候还挺麻烦了,我尝试了很多次想拿到灯笼,一直得不到,幸亏你这个小警员出现了。”叶雨时一如既往地忽视了陈学渊的话,自顾自继续说着,“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你竟然也到了我身边。”他看着袁亮,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你认得这个东西是什么。”他甚至没有使用疑问句,而是万分笃定。
但此时的袁亮依然没有从巨大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爬虫……”他第一次由心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喘着气看着叶雨时,“我现在理解你说的爬虫的意思了。他们怎么那么小,密密麻麻地聚集在我边上,那么渺小,那么恐惧,又那么凶恶……”
“不是他们变小了,是你的视角变了,那才是你的本体该看到的世界。”叶雨时冷冷地说,“这个世界本就被他们搞得支离破碎、乱七八糟,容不下神的躯壳了,可恶。”
“本体……我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他们说起我的时候,那种如临深渊的恐怖,到底意味着什么?”袁亮觉得自己的头疼极了,那种行将溺水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不管你们什么爬虫什么神的,你们现在回答我,这个灯笼到底怎么回事?”陈学渊急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这倒是把袁亮从虚无的濒死感中拉了回来,他努力收拾起涣散的精神:“是蜡烛的芯,它燃烧的味道,我记得,那是我的。”
“你得对我说人话,我没你们这么厉害。”
“我看到很多人,很小的人,朝我投掷燃烧的弹药,点燃我后背,它燃烧了起来,就是这个味道……他们从我身上取走了重要的东西,我看不清楚,但我确信这蜡烛是他们用同样的东西做的……”
“我听说,死神是有翅膀的,长满了黑色的羽毛。”叶雨时在一旁说道,带着无比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袁亮。
“卧槽,你是说这灯笼里的蜡烛,是用亮子的器官做的?”陈学渊听了立刻说道。
叶雨时一听,倒是笑了:“被你这么一说,这个闷葫芦就好像是个法制节目里的受害人了,你果然是顽固的人类语系的使用者,简直可以被爬虫们搬去做教化成功的案例了,呵呵。”
“我听明白了呀,就是说布局人从亮子身上取走了翅膀,现在这个蜡烛的灯芯很可能是他翅膀上的羽毛做的,不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我是有翅膀的……”袁亮自言自语着,始终不能想象。
叶雨时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想了,在你没有完全觉醒前,你是不可能知道那种感觉的。”说着他略微抬头,嘴角一咧,一字一顿地对着袁亮,“死神大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