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山东故事（四）
\t秦前中午接到冯大鹏的电话，回市里去了。晚饭前，他就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拨叫秦前，开始通了，没接，后来电话不知道没电了还是怎么回事，关机了。没蜇。闷酒喝到天黑，院子里开始出现成群的蚊子，咬的他难受，才拎了剩下的半瓶酒回到屋里。
\t屋里闷热的不行，那台不知道什么年月的破风扇，嗡嗡的，动静很大。盘腿床上，就着花生米又喝了几口酒，身体某个部位又开始莫名其妙躁动起来。这是怎么了？自从和川妹子几次风流后，生理上的欲望变的越来越旺盛起来，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劲。他觉得自己可能着了魔，怎么能与一母同胞的妹妹干那事？他很痛苦，很内疚。但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就象冰面上打滑的汽车，不受控制。邪火一上来，那些折磨他的伦理纲常和内疚，便灵魂出窍般的飘离了自己，不分白天黑夜，肆意发泄。
\t他犹豫举起手，然后象往常一样，在墙壁上拍了两下，然后又是两下。
\t“又敲又敲，孩子刚睡着，你……醉了？”妹妹穿着睡衣进来，埋怨他：“还喝，快成酒鬼了！”
\t“你让我……喝。”他的舌头有些发硬，从妹妹手里夺了酒杯，拍着胸口说：“我这里……难受。”
\t“喝，喝。喝死算了，你就这点出息啊——你！”妹妹戳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的数叨他。他没坐稳，歪倒在床上，顺势把妹妹拽到身边。
\t“别……闹，啊，大门没……锁。”女人的声音变的有气无力。
\t“锁……好了。”他咕哝了一句。嗅着那缕熟悉的乳香，把脸埋进那片温暖中，呢喃道：“哥……对不起你呀，妹妹……”
\t“你就是不心疼我。”妹妹争动了一下身体，叹口气，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偎在哥哥的怀里，幽幽道：“医生说要修养半年才能……你也不怕我怀孕啊。”牙齿轻轻咬了咬他，“他还没碰过我呢，真有了，怎么说呀？”
\t魔再次上了身。
\t“*他娘，管他呢！”他腾地跳起身，三把两把扯掉身上的衣服，一点也不温柔的把床上的女人剥光。眼前的异性，哪里是他的血亲妹妹，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没有血缘，就是一个供他发泄的女人。他野兽似的挤压那两只饱含内容的*，任凭带有体温的乳汁喷溅在脸上。然后，他便轻车熟路的闯进一片温湿中。他和她疯狂的扭动、挣扎，那种失伦带来的快感，使他们听不见隔壁婴儿的啼哭声，也听不见院门打开时传来的吱吱声……
\t\t二十一\t\t二哥也回黄旗堡了。不过年过节的，他从青岛回来，多少让她感到意外。家里兄弟姐妹四个，她和二哥的感情最好，从小就喜欢粘着二哥。后来二哥去了青岛上班，见面的机会少了，一些事情，和老娘没法说，她就跑青岛找二哥，反正近便，当天去当天回，什么都耽误不了。
\t“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哥说一声？”二哥有点埋怨她：“都准备好了？”
\t“恩。”她应了一声。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敷衍道：“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假的真不了，有律师呢。”
\t“胳膊还疼不？”二哥端详了一下，问她：“是不是有别的事啊，你可别瞒着哥，有事就说出来，放心里小心憋坏自己。”
\t有二哥在，她很容易就从老娘那里确认了那个“秘密”。李斌离开的头天下午，老娘和他谈了一次话，那天他们他们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老娘一句话，戳痛了她。
\t“我就是赶他走，跟他有什么好？要钱没钱，房子也没有，让我闺女跟着他喝西北风，睡大街上啊！”
\t与老娘的谈话，可能使李斌有了去意，而当天晚上，自己发给他的信息，却最终促使他悄然离开。这就是他离开的原因。困扰了她快一年的谜团，今天一经揭开，她突然觉得丝毫没有了气力和以往的心气。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t晚饭后，她早早躺下了。一夜失眠。早上八点不到，她和二哥从黄旗堡赶到法院。女律师、路峰还有徐大哥已经提前到了。女律师跟她交代了一些开庭时如何配合的事，说话间，她们看见利远公司那个律师，从法院门口匆匆出来。经过她们身边时，还瞥了她们一眼，又匆匆走了。她环顾四周，没见到秦前等人。
\t“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法庭吧，民二庭在二楼。”女律师推推精巧的眼镜。她这才发现，女律师的眼圈有点暗色，可能没休息好的缘故吧。昨天半夜时分，女律师发给她一条信息：我羡慕你，也祝福你。看完这条信息，她发了一会儿愣，没头没脑的，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把抓在手里的幸福都给丢了，有什么好祝福的。
\t她无心周围的人和事，机械的随女律师上楼，然后在民二庭门口等女律师。女律师说，开庭前，她要向法官递交什么文件。她现在的心情不仅无心于即将开庭的官司，工厂、公司她都觉得无足轻重。抽筋剥骨般的疼痛，从昨天晚上开始，已经麻痹了她的神经，能感到的，是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针扎似的让她疼痛不已。心在滴血。
\t“刘姐，刘姐。”女律师步履匆忙的跑过来，说：“奇怪不？对方撤诉了，就刚才撤的。”
\t“是吗？”她反应不是很强烈，愣了一下，问：“那，法院这边还需要做什么吗？”
\t“哦，你要签个字。”女律师递给她一份什么文件，她看也没看，找出笔签了名字，跟女律师说：“我先回去了，我不舒服。”
\t她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傍晚醒来，才知道二哥中午就返回青岛了。路峰跟乔乔在办公室说话，见了她，有些吃惊，问她是不是病了？她盯着路峰看了好一会儿，路峰被她盯的有点发毛，小心问她：“有事，是吗？”
\t“我想喝酒。”她掏出车钥匙和钱夹：“你帮我买回来，好吗？”
\t路峰迟疑了一下：“喝酒？我这儿有啊……”
\t“我要喝芝华士。”她的神态怪怪的。路峰这回没敢多嘴，接了钥匙，走了。
\t“姑，你怎么了？”乔乔没见过姑姑这种状态，有点害怕。
\t她没回应乔乔，眼睛盯着茶几上路峰没顾上带走的电话，然后拿在手里，摆弄起来。
\t“姑，你干吗呀！”乔乔被姑姑的举动弄懵了。怎么可以偷看别人的电话？
\t“闭嘴！”姑姑的声音大的吓人。乔乔不知所措的的呆在那里。
\t电话里保存在前几位的号码，有徐大哥和女律师，第三个号码是二子。二子？她犹豫了一下，按下呼叫键……乔乔从姑姑的诡异行为上意识到什么，好奇心促使她凑到跟前。电话的通话质量相当优良，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她一下捕捉到这个声音曾经是那么的亲切。她的惊呼还没出口，便被小姑姑的手势制止住了。
\t“不许和路总说，什么都不许说——听见没？姑姑关了电话，一字一顿警告她。乔乔听话的点头：“我不说……姑，那是……”
\t她再次以坚决的手势制止了乔乔的好奇。继续翻看手机存储的内容。办公室？这是哪里的办公室？她停留在另一个陌生的号码上。区号不是这里的，0755？她抄下两个号码，把手机放回原处。
\t\t二十二\t\t“妹子，哥要回深圳了，这边的事都办完了。”徐大哥接连两天没见人影，今天一大早来了电话，说是中午请他吃饭，说了地点，嘱她到点过来。
\t毫无疑问，这个徐大哥也是李斌的朋友。那天用路峰的电话拨叫那个二子，她一下就分辨出李斌的声音。二子？李斌原来就是他们嘴里说的二子呀。借贷案莫名其妙撤诉后，她就在考虑以什么方式向路峰问清原委。从老娘那里，她弄清了李斌离开的原因，这个原因令她伤心不已，也使她无心任何事情。她心里的结尚未全部打开。他因何来的这里？她相信缘分之说，也相信那些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美好典故，但针对自己的感情，她可不想有太多的戏说成分。路峰的出现，真的像女律师分析的那样，是“受人之托来帮助你”的？还有，他再次返回这里，真的就是因为不能割舍的爱情吗？这些留存的心结不打开，她无法承认自己的感情，也不能确认李斌的动机。
\t这间餐厅她不陌生，那次旁听（她不愿意说偷听）就是在这里。看来人的习惯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她刚坐下，房间的门毫无征兆的被人推开。她吃了一惊，进来的是那个利远公司的女秘书。
\t“你好，我叫红梅。”对方友好的伸出手。她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与利远有关的人和事，她从骨子里反感。对视了十几秒后，她冷哼了一声，起身，拎了包欲走。
\t“我是徐宪军和路峰的朋友，不想坐下来聊聊吗？”漂亮的女人在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不紧不慢说。她一下止步，不可置信的转回身子：“徐大哥？”
\t“来，坐这里。”红梅把左近的椅子拉出来，拍拍椅背，示意她坐下，然后倒了一杯热茶，微笑说：“还吃惊呢，放心吧，这里没你的敌人。”
\t“你说——你是徐大哥的朋友？”心里的疑团又开始放大。
\t“你不想知道秦前他们为什么撤诉吗？”
\t她坐下来。也好，这一个接一个的谜团让她头痛。她侧脸对着漂亮女人，问：“为什么？”
\t“因为我呀。”叫红梅的女人咯咯笑出声来。她的笑声一下把她的记忆聚焦到那次的旁听——她就是那次提前离开的女人啊！
\t“好了好了，我别跟你捉迷藏了。”红梅正了正身子，严肃说：“路峰也是我的朋友。你和利远签了二十万美圆合同后，他不放心，就向EG总部查询了这批货的交易。EG公司在中国一共有六个一级代理商，代理商也没有委托这单加工贸易。利远公司贴钱做这单没有上家的生意，让某些人睡不着觉了。巧了，我在科技大厦等电梯时，冯大鹏先入为主的以为我是来应聘的，这样，我成了利远公司的职员。
\t“我说这家伙怎么跟个巫婆似的，还真以为他有先知先明呢。”这些疑团豁然明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红梅在她眼里，真的开始漂亮起来。“可是，这与撤诉有什么关系吗？”
\t“利远公司就是董长福、秦前注册的，别人都是挂名的，明白了吗？”红梅瞥了她一眼，纳闷她怎么连这都想不明白。“二子跟宪军，哦，就是你徐大哥，开庭前一天，他们找了冯大鹏，哎，你没见他俩家伙有多讨厌，把冯大鹏气的，那叫一个够戗。”红梅笑了起来，用餐巾纸擦了一下眼睛：“冯大鹏怕摘帽，只能撤诉呗。”
\t一个结打开，其它的结都顺势开解。她轻声呢喃：“二子……”
\t红梅张罗服务员上菜，叫了一支红酒，给俩人各斟了一杯，漫不经心问她：“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吗？”
她点头。杯子里的冰块在慢慢消融。她当然想听，来自广东的故事，与她与二子有关的故事，她都想听。
“我一朋友，在深圳的时候，说不上幸福，也说不上不幸福。我们是战友。转业时，他没选择当警察，而是用那笔安置费开办了一家小公司。我，宪军，还有路峰都是股东。峰子早我们两年转业的，在一家外资企业任常务副总，没跟我们一起打理公司。生意还行，我这战友今天跑东，明天跑西四处奔波。他太太，啊，应该说前妻吧，说不清什么原因，总之，有了一个知己，你理解我的意思吧……\